2、第2章 ...
-
之后的日子，离木成了这个四合院的常客，哦不，是未认证主人。他知道了四合院的人亲如一家，温馨和谐，他知道了雪姨和王叔原来不是夫妻，但是郎有情，妾有意；知道叶奶奶孤老一人，只有猫为伴，将橘子当做自己的孩子疼爱；知道了薛大爷的儿女在外，他一人带孙子；知道了阿布上小学二年级……可就是不知道……橘子为什么渐渐不理他了。
开始，他每次来，橘子是高兴的，可每次看着他，眉梢微锁，再后来，橘子就不高兴了。他给叶奶奶的猫儿修剪爪子，陪薛大爷下围棋，帮雪姨做饭，与王叔在院里栽上一株橘子树，教阿布写作业……但所有人其乐融融的时候，他偷偷看她，她不开心，心不在焉。
橘子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偶尔附和地笑两下，很少言语。
那晚回去，离木收到橘子的一条短信：
以后，你不要再来四合院了。
收到这条短信后，离木就再也没有加班过。直到那天下午，大雨，他准时下班，在公交站等车，听到身边的人讲。
“哎，老刘，你知不知道听说昨晚上有一女孩在这个站亭晕倒了，好像还是快凌晨的时间，救护车都来了，大伙儿都听见响声了。”
“怎么不知道啊，那是七号院的一个小姑娘，就是叶老太婆那院里的，平时挺好一孩子……”那位老刘说。
七号院，是橘子的四合院。离木疯了似的跑进巷子，冲着七号四合院跑去。
迎接他的，是冲出来扬着拐杖要打他的叶奶奶，问他是不是气到橘子了，叶奶奶还没来得及说出医院的地址，离木道：“是不是A医院？”
“你怎么知道，你雪姨正在医院照顾她，你……”叶奶奶还没说完，离木就跑了。叶奶奶：“小木，你带把伞，你回来拿把伞……”薛大爷拍拍叶奶奶的肩膀：“让他去吧！”
两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哎，好好的吧。
离木刚到医院，遇到了在分诊台着急问护士的雪姨，橘子不见了。
大雨中，他又一次冲出去。
还是那个公交站亭。
橘子坐在那里，看着大雨倾城，看着撑伞路过的行人，看见了，没撑伞，望着她的离木。
……
……
离木看着她静静坐在那里，穿着单薄的病号服，格外显眼。嘴唇泛白，脸上毫无血色，原本明媚的眸子暗淡无光，一双指节分明的手垂在膝盖，手背上还贴着输液的胶布。有多久没见到她了……六天零七个小时。
只是六天零七个小时不见，
她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离木知道，自己在生气，在生自己的气，
怎么能留她一个人，明知道她……
我想，除了你，我谁都不爱。
离木迎着雨，一步一脚印，向她走去。
橘子站起来。看着他走近，本就无血色的嘴唇，紧紧咬住。
“为什么从医院跑出来？”离木尽量克制着自己此刻想紧抱住她的心，她看起来，太憔悴了。
“不想让你找到。”橘子垂下眼睛，尽量不看他。
沉默了一会。离木：“为什么？”
“因为……橘子快坏了。”橘子像似玩笑，仍没抬头，不肯看着他的眼睛。
离木突然发狠，咆哮道：“我不管，这个橘子，我吃定了！”
雷声轰鸣，可他这句话，掷地有声。
听到这句话，橘子抬头，扯出笑容：“反正这世上水果那么多，你一会喜欢吃这个，一会喜欢吃那个，很正常。对你来说，这个橘子不过就是个意外而来、略有新鲜感的水果罢了，你以后总会遇到其他喜欢的，比如苹果，比如香蕉，所以这个橘子，不吃也罢。”
雨势更紧，雷声更急。本就看到橘子这样憔悴的状态下，他已经在极力忍耐着自己的情绪了，橘子的话，无疑在激怒他……离木被逼到大叫一声：“我的感情，就这么一文不值吗！嗯？苹果？香蕉？那你当我是什么？”
离木咬牙看着她，橘子收起笑意，满眼决绝：“如果你非吃不可，那我就把这个橘子藏起来，让你再也找不到。直到它坏掉，烂透了，你也找不到。”
离木看着她，看到她眼睛里的决绝，笑了：“你狠……你够狠……”
狠到拿自己来威胁我，躲起来？再也不见我吗？
橘子从来没见过离木这副样子，颓败，狼狈，可怜，像是被孩子丢弃的玩具，惨笑一声，扬长而去。她印象里，离木从来都温润如玉。橘子可能是被雨水打到睁不看眼睛，闭上眼眸，她走出能遮蔽风雨的站亭，立在暴雨下，刚才……他就是这么淋着过来的吧……他也很痛吧。橘子想着，有什么剔透的东西随着雨水一起滑落。
负气离开的离木，被一位卖水果的老人叫住，老人躲在水果摊的伞下：“小伙子，买点水果吧，这剩这一点了”。离木顺着老人的手望去，水果摊上，就剩下一小堆橘子。可怜巴巴的。
老人看他好像有要买的意思，忙说：“就剩这一点橘子了，淋了雨，要不了多久就要坏了，我便宜卖给你好不好啊，你就都买去吧。”
“橘子淋了雨，很快就会坏了吗……”离木像愣了一样，呆呆地看着那堆橘子问道。
老人：“是啊，橘子看着鲜艳，实际最是脆弱，一点雨，一点磕碰就坏了，再没人买，只能扔掉了，小伙子，你就看我老婆子一人可怜，卖完这点我就回家了。”
千万，别被橘子的外表骗了。
离木停顿了一会，眼眸逐渐恢复清明：“阿婆，我还要买您一样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