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有始无终（GL）》暮成雪

15、第五章 死马还是死马

　　——而那个约定，两人似乎都忘了。
　　她们曾是不是陌生人的陌生人，接着成为一对好同桌，然后又因昨夜共寝，使两人之间多了一份亲密，从而感情上产生了一个飞越。这个飞越是一种默契，使两人不会像以前那样还因性格不同而仍有难免的些许隔阂。
　　这一天，旁若也没有闲着，她很意外，明媚给她带来了一个人。
　　是郑则，她没想到，还会有再见到郑则的一天。从那日在滑冰场看到过他以后，她就从没再想过他会像是天外之星，一下子蹦到了她的面前，让她讶异于这个郑则原来还在周围存在。
　　就在寝室的楼前，有两排石凳。因为这里是个老式的水泥地篮球场，那些石凳原本也是给拉拉队员坐的。
　　就在这石凳前，旁若和郑则还有明媚坐着聊天。
　　旁若不知道明媚是在哪碰到的郑则，但是她以为经过上次滑冰场那一回后，明媚该知道自己已经对郑则没有了感觉。那么为什么？她还要拉郑则来这里，还来试探她吗？还有这个必要吗？突然之间，旁若因为边上坐了一个郑则，而感到索然无味。
　　而明媚当然也察觉到了旁若的心不在焉，她不禁在心里苦笑，看来，这就是一匹死马了！
　　至于郑则，该是倍受打击。曾经他在旁若的面前是多么的受重视，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几乎都有左右旁若的能力。而现在，他好像不是坐在两位女生身边，而是坐在两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旁边。
　　不知道都聊了一些什么东西，过去的事情谁也没有提，未来的事因为预计不会有交集也没有谈什么
　　——最后，重聚变成了一场无言的沉默。
　　“好了！”实在呆不下去了的郑则略作轻松的站起了身。
　　“什么好了？”
　　“什么好了？”
　　旁若和明媚异口同声的抬头问。
　　“看你出神好了，”郑则对着旁若一笑，又转向明媚，“看你发呆好了！”
　　“我有吗？”旁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也笑了。
　　“本来还打算请你们出去玩的，看来你们都有心思，就算了！”
　　“啊，真是不好意思，拉你到这里却没有玩什么。”明媚反而好抱歉，郑则的笑无疑是真诚的，也许他是真心想要和旁若重继前情。
　　旁若同样也感觉到了郑则的真诚，她之前对边漫的好奇很快转移过来。
　　“你——是专程来找我的吗？”从郑则来到现在，旁若总算认真的问了一个问题。
　　“算——是吧，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郑则苦笑。
　　“怎么会？”这是第一次了看到郑则对自己似乎很重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突然想知道，郑则的真诚，从何而来！
　　“啊——”旁若想到这里跳了起来。
　　“怎么啦？”被旁若吓一跳的明媚也跳了起来紧张的问。
　　“呆在学校里好闷哪，”旁若对明媚抱以灿烂一笑，“既然郑则打算请我们出去玩，那我们就走吧。”
　　“旁——若——？”明媚傻看着旁若自然而然的变化，不知道她在唱哪出戏。
　　旁若明明已经对郑则没有了感觉，直到刚才她已经死心塌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可为什么突然之间又有了转变呢？

　　难道一匹马，可以死去活来又死去活来？

　　“真的？”郑则显然高兴起来，一扫刚才的郁闷，笑的很迷人。
　　啊，曾经也就是这个笑吧，有一点邪邪的味道，再加上这一双眼，更是让自己为之疯狂过。
　　很有感叹的旁若更想知道的是：难道真的失去了才是值得珍惜的？
　　“那好吧。”明媚耸耸肩，无异议，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不是吗？
　　于是三个人，这才在较为融洽的气氛中向校大门走去。
　　好巧不巧，竟碰到刚从校外回来的边漫她们。
　　“咦，这不是郑则吗？”凌晨的声音在第一时间很惊讶的传来。
　　“你们好！”郑则愉快的打招呼。
　　“边漫，”很自然的，旁若想要上前去拉站在凌晨身后的她。
　　“喂！”凌晨不着痕迹的握住她伸出来的手，笑嘻嘻的说，“你们正要出去玩吧，那快去呀。”
　　旁若没有理她，侧些身看了看边漫。
　　边漫的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什么异端。
　　可就是这张平时最常见的脸，最常见的脸上常最见的表情，为什么会让自己心里有些不快？
　　旁若退了一步，一把挽住了郑则：“对，我们正要出去呢，我只是要告诉我的同桌，让她晚上给我留好床位。”
　　“你？”凌晨的细眉一下纠了起来，可是又很快的轻松放下，似乎早上还在为此生气的人不是她。
　　旁若挽着郑则，却没有动，她看向边漫，直直的看着她。
　　“我知道了！”边漫缓缓地说，然后缓缓地转身，给了旁若一个背影。
　　看着边漫离去的身影，旁若呆望了会儿，才回身说：“我们也走吧。”
　　郑则回头也望了望那道消瘦的身影，看着这一切，为什么他会嗅到一种诡异的气息？
　　而敏锐的直觉更告诉和边漫擦肩而过的明媚——晚了，好像，真的晚了！

　　晚上九点多钟，郑则送旁若回来，明媚已经借机溜走了，她还是必须为二人制造机会，哪怕只有零点一的机会。
　　漫步在回校的路上，旁若想起了前不久自己还孤身一人从这里走向滑冰场。那时候自己的心情是多么的无奈，因为离开了郑则而无奈。而现在，却是一身的轻松。
　　“为什么会到学校来找我？”在离校不到百米的地方，旁若站在了路旁的枫树树阴下，终于问出自己心中想问的话，也打破了故意遗忘过去的尴尬。
　　“呵，说实话，上次在滑冰场见到你后，就想找你了。”郑则认真的说。
　　“为什么要在我离开之后才想到来找我？”旁若突然之间有兴趣来扮一个悲情女子，苦苦逼问变心的情郎。
　　“旁若——”旁若充满压抑苦闷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令郑则激动起来，还有机会吗？在之前的信心受挫后，他还该有信心吗？
　　“为什么曾经看不到我的好？”旁若靠近郑则，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借着路旁昏暗的灯光，她成功的营造出悲伤的气氛。
　　“旁若——”郑则无法言语，最近他的确常常想起旁若，在他面前的那个乖巧的女孩此刻正用幽怨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郑则无法言语，无法自控，于是他选择了他最直接的表达方法——一把，将旁若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旁若完全没有料到郑则会表现的这么动感情，她忘了挣扎，陷在郑则宽厚的怀里，发起呆来。
　　“对不起，对不起——”摩挲着旁若头顶的黑发，郑则一连串的表达他的愧疚。
　　可旁若却并没有在听，她的心，飞回了昨晚。

　　与其呆在郑则温暖的怀里，她不如呆在边漫冰冷的身体身边，郑则他是不缺温暖的，缺的人，是边漫！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识没有让旁若吓住，在边漫的问题上，她总是那么顺其自然，不管在别人眼中应不应该发生矛盾或是不解的事，在旁若的眼中，就是自然而然。
　　旁若没有体会到她在把郑则和边漫做比较，更没体会到他们两个人之间有着本质的差异。而当她有了之前的那个认知后，她毫无眷恋的推开了郑则，眼神，也凌厉起来。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一定还留恋你？”
　　“旁若？”郑则的双手悬在半空中定了定，继而放下，他不懂！
　　“你有看过我真正的面目吗？是以前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小女生？还是刚刚对你诉衷肠的痴情女？还是现在可以一把推开你的绝情人？”
　　“旁若？你还在怪我吗？”郑则叹了口气，这个旁若，竟是个这么多变的性格，所有女生应有不应有的她身上好像都存在着。
　　“不，我并不怪你，你知道爱的反义词是什么吗？”旁若眼中的凌厉没有退化，反倒多了些不屑。
　　“是——恨？”郑则小心翼翼的答。
　　“不！”旁若断然否定，“是冷漠！而冷漠，是因为没有爱！”
　　郑则完全呆住了，他看到旁若的身旁游离的是去意已决，情景似乎回到了他拒绝她的那个时候，原来，这就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