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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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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露珠寒意的太阳从东边慢慢露出鱼肚白,村头第一声鸡鸣嘹亮响起,叫醒了脑子一片空白的少年程致。
他皱起眉头揉揉额角,感受到的确实纱布的粗糙。程致木然地看了看周围,古色古香,这是到了哪个原始乡下?
门外的老妇推门见程致醒来,激动地热泪盈眶,颤抖地放下水盆,抚摸着程致的脑袋:“致儿啊,我的致儿……。”
外面乒乓一阵响动,应声而入的是两个小小的人儿,脏兮兮的脸上带着泪痕扑了过来,趴在程致的腿上死死不动,仿佛生怕下一秒程致又要消失一般。
程致呆呆地看着眼前一老二小,脑子里的疑问几乎要冲破天际,好在忍住了话茬,只是下意识伸手抚摸了两个不足五岁的小萝卜头的脑袋。
这一伸手,程致立刻就发现了不对之处,两只手瘦弱地仿佛只剩骨头,只是手掌和手指头处都布满了茧子,可发育程度明显只是一个少年。
怀带着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剧烈地信任,程致捏了捏稍大些的小孩的脸。
“疼……哥哥……”小萝卜头不满地别开脸,又满怀不舍地蹭了蹭程致的腿。
这下程致彻底懵了,完全无法整理思绪的他选择了沉默。
他的身子只能勉强站起来,等一老二小终于平静下心情,程致才坚持自己扶着站起身观察环境。然而程致只能失望地叹气,整个院子每一处都透露出贫穷二字,说是家徒四壁都显得提拔了漏风的墙壁,他的屋子好歹家具齐全,俨然是最好的一间。
他收拾好酸涩的心情,心中流着泪向上天比了个中指。
身边颤颤巍巍的老妇扶着程致,欲言又止。
程致双眼透露出诚恳的歉意,用沧桑的病嗓开口:“奶奶……有些事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老妇呆愣片刻,紧接着身体仿佛受到剧烈地轰击般,两行泪再次流了下来:“儿啊……我的致儿啊……”
日头渐上,程致来到古代的第一顿饭终于上了桌。四个人围坐着,两个小萝卜头看着鸡汤直咽口水,却丝毫不敢动筷,眼神时不时瞟向程致。
程致着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是家里最大的男丁,而这只鸡大概也是自己醒来才炖的,他们都在等自己第一个动筷才敢开吃呢。
程致身子还虚着,肚子里饥肠辘辘,现在看着鸡汤也忍不住食指大动,筷子便直直夹了块鸡肉。碗里虽只是难以入口的糙米稀粥,这第一口也是吃的津津有味。
两个小萝卜头兴奋地站起来够着汤,美美地夹了块肉,吃地香喷喷地。只是之后便再不敢夹鸡肉,只是吃着萝卜干之类的。
程致看着忍不住有些愧疚,给一老二小一人夹了块肉,朝奶奶露出个微笑:“奶奶,我身子才刚刚醒来,不可以大补,油腻的更是不该多吃,你们吃吧。”说着咔嘣咔嘣将萝卜干嚼得脆响。
几个人几乎将碗舔干净才算结束,老妇抹了抹眼角:“真好,醒过来就好。”
几天后,程致身子好了许多,这段时间里也了解到,自己的身子才14岁,老妇正是自己的亲奶奶,两个小男孩都是自己的亲弟弟,一个五岁一个四岁,大的叫做程卓,小的叫做程越,母亲已经去世,而父亲,竟是游历在外赶考。
程致忍住吐槽的冲动,叹了口气。他的父亲是乡里唯一一个秀才,是极大的荣耀,而男人离家修学也是常态,丢下老人小孩竟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对,反而充满敬仰。
家里本来是有几亩田地的,只是村里正处于边境处,年年都有蛮子打仗欺民,家里的存粮都被搜刮了去,甚至倒欠了不少税粮。如今已快要入冬,平日里只能靠奶奶编织洗衣过活。父亲秀才的蒙茵已经随着十多年的时光慢慢消散,如今父亲离家四年,家里几乎难以支撑。
而程致秋上在蛮子进村时为了弟弟落了队,被打成重伤,治病又去了大钱,那天的鸡甚至是家里已经老到无法下蛋的母鸡,如今是真正的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
家里还算值钱的就只剩程致屋柜子里的几本书了。
程致叹着气翻了翻书,又放了回去,他昨日夜里看奶奶补衣,穿了半晌也没将线头穿上,两个小娃娃又瘦弱矮小,不能指望不靠谱的父亲,那么家里的重任就都放在了他这个长男的身上。
只是这里是北边的边境,也不如江南地区方便找个活计,也没有热闹的街区,大家都靠着田地和打猎为生,冬季无法种地,自己便只能拖着这幅病体上山打猎了。
程致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奶奶,奶奶虽有意劝阻,可想到家里秀才公的份粮迟迟发不下来,也只好委屈了孙儿,便带着程致去隔壁借了打猎用的工具。
隔壁的婶儿怀疑地看了眼程致,见劝不下来便告诉了他有一家熟练猎户要组织上山的事情。
组织打猎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大叔,身体结实,看着程致实在是不太想带上这个拖油瓶,可是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好拒绝,便拍了拍程致的肩膀:“好好干,今年是好年头,做得好该能有个好收获。
程致松了口气,感激地拱了拱手。只要能让家里人活得下去,再苦再累自己也一定能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