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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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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吗?”
“应该还行吧,苏医生的邀请,总是很诱人的。”咏曦说实在的,并没有想到苏牧会给自己电话,最近,的确和朋友联系少了许多,光应付费茉莉那有所保留的眼神,就够她一受。咏曦直觉,费茉莉对她的态度,不像是特别喜欢,却又不愿放开。她现在无暇顾及太多,因为叶氏,她准备在奉献一次,只当最后清偿所有的情债。
“是吗?因为能好好睡个觉呀?”苏牧打趣她。
“看来真不能对心理医生说太多的话。”咏曦心情愉快地挂掉了电话,以至于,笼罩在心中的阴影,暂时地散去。
依旧是周五的下午,诊室外没什么人,接待小姐很奇怪咏曦的到来,但依旧很敬业地保持着职业的微笑。
“很久不见了,叶小姐。”接待小姐笑容可掬,“具体结婚的日子定下来没有呀?”
“嗯?”咏曦不妨她这么一问,睁大了一下眼睛,屏住笑意,“消息传得这么快呀,怎么要送我红包呀?”
接待小姐一下子红了脸蛋,“这么大的事情,恐怕只有老年痴呆才不知道呢。我哪有资格送你红包呀?就算送了,你也看不上呀。”
“别紧张,看把你吓的,你放心,定下日子一定要知会苏医生,你不就知道了,到时候捧场,蓝家老爷会有红包送你的呢!”咏曦只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蓝家铺张的排场。
“那倒不用了,我是想在你结婚之前,多买进点蓝氏上市的股票,等着利好消息赚钱呢。”接待小姐挤了下眼,终于说出了心事。
“这样啊,”咏曦的笑容收住了,她无法判断,到时蓝氏的股票确定的走势。
“你为难就算了。”接待小姐赶紧补充道,许是看出咏曦的犹豫。
“不为难,这样吧,到时候我推荐你买几支好了,别都把钱放到蓝氏。”咏曦想了想说,“苏医生在吗?”终于转到了正题。
“在的。”接待小姐喜滋滋地把咏曦请进了诊室。
轻轻地推开门,咏曦小声地道谢。一抹人影依靠在窗边,阳光柔柔地倾泻在他浓密的头发上,有一种奇异的光彩。
门的推开,带来了一些气流,窗帘轻轻地飘荡了起来,苏牧转过身,一瞬间,咏曦有些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和着阳光,有一些温暖。
“来了?”苏牧迎向他。
“你的废话还真多。”咏曦不客气地躺到了诊疗椅上,“坐下吧,大医生,你不是想我了吗?”她俏皮地笑着。
“春风得意呀。”苏牧坐下,“气色不错。”
“有吗?”咏曦向后靠了靠。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风骚了?”苏牧抿了抿嘴。
“你刚说了嘛,我春风得意嘛。”
“我怎么记得一个月前,某人还对婚姻的态度有所保留呢,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快,难道蓝斌杰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够如此深得你心。”苏牧玩味的笑道。
“谁说不是呢?哎哟,我来这里,可不是受你盘问的,我以为,你要当面恭喜我。”咏曦娇嗔道。
“你需要吗?谁不知道,天之骄女叶咏曦即将成为身价过亿的富婆,我一介小小医生,能贡献什么呢?”
“怎么好像我就失去了同情一样,怎么好像是个人遇见我都不愿意送我红包呢。不如这样吧,我先和蓝斌杰结婚,把钱骗到手,再离婚,和你结婚怎么样?”咏曦促狭的说。
苏牧一时间愣到,仿佛时间又见到了那个第一次见面,幽默而自信的叶咏曦。
“逗你的啦。放心,你这样的好人,最好找一个心地单纯,死心塌地的好女孩了。”咏曦笑得几乎停不住了,逗苏牧是咏曦唯一的快乐。
“那么,你是真的决定了?在陈建庭回来之后。”苏牧看到咏曦的快乐,反而觉得十分的虚幻,他担心地问。
好不容易咏曦停住了笑,呼吸还在平复,“以前的我,好像真的很不知好歹,要不也不会人人都劝我改邪归正,却在我改邪归正之后,极端地怀疑我行为的真实性。”
“你倒是把我的心思揣摩得清清楚楚,你当心理医生好了。”苏牧并不觉得很开心,他只觉,咏曦的开心,只是表面,实际上,她越表现得幸福,就越痛苦。
“行呀,反正我也厌倦了对着一堆堆的残骨断肢,还是心理医生比较轻松,而且偶尔能遇见你这般的帅哥,心理生理都舒畅呀。”咏曦猛猛地点了点头,好似深以为然。
“你今天很不一样?看来我还是有预感的,你并不像你表现的那样开心,对吧?”苏牧皱了皱眉头。
咏曦的表情迅速凝结,半晌,才说,“让你看出来了?别担心,我会好好的。”说完,没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这些日子,都快累疯了,结婚真的太累,幸好不是真的。”最后几句含含糊糊,苏牧听得不甚真切,本想追问,但咏曦沉重的睡容,让他住了口。
“还是你这里阳光好,真舒服呀。”咏曦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给了自己一个舒服的姿势“我睡睡吧,你也睡睡吧,我照付钱。”
苏牧本想跟她说,他们之间早已不是医患关系了,每个周五的下午,没有任何的病人,只是他一个人回味的时刻,回味那个曾经属于他与她的时刻。可她,很快就入睡了,静谧的,甜美的,阳光倾泻下,仍旧香甜依旧地睡着的,只有叶咏曦了。那一刻,他也睡了。在这个周五的下午,他终于,不再只有录音带陪伴了。
“我走了。”太阳落山了,咏曦醒了,睁开眼,只见苏牧定定地看着她,紧抿着嘴唇,紧蹙着眉头。她含含糊糊地说了这么一句,便站起了身。
苏牧也不送她,只是来回看着她缓缓地起身,拿起皮包,转身看着他,对他说了这么一句“我走了。”
咏曦推开门,气流再次来袭,帘卷西风,她转过头,给了他一个微笑,苏牧窥出了某种脆弱,人比黄花瘦。
正当咏曦即将踏出那扇门时,她听到苏牧干涩的声音,却清晰地捶打着她的耳膜,“如果早知今日,你是否后悔与史君彦的离别?”
“如果我不能给他彻底的爱,我便不能给他幸福,我会更加后悔。当然,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从不后悔,即使做错了,我也不会为我的人生后悔。”咏曦并没有回头,但苏牧看到了她肩头的起伏。
“你不愿意为真实但并不彻底的爱将就,却因为虚假的爱情而折腰,我不觉得你应当这般规划你的人生。”苏牧顿了顿,“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心理医生应该说的话,但我,真的和你的朋友家人一样,珍惜你。”
咏曦缓缓地转过头,仍旧是那般美的惊人,笑的甜美,“谢谢,但比起走过的人生而言,我更想要一个答案。”
苏牧听见咏曦用欢快地语调向门外的接待小姐承诺着一定会给她推荐几支好股票,似乎刚才的脆弱,只是他的幻觉。他是一个职业的医生,却总在周五的下午,属于叶咏曦的世界里,不辨真伪,亦真亦幻。
他从书柜上拿出了一卷录音带,放入收音机中,按了下去。
苏牧看着叶咏曦平和地闭着双眼,沉浸入到一个她自己意识不在的世界里。
“我记得你说,史君彦是最自然的爱人,可为什么最后,是你放弃了他。”苏牧的声音和缓而动听。
“因为没有彻底的爱。”咏曦的潜意识慢慢升起。
“是你不够爱他吗?”
“是他不够爱我。”咏曦的话敲打在苏牧的心里,而她依旧在潜意识里沉睡着。
从苏牧那里回来之后,咏曦的心情是沉重的。今天,她极力地让自己显得轻松,却还是被苏牧看了出来。虽然婚姻只是虚假,但她奇异地体会到原本不曾预想的沉重。没有人不期待婚姻,只是,本应该从一生下来就被祝福的自己,全心全意换来的只是一场场的伤心。即使自己并不爱蓝斌杰,但看着郑萍萍能被这般别扭地爱着,对于自己而言,也是一场奢望。其实,当初并不是蓝斌杰没有爱她的运气,而是,她没有运气去爱他。
秋季的风,凉凉的,她没有开车,静静地走在路上。都说人是来源于泥土,只要脚踏实地就能获得力量,可为什么她的脚,越来越虚软。道旁的霓虹灯依旧闪烁,人来人往,有男有女,有说有笑,她可以不要孤单,但她似乎注定孤单。拢了拢衣领,她快步走了几步。
在公寓的门口看到史君豪,她毫不意外,只是,她没想到郑萍萍也在一起。她很久没有看到萍萍了,上次见面还是在慈善拍卖会上。那次,也是她第一次遇见费尹文的时候。原来,不是自己的缘分,而是郑萍萍的缘份。想到这里,咏曦的脑子里浮现起那一幕幕的网页,笑颜顾盼生辉,却让她的头一阵阵的生疼。
史君豪走向她,什么话都没说,就是把自己的外衣搭在了咏曦的肩上,一把抓过她的手,捂了捂,“怎么这么凉,也不知道多穿点。”
他这般的关心,只是平日里极寻常的表现,却让咏曦极其窘迫,她看到了郑萍萍略带嘲讽的上扬了一下嘴角,似乎在讽刺她不守妇道一样。
“等我吗?”咏曦越过君豪的身子,看向郑萍萍。
“很意外,是我吧?”萍萍优雅地走向她,眼中虽有笑容,却明显有了一层疏离。
“有点,没想到这么晚了,你们还等我。”史君豪仍旧站在原地,咏曦偏着头对着郑萍萍说。
“不是这么晚,我还碰不到你呢!”萍萍走到咏曦身旁,声音瞬间尖利了起来,“用不着这么护着她,我又不能吃了她。”说完,美目瞟了史君豪一眼。
史君豪僵硬地退了一步,这样,郑萍萍正面对上了叶咏曦。
公寓外的灯光弱弱的,似有似无地映衬着三人的表情,神秘流转。
“叶咏曦,真有你的,我以为你只是个钢琴小公主呢。”郑萍萍平静了许多,但说出的话,质问气息十足。
“是吗?原来我早已不是一个钢琴小公主了。原来,我也可以有狠的,这不是你经常教育我的吗?”咏曦冷冷地回答。
“你就这么报答我,亏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郑萍萍有些气急,在她看来,咏曦的平静,比愤怒更伤人。
“既然是朋友,我以为你会对我坦诚。”咏曦依旧是那般的语调。
“坦诚?你不早就知道我的心思吗?现在你和我谈坦诚,不显得可笑吗?”
“我是知道呀,所以才要嫁给蓝斌杰的。”
“我,我杀了你!”说完,郑萍萍的脸在极度变形后,扑向了叶咏曦。
在咏曦还没有作出反应之前,史君豪已经一把拦住了郑萍萍的身体,“你说要好好说,我才带你来见她的。”史君豪厉声说道,和他在病床上训诫不听话的病人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她喝醉了。我在酒吧遇见她的,她想见你。”君豪看着咏曦。
“她太气人了,你知道她在说什么吗?她就是存心和我作对,她根本不爱蓝斌杰,还要和我抢!”萍萍的眼泪迅速满上了眼眶,那一刻,她真是恨死了叶咏曦。“你是什么都不缺的人,为什么和我抢!你说呀!”
咏曦木然地退了一步,面无表情地说,“我是不爱蓝斌杰,你就爱他了?还是,你爱他的钱,爱他能带给你的一切荣耀和无忧无虑?”
“这个你管不着!蓝斌杰是我的,是我的,谁也抢不走!”郑萍萍已经逐渐进入一种歇斯底里的状态,她精致的妆容被苦涩的眼泪无情地冲开了。史君豪一边扶住她,一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咏曦,他知道,咏曦,本不应该这样的。
“如果他心甘情愿这样爱着你,当然没有问题,但显然,他并不是。”咏曦把君豪的衣服退下,打在手臂上。
“他和你在一起,就心甘情愿啦?”郑萍萍无望地质问着,“你不过是仗着他先喜欢你的,你要知道,他和你订婚之后,还上我的床,我就知道,你根本满足不了他!”
咏曦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但迅速的平复了下来,笑了笑说,“但是他决定和我结婚,我就算胜利了,不是吗?无论他在身体上更喜欢谁,但我都是蓝太太,对吗?”
郑萍萍在听到这话后,反而平静了下来,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叶咏曦,她不敢相信,如此骄傲的叶咏曦,也能说出这般自欺欺人的话,却又让她没法反驳。
咏曦退后了几步,借着月光,萍萍的神色更加凄切地展现,而她,却始终心如铁石。“还要说吗?我怕你撑不住。”
“你无非就是凭着你是叶家正出的女儿,无非就是凭着他母亲高看你一眼,无非就是他曾经在你我之间先选了你。你说,你除了出身之外,还有什么和我比?你有漂亮吗?你有我玲珑吗?你有什么?除了叶家给你的,你还有什么?”郑萍萍的嘴角无力地扯着,一头倚在了君豪的身上。
“你说的对,除了叶家给我的,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必须报答叶家,你明白吗?”咏曦沉沉地说道,“其实我不必对你解释什么,因为你从未给我任何解释。”
“解释?你要我解释什么?”郑萍萍心中升起了一丝迷惑。
“你欠我一个解释,或者说,答案。”咏曦正色地看着她。
君豪很少见过咏曦如此严肃的神色,在他的印象中,她虽然倔强,固执,一切的豪门小姐的坏毛病都有,就是很少严肃地想一个成熟的女性。
“答案?”郑萍萍依旧是迷惑,却也升起了一丝不安。君豪感觉到郑萍萍的身体在战抖,看向咏曦,她的严肃,并非只是表象。
“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我或许会考虑一些对你有益的做法”,咏曦不再犹豫,把君豪的衣服塞进了他的车窗,“你把她送回家吧,她情绪不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君豪看着她走向公寓,远远的,像是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回到公寓,咏曦重重地把自己甩到了床上,眼睛极度的疼痛,就想一觉睡死过去。她摸出了皮包里的手机,眯着眼睛,给蓝斌杰发了一条短信,“郑萍萍来找我了。”
不久,短信回复,“重度打击!”
她讪笑了一声,在最后一丝理智中发出了一句“不辱使命。”
此后的一周,生活中再无平静可言。不仅工作被强迫停掉,还要每天应付不断的试礼服、试妆容,甚至于试菜式的活动,简直比做手术还难。蓝斌杰倒是非常称职,每日必陪,似乎是对叶咏曦那天完美表现的赞美。
“你不必看你的股票吗?”咏曦奇怪的问他。
“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啦?”蓝斌杰最近感觉心情high了不少。
“我不是关心你,我是关心我的叶氏!”咏曦没好气的回到。“这个头卡不好看,换掉吧。”摆出一个很甜美的笑容,可不是冲着蓝斌杰。
“放心吧,我的新娘,不会让你没有陪嫁的。”蓝斌杰几乎都是以这样四两拨千斤的话搪塞她,还弄得化妆师、服装师们狂以羡慕的眼光荼毒咏曦。
蓝斌杰风骚地搭了搭她的肩头,便以极其谄媚地口吻迷惑着服装师们,“给个空间,我都好久没和我的新娘说说话了,你看,她都怨我了。”边说,边夸张的捂着胸口。
服装师知趣的走了,还带着暧昧的微笑。
“哼,”咏曦冷哼了一声,“成果验收的不错吧?郑萍萍有找你闹?”
“冷处理了。”蓝斌杰得意的笑,拉着一把椅子,就着坐在咏曦的身边。“看她能撑到几时。”
“所以你还是不要对我太殷勤了,免得戏假成真,我还真就不放你了。”咏曦瞪了他一眼,十分看不惯他算计的眼神。
“真的呀?我蓝斌杰可做梦都没想过有那么一天呢。”依旧是夸张的语气和神色。“那太好了,本想着是个高家小姐就不错了,最后还得着嫦娥了。”看着咏曦忍不住的笑声,忽然明白,“不对,那我不就成了猪八戒啦?”
“你以为你是如来佛呀,谁都逃不过你的掌心?”咏曦不以为然。
“OK,能背个漂亮媳妇也不错。”他仍旧没有为成为猪八戒而沮丧。
“漂亮媳妇只想知道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可不想真的今后没了陪嫁。”咏曦忽然冷冷得问道。
“放心吧,你哥没给你通报吗?下周就签约了,反悔可对蓝氏是极大的打击,所以,你尽管高枕无忧吧。”蓝斌杰云淡风轻地说着生意。
“蓝氏今后要真交给你,就算瞎了,幸亏我没让别人买你们家的股票。”咏曦拿起卸妆棉,重重地在脸上擦着。镜子中看到的蓝斌杰,似笑非笑,却不是看向她。
有了蓝斌杰的报备,叶咏曦毫不意外接到了郑萍萍的电话。
见面是在名高一中的操场。两个同龄女子第一次遇见蓝斌杰的地方,有着两个女孩最纯真的心事。只是当年的碳土铺成的跑道已经全换成塑胶的了,男孩子们一阵跑过,只有汗味,没有灰尘。
“你不会又要杀了我吧?”咏曦想起上次见面,直接问道。
“社会版上的标题应该是,豪门怨女,血溅操场?”郑萍萍一本正经地说。
忽然,两人都笑了出来。虽然已经不是即使心灰,也无所谓的年纪,但她们,毕竟同龄相生,同龄相长。
咏曦看了看自己的脚,即使没有灰尘,还是看着灰突突的,连带着,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灰色,就如同那注定灰色的婚姻。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可以交心的朋友,虽然我比不上姚书玲那么贴心,但至少,我们还分享过很多的快乐,包括第一次爱的人,对吧。”郑萍萍缓缓地放慢了声音,等咏曦抬头时,却发现,她似乎一直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如果你告诉我答案,我们依旧是好朋友。”咏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真的很不同,变了好多。”郑萍萍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角。
“唯一不变的,是我的执着。”
“依旧执着于那个答案?”
“你不是依旧执着于蓝斌杰吗?”咏曦不为所动。
“蓝斌杰是我的一切。”郑萍萍涌上悲伤的神色,她的无力,她的脆弱,在偌大的操场上,随风飘荡。
“陈建庭也曾经是我的一切,可我却失去了。而你,至少,现在还有机会,就看你要不要了?”咏曦看着郑萍萍,也看到了她的挣扎。
“咏曦,我不想伤害你。”中午了,太阳灿烂地打在两人的脸上,依旧是那两个同龄女子,只可惜,此去经年,有太多的美好遗失了。
“算了,没有蓝斌杰,我一样活得很好。”就在咏曦似乎看到希望的时候,郑萍萍忽然改变了主意。她并未发疯,只是感觉自己无形地被拖入了一个漩涡,一个她的良知永远不能触摸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