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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再见,便是陌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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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星跟在成天泽身后,东绕西绕,晕头转向之时被成天泽拽上了一辆黑色小车。上车后樊星才发现车的内饰很精致,后排座位是两个独立的座椅,座椅后还有个小柜子,里面卡着各种酒和酒具。
樊星乖乖地坐下,由于座椅后仰弧度太大,觉得靠在椅背上有些不太雅观,只能直直地端坐着。一抬头发现前排驾驶座上一个四十来岁的叔叔笑意盈盈地盯着她看,樊星被看的不好意思,打了声招呼:“叔叔,你好!”
司机和蔼地回应:“我还没结婚呢,叫叔叔未免太老了,叫我沈慎就行。”
“婶婶?”樊星不敢相信地确认。
沈慎捂着心口,一幅夸张、很受伤的样子,“叫我小沈。没得商量。”
樊星感觉叫不出口,只好笑着点头,不再说话。
沈慎似乎很喜欢樊星,笑眯眯地问道:“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老家在哪里?平时比较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这问题把樊星搞懵了,要不是刚开始说他没结婚,樊星真以为此人是成天泽的老爸呢!
成天泽听不下去了,“把人骗来,不是让你查户口的!”
骗……
樊星偷偷瞥了一眼车门,还好没上锁。
沈慎哼了一声,生气地转过身去。
成天泽开始问责:“你兴师动众地找我来,是为了在你好朋友面前显摆?还是为了在你喜欢的男生面前利用我来证明你很优秀?”
樊星觉得这都不是她的目的,但都间接的达到了这样的目的,不知道该怎么争论,可兴师动众的找他从何谈起?她本来已经想到解决的方法了,谁知道他突然冒出来,搅和其中,还差点害她露馅。
“我哪有兴师动众的找你?”樊星虽然找过成天泽,可在校园晃荡了两天,没有找到就放弃了,怎么能叫兴师动众。
“沈慎,手机拿出来。”成天泽怒目瞪着樊星,接过沈慎递过来的手机给樊星。
樊星拿过来一看,是微信朋友圈中的一个消息:
“寻人(烦请路过的亲,高抬贵手,帮忙转发!):
周一曲水桥边,学长拔刀相助,救我于水火,不胜感激。今日遇到麻烦,学长侠义心肠,但求出手相助,苦于相寻无果,只可借助于此。若学长看见,请周五下午五点在东门相见。
-----------繁星点点。”
樊星一看后缀名,猜测八成是小君发的,无论自己还是小君发的这条消息,在成天泽面前都是一样的结果,何必多费言语去争论。
樊星一副做错了事,乖乖认错的孩子一样,以蚊子的音量说道:“确实有些兴师动众!”
成天泽一看樊星什么都承认了,一点辩解都没有,心中升起一丝自己没有察觉的烦躁。
成天泽又问了一遍,“你都承认了?”
樊星低头不语,心想确实是她们为了压下杨荣吉的风头利用了他,违背了自己当初的承诺,活该被骂。
成天泽认为沉默就是承认,厉声说道:“虚荣!”
别说成天泽这么说,就是樊星自己也这么看待自己,她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我萍水相逢,今天很配合地演完了整场戏,已算仁至义尽。从此别再四处说我是你男朋友了,以后不是,以前也不是。”
这种结局,樊星一点也不吃惊,她平静地问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出手相助,如果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樊星发现成天泽看她的眼神变了,以前没有一丝波澜,风平浪静,可现在却荡漾着嫌弃的感觉。
“不需要。以后再见,便是陌路。”成天泽说完闭上眼睛躺在座椅上,不再说话。
樊星默默地看了成天泽一会,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依然谢谢你,我走了。”
一直在司机座位上干着急的沈慎开口了,“别急着分手嘛!一定是有误会,误会,给我点时间嘛!一定解开你们的误解。樊星呀,你别看他外表看起来冷言冷语,其实内心很火热又孤独,需要……”
不待沈慎说完,成天泽如魅影版闪身掐住了沈慎了脖颈,“再多说一个字,一定让你说不出第二个字。”
樊星看见剑拔弩张的两人,吓坏了,她飞快的抓住沈慎的胳膊,用力往回拉,可那只胳膊竟然如同一只铁壁,纹丝不动,她只能好言相劝:“叔叔也是替你着急,你若伤了他,到头受伤的还是你。”
成天泽扭头看了一眼信以为真的樊星,从牙缝挤出了两个字“幼稚。”
沈慎脑袋左右一晃,挣脱开成天泽卡在下巴上的手,一脸气愤地朝那只讨厌的手咬了过去……
头的速度怎么可能超过手速,只传来叩齿之声。
樊星听到幼稚二字,为自己过激的反应有点不好意思来,脸上荡漾起一丝红晕,她不理成天泽,转头安慰起沈慎:“叔叔,你别着急!好人自有好报,他的缘分到了,只怕你拦都拦不住,所以不要杞人忧天,开心过好当下就行。”
沈慎立刻笑出一朵花,“有你这句话,叔叔心里都是暖暖的,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樊星瞥了眼成天泽,看他在闭目养神,便跟沈慎道别,准备走回去,可沈慎坚持将樊星送了回去。
樊星下车后一边往宿舍走一边回想,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悲惨。在全校同学的面前自己成了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在想陪伴的男生面前成了一个准备脚踏两只船,挖好友墙角的渣女;在帮助自己的同学面前,成了一个爱慕虚荣而不择手段的人。
唉,一个恶名就足够一个人承受了,三项恶名犹如三座大山一样压在樊星的肩上,让她筋疲力尽。樊星无力地回到宿舍,洗漱直接省略,倒头大睡,开始用睡眠疗伤。
开着车的沈慎已经兜兜转转了五个小时,可成天泽依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他此刻就像一个凌晨五点喊宝贝起床补作业的慈祥老母亲,即想让宝宝多睡会,又想让宝宝赶紧起来写作业,纠结啊纠结!
成天泽从去年9月开始一直闹失眠,上周回来告诉说他遇到一个让自己犯困的女生,可工作太忙,还没来得及确认,周五便在手机上看到樊星求助的消息,以为是那个小眼睛的同学为难樊星,成天泽让沈慎生生将3个小时的会议压缩到一个半小时,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原来只是一场虚荣的表演,心中甚是失望。可无论心情如何,此人助眠的功效倒是大显身手,樊星什么时候下的车,成天泽毫不知情,沉沉地陷入深度睡眠的梦境中。
沈慎纠结了半天,最终爱心胜过了责任心,他将车开回家,抱了床被子给沈慎,自己则打开电脑开始处理这半天耽误的工作。
第二天早上九点,沈慎手机铃声响起,才将成天泽吵醒,他悠悠地伸了一个懒腰,心情舒畅地问道:“几点了?”
沈慎正裹着一床被子,吸着鼻涕,脸色苍白地盯着他,“你已经睡了十四个小时,现在知道昨天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吗?”
成天泽问道:“是浪费时间,陪一个小孩子演戏?”
沈慎将鼻涕用一捏,蹭在成天泽洁白的衬衣上,“让你装?”
有洁癖的成天泽生气了,“你要见樊星本,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把人带来让你看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至于这么恶心人吗?”
沈慎对成天泽的回答一点也不满意,他用手捏住鼻子,又擤了擤鼻涕,准备了一团更大的炮弹,鼻子不通气地反问道:“跟你比起来,我这恶心算得了什么?”
成天泽无法打开车门逃离,无奈地举起双手妥协,“停、停、停。我说还不行嘛,昨天下午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人,自从这个人来了之后,樊星的眼神和举止都很反常,你明白了吗?既然人家已经心有所属,我又何必强人所难。”
沈慎听后如被寒潮冻住,似乎很难相信成天泽说的一切,过了好久才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出了什么纰漏。”他准备找成天泽确认细节时,此人早已逃之夭夭。他低头一看,那团威力强大的武器,正软趴趴地躺在车垫上。
一声惨叫从车窗猛烈而出:“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