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归来是诗》吃货李白

7、第 7 章

　　第七章初见苏若水
　　屋外，敲门声很响。
　　顾清淼拉过被子盖都不盖不住，只能不情愿的起床，迷迷糊糊的走去开门。
　　房间的窗帘拉着，透不进光亮。
　　她脑子里转了一下，妈妈什么时候给她房间装窗帘了？
　　苏若水站在门外，白嫩的拳头扣着门一下又一下，没去学校？也不在家？
　　心中正疑惑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
　　苏若水一怔，她没想到会是一个女孩来开门，看上去十五六岁，白白胖胖的，穿着短袖长裤，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一副刚睡醒的模样，难道是喻白的亲戚？
　　礼貌的问，”你好，我找喻白。“
　　找喻白？
　　顾清淼看着门外比她高了半头的女人，脑子一愣，她是谁啊？
　　环顾了一圈，思维才清晰起来，昨晚去医院看孙楚后，回来的路上眼皮太沉，她没扛住，后来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现在看来她在白老师家睡了一夜呀，也难怪房间里会有窗帘。
　　糟了！上课迟到了！
　　清醒过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今天可不是周末，急匆匆地跑去敲自家门。
　　安静了片刻，没人应答，爸妈上班去了？
　　苏若水站着，这小姑娘一系列的动作看的她一头雾水，“小妹妹，你这是...”去敲对面门干什么？
　　顾清淼揉了揉自己的乱发，脸上满是懊恼，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姐姐，现在几点了？”
　　苏若水抬手看了眼腕表，“九点半了。“目光又回到顾清淼，怕她有急事，”你是有什么事嘛？”
　　顾清淼局促，还未回答，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小淼，已经醒了啊。”喻白拎着豆浆包子从楼梯走了上来，瞧见了苏若水，表情微变，“你怎么来了？”
　　苏若水笑，“我当然是来有事跟你说啊。没想，还能吃到喻教授亲自下楼买的早点。”
　　她自然的想拎过喻白手里的东西，可喻白手一偏，没让她接过去。
　　她不会是喻白哥的女朋友吧？顾清淼视线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暗自揣测的同时，不由的又多看了几眼苏若水，米色衬衫高腰裙，脚踩高跟鞋，将好身材完全凸显了出来。
　　挑着空档问了一句，“白老师，你见我爸妈了吗？“
　　一晚上没回，他们肯定着急，可现在却风平浪静的，不正常。
　　”嗯，见过了，我跟张阿姨说你昨晚有题不会来请教我，着了凉，就在我家客房睡下了，上午张阿姨给你请假了。“喻白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张阿姨让你下午好些了，就去学校。“
　　“哦，好。”顾清淼点头，接过钥匙，开门进屋，喻白把早餐往她手里一塞，“早饭回去吃了。”
　　关门的时候，顾清淼想了想还是对苏若水说了声姐姐，再见。
　　“真有礼貌。”苏若水笑眯眯的，自来熟的跟着喻白进了门，“喻教授，这孩子是你邻居啊？”
　　“嗯。”喻白点头，瞥她一眼，眸间似带着情绪，“你来我家找我什么事？”
　　“我去学校找你，主任说你请假了，我问了你家地址，就寻过来。”
　　“我不觉得有什么事需要来我家商量。”喻白表情严肃，相比较苏若水的热情，他则是将此刻的不悦都放在了脸上。
　　“喻教授，你这样说，真是太伤人心了，好歹我们同学一场，一起大学到博士毕业，这么多年的情分，让我舍不得你啊，所以我来是要告诉你，清大的工作我辞了，下周起，我来安大教书。”
　　喻白表情僵了一下，倏的抬头看她，目光带着不可思议。
　　苏若水倒是不在意，潇洒的撩起头发一甩，“别那么看我，当初老师那么看重你，想让你留在清大，你不也拒绝了，不过我还是很佩服我自己的，毕竟像我这么优秀又美貌的女子，世间真的不多了。”
　　喻白轻呵。
　　“喻教授，你说我咋就对你这么一往情深呢。”说完，还故作深情脉脉的看向他，嘴角上扬，眸光柔情似水。
　　喻白知道她戏精上身，懒得理她，不过她辞职可是一件大事，沉默了数秒，还是劝说道，”你不是小孩子了，别这么任性，我跟你之间的牵扯，根本没可能，别浪费时间了。“
　　苏若水见他不配合她演，知道他是真生气了，收起了戏虐，带着无奈，“这么久了，还放不下啊，她都结婚了。”
　　这次，喻白彻底沉默了。
　　“算了，一头犟驴，也就我愿意等，辞职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没得说。”
　　喻白心里一股惆怅，萦绕难去，劝她的话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
　　阳光正好，顾清淼赶在午休结束之前到了教室。
　　身后座位还是空着，昨晚她去医院太晚，值班的护士说病人都睡下了，她就在门外头从玻璃透过去看了几眼，屋里昏暗，实在看不清，只好作罢。
　　不过心却安定了下来。
　　护士说人没事，但需要静养几天。
　　几天，这是要落下好多知识点了，她准备给孙楚做个笔记，回头送给他。
　　有了这个打算，上课就更认真了，将重点都详详细细的记了下来，下课还拿韩西西章遥她们的笔记过来核对，把遗漏了的补上，韩西西一脸崇拜，“清淼，你这还病着呢，怎么这么用功啊。”
　　病着？！
　　顾清淼想起喻白的借口，笑着摇了摇头。
　　后桌清晰的“切”了一声，表达着不屑。
　　韩西西表情一收，没扭过去，动作幅度很大的拿出一本书看，理都不理。
　　这情形，不正常的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顾清淼和回过头的章遥相视一笑，继续认真的抄笔记。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孙楚还是没来。
　　章遥一脸担忧的趴在韩西西桌上，“你说孙楚是不是出事了，我要是早知道他身体不好，宁愿自己挨那一下了。”
　　韩西西安慰，“你就别多想了，又不是你的错，要错也是某头猪。”最后这句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就是要让某头猪听见。
　　果然，顾小虎叫道：“我也很委屈好不好，那天谁让你一直激我，大老爷们最讨厌被别人说成娘炮了。”
　　“你---”韩西西话还没说出口，又被顾小虎堵住了，“你可别再激我了，你刚刚说我是猪我都没生气呢。”
　　韩西西咬牙，倒是没再说过分的话，“活该。”
　　“哎，我的好同桌不会真出事了吧。”顾小虎哀嚎。
　　“乌鸦嘴，闭嘴吧。”
　　“放心吧，孙楚没事。”
　　“清淼，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顾清淼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原本蔫蔫的章遥一听，立马直起了身子，三个人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顾清淼被盯的不自在，脑子飞快的转着，扯了个谎，“不是常说吉人自有天相嘛，嘿嘿。”还不忘干笑了两声。
　　“咦，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
　　顾清淼在他们直条条的鄙视中，悄悄抹了把自己滚烫的脸。
　　“要不，我们周末去看看他吧。”
　　“好啊，好啊。”
　　“可不可以带上我。”徐晨晨带着期待加入了她们。
　　“行啊。”韩西西一拍桌子定了。
　　此时，护士正在给躺在病床上的孙楚拔输液针，孙楚情不自禁得连打好几个喷嚏，害得护士手一抖，差点再把针头又重新刺回去。
　　“你是不是感冒了，我晚点拿温度计过来给你量个体温。“小护士心虚，拿着输液瓶赶紧跑了。
　　孙楚揉了揉鼻子，好端端的，难道有人再说他坏话？浑身一激灵，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也说不定是有人在想他，章遥？还是...
　　孙楚想起那天章遥在他怀里得样子，娇艳可人，手心的触感，盈盈一握得细腰，柔软的让人
　　身体都燥热起来，体温上升了好几度。
　　正好小护士拿着体温计凑了过来，“孙楚，量体温了。”
　　...
　　“老顾，你说这方法行不行。“
　　”你还是先跟女儿商量商量。“
　　”女儿回来了。“
　　顾清淼刚进门，就听到爸妈的议论，却在她关门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爸，妈。“
　　“清淼，过来吧，爸妈有事跟你说。”张梅出声喊住了她。
　　顾建国和张梅挪了挪，给顾清淼挤出一个空。
　　“清淼啊，你爸因为工作原因，要去北方待上一段时间，以后发展好了，我们全家再搬过去。”
　　顾清淼坐在沙发的一角，低着头，右手的食指扣着左手的大拇指，指尖右边泛红，再变白，一声不吭。
　　张梅继续说，”喻白这孩子在安大当老师，定居在这儿了，这事你知道吗？原本我还以为他就回来过个暑假的，他啊真的是有出息，年纪轻轻的，我还记得那会儿我们刚搬过来的时候，他上初中，高高瘦瘦的。“
　　顾建国咳了咳，”说重点。“
　　“哦，对，说正事，上次来家说你去请教他问题了，还说你物理不好，他很关心你，说他下班有空辅导辅导你，以后你就先去他家写作业。”
　　听明白了意思，原本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她没想过随口乱说的借口，喻白还记着。
　　“清淼，这事你怎么想？”顾建国目光转向她，她这个女儿啊，在他们面前都是拘谨的，从小到大，就只黏喻白一个人，喻白去读大学后，她就更内向了。
　　顾清淼声线很低，“好的。”
　　张梅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顾清淼手里，“这是你白老师晚饭的时候送过来的，你放学了直接过去就好，他一般都在家，但难免会有事耽搁。“
　　顾清淼接过，揣进兜里，心里道不清滋味。
　　*
　　楼道走廊，顾清淼将钥匙插进锁孔里，旋转，“卡擦”一声，门打开了。
　　屋里黑暗，安静。
　　看来喻白哥不在家啊！顾清淼撇撇嘴，伸手刚准备按下玄关处的开关，微风拂来，阳台移门开着，纱帘顺着风飘起，阳台上站了一个人。
　　是喻白。
　　身影高大，立在那里，月色里让人觉得寂寥，和这段时间，她见过的喻白不一样，再见之后的喻白成熟中带着肆意，张扬却又低调。
　　这份孤独，难道是在思念着谁吗？
　　她突然不舍得开灯打扰了他这份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