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九天骊歌

9、收服

　　第八章 收服
　　离火乃五大天地异火之一，除了一些生而身俱此火的妖兽种族，非灵穴宝地不可得，且异火出世，必有异象，是几乎能震惊整个修真界的大事。若寻常散修得了，难免要遮遮掩掩以防魔道杀人夺宝，可若恰是世家大族的修士得了，不仅不会遮掩，反要宣扬出去以扬声势。
　　可前世今生，不提萧飒本人至死也未使过离火，连萧家有谁炼化离火的消息也未曾得闻。
　　然而此时此刻，他竟然在萧飒身上，看到了离火！
　　不，不是离火。
　　萧竟闭上眼，灵识全开，直向萧飒而去，可以清晰的感应到他周身幻羽上，跳动着源源不断疑的紫焰。那紫焰颜色清凌华美，给人一种低温的错觉，乍看之下，它与离火一般颜色，连气息都极为相近，仔细感知却有些违和，正是以火行人修的灵火伪装而成。
　　可怕的是，那火虽不是离火，给人的压迫感，却强似离火！
　　萧飒裹在威压强大的“离火”中，双……翅微张，拔地而起，势如流星，转瞬已升至十数丈，又一路擦着火花变成个紫黑小点，萧竟的灵识紧紧跟着。
　　转瞬间，数十只不过拳头大小的火球带着威压极速坠下，在萧竟十里外的焦土上炸出个方圆近里深坑，而后未及熄灭，幻羽尽褪的萧飒紧跟着一头栽进火里。
　　麻木的表情覆盖了萧竟原本震惊的脸，除却伪离火的威压出乎意料，其它看来竟不过尔尔，毕竟施法者转瞬间便坠落了，且，术法用的是灵力，不是幻羽。萧竟觉得自己也快傻了，竟一本正经怕这术法不能见人。
　　明明上古时期，术法秘笈也是人、妖两族争相抢夺的资源之一，可见彼此术法相通，只是今人只有萧家与妖□□好，而萧家子弟多不善研究罢了。
　　那十里方圆的深坑中，火还在烧，只是威压全无，焰色也褪成寻常人之火的橙黄色。不见人爬出来，萧竟淡定踱过去，并不着急，毕竟人之火由修士掌控，不会伤及人修本体。
　　盏茶之后，坑中焰火倏得止熄，弹将出许多杂物，夹杂了一道人影，旋即收拢成平地，果真是片设了修复阵法的“演武场”。
　　确认了心中所想，萧竟不慌不忙回头，打算旁敲侧击威压之事，却见本该收拾妥当的萧飒尚未着寸缕，坦荡荡蹲在地上散落的杂物边翻捡，脚边已堆了两只荷包、几枚晶石、几片侥幸未被焚尽的如意锦以及一双完整的靴子。
　　“……快把衣服穿上……”萧竟甚是无奈，愈发怀疑萧飒的身世。人修先天寿命比及妖兽短了不止百年，是以一般年纪的人族已知人事，而小兽大多尚不通达，这种情况极为常见。设若萧飒果是妖兽，便可完美解释他悟性天赋高于常人，并不弱智却不通人情，且……整日爱与妖兽厮混的问题。
　　萧飒恋恋不舍地看着地上的灰烬，从荷包里取出件如意袍裹上，看了萧竟一眼，又委屈巴巴套上靴子。
　　萧竟不为所动，不动声色记了一笔：不爱穿衣服。
　　“堂哥――”萧飒将翻出的“宝贝”收进荷包，兴冲冲奔回来讨好道：“堂哥你看，这术法怎么样，可以让我在后山蹭饭吗？”
　　“可以，”见萧飒眉开眼笑，萧竟悠然加了句，“可以吃一个月。”
　　萧飒的笑脸瞬间垮了，眼巴巴看着他，他不负所望地开口：“你可以多演示几种术法，一种术法可换一月。”
　　其实后山每种小兽的餐饭，譬如食铁兽的爆珠果一兽一枚，再或嘲风兽的啮巡肉，皆由知行堂弟子定量备好，萧竟只去领取，若私下让萧飒吃了，其他小兽便吃不饱，只是他早已问出萧飒“蹭饭”时满后山跑，并不拘于一名弟子任区内。他不过答应暂行方便，若有旁人发现蹊跷，自也怪不得他。
　　与萧飒约好一日演示一种火、木系术法，以做交换，在萧飒扯着他袖子往来路走时不着痕迹躲开，温声道：“为兄还有一事不明。”
　　“什么事？”
　　“为兄方才观你施展‘天降流火’之时，所用之火甚是奇特，是以……”
　　“啊？”萧飒奇道：“离火不是长那样吗？”
　　“……你那是离火？”
　　“不是，是用人之火假装的！”萧飒终于听懂了，得意地扬起下巴跟萧竟分享自己的绝招，“朱羽爷爷说，点火的时候要特别特别凶，火球要看起来特别特别有威严才好。我特意学的，像不像？”他又幻出红羽燃起一小撮威压强大的紫色焰火，取出一块释灵石来一试：息胎期人之火。
　　萧飒得意龇牙：“假的，可像了。”
　　不过，即使这古怪的威压不可校仿，将人之火凝炼成火球的方法却实有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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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如驹，匆匆而逝，萧竟每日除上课锻体（喂小兽），便研习术法，打坐静修，不知不觉已入息胎中期，得益于前世经验，今生亦有新体悟，自是事半功倍，不出半年，便能渡劫结丹。
　　如此四五日，萧飒终从萧涵韵处得了小兽餐饭定量的消息，气冲冲找知行堂长老葆谦理论无果，便拢了自己大大小小几十个荷包，连夜潜入葆谦房中将那些收纳兽餐的荷包偷走，又将采摘区和狩猎区的瓜果凶兽洗劫一空。次日知行堂弟子例行公事，自然皆空手而归。
　　这一日弟子们并未在知行堂领得小兽们的定餐，得知原由后，许多已经在课上学会开“场”，课上与小兽们聊过天的弟子颇有些担忧，去各自任区内一看，却见小兽们都有吃有喝还有剩，有人问起，答曰“萧飒给的”，不由大是奇怪。
　　近日虽无任务可做，萧竟却要锻体，于是便负重如往常一般，开“场”在后山任区内的路上走了一遭，离食铁兽巢尚有数里时，“场”里传来萧飒极欢快的声音：“竟哥好!”
　　萧飒极守信用，日日去送术法“贿赂”。阿韵丹药吃多了要炼化，没空和他玩，包包钱要当长老，后山的小兽只会打架，正寂寞的紧。正遇见萧竟肯同他玩，要求简单（误）又性情温和，每次听他讲“术法”不理解也不厌烦，无论萧飒同他说什么都能得应答，他便对这位好看温和又厉害的堂哥极为崇拜，每一日赖在这里，恨不能为堂哥鞍前马后，称呼也亲近了很多。
　　萧竟在兽巢边抬眼，见萧飒又化出一身鳞甲，捧着爆珠果吃得欢畅，见萧竟点头致意过转身便走，忙化同人形追赶，无遮无拦通体坦荡，萧竟熟练地取出件如意袍，头也不回，无需灵识，稳稳套在萧飒身上，显已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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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难过……虽然没写多少，但还是要请假，十天，请到20号，过后补一章粗长的，信我，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