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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懵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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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的脸伸过来,似笑非笑:“自己什么,君妃这是?”
我:……
我去,这是个什么神仙运气。
“啊,也没什么事,屋子里呆久了,出来溜达溜达。”我状似无意般的轻描淡写,试图蒙混过关。本来这种时候,心里都慌死了,面上却不能显露半分。
帝君看着我无比真诚的眼睛,似有疑虑,视线投向一旁倒地不起的小旗,我老脸一红,“额,小旗她约莫身体不大好,刚突然昏睡不起!”额,实在编不下去了。
我电光火石间想到,君妃,我去……
——
作为一个混迹人间多年的资深老戏迷,折子戏,黄梅戏,昆曲,京剧,晋剧等等各种各种剧;话本,小说,才子佳人,志异鬼怪你能想出的就没我不看的,于情缘二字怎么也算个老江湖。
那单纯的小娃娃跟我着实比不得,所以,即便我的脑洞以及深不可测的想象力何等的群魔乱舞,尽管我的心灵也已经被腐蚀的所剩无几,虽然我的少女心也不那么的少女了,但我无论如何也都未曾料到,无论人间还是三界对于女人来说都无比的具有甜蜜和幻想的爱情或者是婚礼,在我身上,竟然以这种鬼畜的方式拉下了帷幕。
是的,我的爱情,它它没开始,就直接羽化了。
没错,那紫皮根本没给它一点点机会。
当帝君试图动用强制措施绑我回北极宫的时候,我几乎顺从的诡异。我想着该是我这人十分的……识时务。
识时务看起来好像很简单,其实识时务的人很了不得。比如我。
这大概归因于我的经历,我师父大多时候,很慈祥很和蔼甚至可以说温顺,咳咳。是的,大多数这个词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因为这个词儿往往意味着有例外,少数时候跟平常还是不一样的。
好脾气的人发起火来是很吓人的。是以,在这样的时不时如火山喷发的环境下,我察言观色的本领使得炉火纯青,每每师父爆发我都能无比精准的避开,直到他老人家息怒。
所以,当帝君不欲与我纠缠,甚至在想怎么把这个敬酒不吃的家伙扭送回去之际,我几乎瞬间察觉了他的用意,所以,状似乖觉。
其实,我也能理解帝君,毕竟,自己的女人弃婚逃跑,换了谁面上都挂不住,自然是不可能高兴了。当然不同的是,这个人还是帝君这种人物。
虽然我没想当什么君妃,虽然我也没能成功的逃婚。
就是这么回事!
我因为识时务(当然是很官方的说法,其实是怂)在帝君亲自迎接的时侯,假装没想逃婚乖乖的回了北极宫,因为识时务没能在最后关头拍拍屁股走掉而被赖上了莫名奇妙的婚礼,呵呵,这大概是所有发生的事情。
是的,我也没搞懂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幸好,我也没有喜欢的人,嫁谁不是嫁啊!
总之,到目前为止,我成了帝君迄今为止第一位君妃,额,当然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位。
管他的,我且乐我的。
哈哈,好的一点是这下我不用在当某人的笔墨伺候了!
还别说,伺候人跟被人伺候感觉还真是云泥之别,总之,我现在很开心很舒服。你想一想啊,以前的自己要服务别人,被人使唤,现在你使唤别人,以前你看着别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你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果然还是有对比才能显出差别吗?
但是没人的时候,我会想,为什么帝君对我这么好呢?
不怪我瞎琢磨,没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如果是这样,那么必定是有原因的。
只是这个原因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所以,难道帝君是喜欢我才娶我的?我揽镜自照,嗯,不负众望,长的很是路人。
大概帝君于我是真爱。毕竟,在这个看脸的天界,这样朴实的人已经不多了。
帝君万把年,第一次婚礼隆重盛大的程度自不必说,当然,累人也是真累人。
但由于我本人的头全程都罩着块纱帐,因而导致我这个当事人反而是其中最不清楚细节的。
后来听人说,帝君的大婚那天无比热闹,三界之中能来的不能来的大小神仙都到了,贺礼堆积成山,凤凰齐飞,麒麟列阵,彩云漫天,百花齐放,热闹非凡,别的暂且不说,光流水席面足足攒了九九八十一天。
天帝天后的大婚都没这场面。
据说,平时素以冷肃著称的紫薇帝君从开始宣布大婚消息时嘴角的笑就没停过,婚礼上自是开心到飞起,就是平时不怎么有眼色的人都能明显的看出帝君发自内心的高兴。
众人津津乐道,这宝筝仙子究竟有大造化,竟叫万把年不开窍的紫薇帝君动了凡心,啧啧啧。
这活脱脱一个有情饮水饱的凡间傻小子的模样哟!
人人唏嘘不已。
当然,对此,我完全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因为,自从婚礼结束后,我并没有见到我所谓的丈夫。
话说,婚礼结束后,他倒是在,淡淡的瞅我一眼,手一伸,拉下了我头上那块帐子,“谁给你化的,怎么跟个猴屁股似的,会不会化啊,不会怎么也不找个会化的?这也太丑了……”
我我我,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我化的。”天知道,我真是实话实说。
帝君的脸色变了变,跟吞了苍蝇似的,半晌挤出来一句:“……化的挺好的。”
额,鬼都听出来您老人家的勉强了。
然后,我无比真诚的接了一句,“我也这么觉得!”我自以为自己真的很给帝君面儿了,结果帝君的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的都是你脸怎么这么厚。
诶,还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了。
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不识趣”最近蔫蔫的,整只鸟瞧着都不怎么精神,不知怎么搞的。
多方查了几本儿医术之后,经我初步判断,这鸟儿恐是得了厌食症的毛病。我想,大概是天上的东西金贵了些,所以水土不服了?
我如是猜测到。
本来这人病了找大夫,这鸟病了自然得找兽医,无奈这天上的兽医就那么一个,还是个暴脾气。我也是不知,这种兽医在他手上活过来的多还是死了的多呢?
我不清楚,当然,我也没去考证过。
为了这鸟儿,我自然什么壁都碰了,自然也不管用。
当下我也没法子,我想,既是水土不服,就要用治水土不服的法子。
所以,我想带它出去散散心,顺便在人间找点鸟食,好养活这祖宗。
这年头,鸟比人金贵啊!
我感慨道,腿刚迈出南天门,正巧遇上紫微帝君,我君上,我的男人。
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是我过过明路的,换句话说,这个人不准人碰,你要是想碰,可以,得我同意。
而且平心而论,除去身份,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闪光点。他全身上下的气质都写满了我很累,我想打人,我……
“去哪儿?”他问我。
我整了整我的领子,理了理前襟,正色道:“遛鸟。”
他反手一揽,“走!”我整个人被他带了带,啊?
“你你,不用,就遛个鸟而已,你累了歇着去吧。”我道。
“废话什么,还不走。”
我……我还能说什么。
“走就走,凶什么凶。”我嘟嘟囔囔。
“嘟囔什么呢,”“我说,这么累还陪我,君上你真好。”我开始不负责任的乱拍马屁。
然后,我就看到某人的脸颊上泛出了可疑的红晕。
哇哇哇,这是脸红了?脸皮很薄嘛!
我眼珠一转:“君上,我问你个问题,我问你答。”
“嗯,你说,”
我对着他的眼睛问道:“黑猫是不是黑色的?”“是。”
“白猫是不是白色的”“是”
“太阳是不是金色的”“是”
“你是不是很厉害”“是”
“我是不是很厉害”“……”
“花是不是很好看,”“是”
“你是不是喜欢我?”没有听到回信,我抬头一看他已经坐在云里,睡着了。
我无奈。叫你作!
云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前驶去。风吹动的头发纷纷扬扬,无端添了些岁月静好。
当下我觉着好像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虽然这场婚礼来的意料之外,甚至我根本没有考虑到,然而事情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难说不是命中注定,是的,只有凡人才会说什么命,神仙也有所谓命数之说。
我一度看的多期待的少,虽然感情基础很薄弱,在北极宫当笔墨侍从的日子也长,但我和帝君最多也只是主仆关系,没有什么儿女私情。
我不懂为什么帝君非娶我不可,关于小旗说的什么帝君为了一诺千金才求娶我,我自然是不信的。
现在我反而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个人陪着你也挺好的。
总之,不管日后如何,总该过好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