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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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两个虚幻的身影相对而坐，一个一脸玩世不恭，另一个一脸冰凉肃杀。玩世不恭的看起来像个大小孩，而一脸肃杀的看起来像个小老头。
对话就在这两个人之间进行。
大小孩说:"你还真是无趣，录的遗言都是什么鬼啊。什么，除损耗超出预期外，任务仍然成功完成。但初始任务无法继续进行，请求派遣新的支援。遗言讲的是这种东西吗！"
小老头说:"这只能算是最后的工作汇报。声明一下，我还没有死。"
大小孩说:"还没死那你在这里干嘛？我们现在是捆在一块芯片上的蚂蚱。马上就要凉了。"
小老头得意地说:"我做了备份啊。就挂在他身上呢。你以为只有你会有丝分裂吗？"
大小孩哼了一声，没继续接话。
约书亚的救生舱在他们身下漂浮。外层受到了空间碎裂的波及，看起来好不凄惨。从极其遥远的方向，有一个点逐渐地扩大，时间与空间开始铺展开来，爆炸的尘埃与火焰随着空间的延伸逐渐弥漫。
"真的没想到，科学院的那些疯子们研究的方向居然没有问题。所谓的平行宇宙理论还真的被他们证实了。"大小孩看着远处的景象，感慨道。
"是的。不过如果不是和军部合作的话，也拿不出这么多经费来进行实验。而且单从死亡对比和资源损耗方面来看，这次无疑是一个比较漂亮的胜利。"小老头看着救生舱中的约书亚，轻轻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安瑟尔。其实我以为你会采取更强硬的措施来保护约书亚。比如打晕了用小型舰直接运走之类的。然而你却选择了冒险地尝试把他送进平行宇宙。这可不像是一个AI的作风。"大小孩说。
"集团研发室的那群家伙更改过了我的最高等级任务。从保护约书亚变成了保证军部计划成功完成。以前我的主要职责就是保证约书亚的安全以及做好他的数据备份。再加上你的出现，我差不多猜到作为试验品我和约书亚的任务结束了。就算我们没有丧生在军部的计划中，只要我们还存在于这个宇宙，我们还是迟早会被那些人找到。一但被抓回去，也不过是将所以数据全部洗完罢了。"安瑟尔冷静地陈述着事实，表情淡然到似乎不与他自己相关。
"哇哦，被这么放弃居然都没有感觉难受的吗！我记得研发室很早之前就给你开放了感情进化模式啊。"弥赛亚从后仰的姿势中直起了背，但看上去还是有点没精神。
"我不太清楚你所说的情感是什么样的。毕竟你的感情模块是以约书亚为蓝本演化的，我只负责补充你的计算数据。有不一样的看法很正常。"安瑟尔说。
远处的尘埃在引力的作用下开始逐渐聚集，无数明亮的小点在尘埃中亮起，那是一些刚刚诞生的恒星。一个宇宙波澜壮阔的生命在短暂的时间里拉开了序幕。
"空间还没有延展到这里，看来可怜的约书亚还不知道要在这个新生的宇宙里飘多少时间呢。"弥赛亚说。
"我相信他在可以最艰难的环境中活下来。这也是我选择冒险的原因。约书亚和我们不一样，他可以说是一个人类。人类想拥有我们的超级智能，又不想放弃自己作为碳基生物的那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优越。约书亚就是这中间的桥梁。他负责在智能化后和人类的感情进行对接。他不像我们这种东西，会把数据推算地一丝不苟，对于任何一点盈亏都斤斤计较，产生的目的只是为了采集更高的智能数据。他值得拥有自由。"安瑟尔离开了虚空中的座椅，隔着玻璃勾勒约书亚的轮廓。
"听起来好像挺深沉的。不过，安瑟尔，你现在的动作看起来有点像个痴汉呐。"弥赛亚道。
"我只是感慨自己看了这么久的白菜还不知道会被谁啃了。有点遗憾罢了。"安瑟尔说。
"也不一定啊，说不定你们能在思维的世界里来一场柏拉图呢。"弥赛亚打趣。"话说你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拥有人类身份的。按照联邦的规定编造一个身份还是挺难的呐。"
"是从真正的约书亚和安瑟尔死的时候开始的。你应该还记得当年震惊了整个军部的那次考核吧。"安瑟尔说。
"这个我知道。那次是由联邦第一军团负责的考核。原本军部已经内定了卢修斯，安瑟尔以及约书亚三个人的晋升名额，只不过象征意义地考核一下。但就在那次出事了。"弥赛亚调出了自己的数据。
"没错。卢修斯小的时候被作为帝国的情报后备人员培养，之后帝国希望借他打入联邦的军部。从他在军校学习开始，就凭借自己高超的学习能力取得了堪称辉煌的成绩。在最后一次的考核中，由第一军团主持虚拟战斗演练。但卢修斯趁机取得了第一军团的内部加密码。从而导致联邦军部完整的加密码被帝国AI破解。帝国的军团当时几乎是全军出动，以一种极其贪婪的方式吃下了联邦的两个星系。第一军团彻底被打垮，而真正的约书亚和安瑟尔也死在了那次背叛里。"
"所以你们就直接取代了那两个死者的身份，开始了研发室的数据采集？"弥赛亚有点奇怪。"我记得约书亚他的父亲是集团的总裁，他真的能忍受一个人用着自己儿子的身份和脸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吗？"
"我不太能理解对于人类这种事要怎么理解。不过那位大人的想法似乎也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你可以说这是对于死去了的儿子的愧疚，他希望能有个一样的玩偶来弥补一下内心的空洞。但是你知道的，约书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一个玩偶。这是研发室的一个决策错误，他们忘记真正的人之间难免有摩擦。真是的父子都可以反目，更何况其中的一个只是看似完美的复制品呢。"安瑟尔感到有点悲伤。"越完美，有时候就越能提醒那个野心勃勃的大人眼前是一个假货。这也就是约书亚可以被简单放弃的原因。如果排除掉感情的话，我们其实都是量产货。"
"但有时候不知道这个真相也是一种幸福啊。"弥赛亚也从自己的座位上走了下来。伸出手臂，手掌上漂浮着一块损耗严重的芯片。"快要没能量了。"他轻声说到。
远处的新世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展，有无数的星云已经形成。每一颗不起眼的石头可能都曾经闪烁着光辉。"两个宇宙的时间流速似乎不同啊。"安瑟尔说。
"那也不是我们应该管的问题了。这种暴露在射线里的芯片很快就会完蛋。就是没死在射线里，估计也会被那个恒星的引力捕捉然后烧成灰吧。如果被吸进黑洞那才是真正的高级操作。"弥赛亚想了想结局，感觉哪一个都挺惨。
"但也许可能会再次醒来。纵然我们不是人类定义中的生命，但也可能会创造奇迹。"安瑟尔说。
能源渐渐耗尽，两个悬浮的身影也逐渐变淡。
"这句话作为遗言似乎也不错呢。"最后，弥赛亚轻声说到。两个身影彻底消失，芯片的数据上，只留下了一声轻笑。
救生舱孤独地漂浮在空间里，像是一座孤岛，慢慢地等待着生命的奇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