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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高冷病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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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川的班级所在的位置处于舞台的正中央,那里的视野位置很好,但是不能随意走动,还要担负着鼓掌微笑等捧场的任务。不过各个班级的表演还是精彩的,一路看下来倒也不觉得无聊。轮到他们班的舞台剧时,吴嘉海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在节目和节目之间短暂的空隙中,他一直对着和川念念叨叨,讲的都是程安安。好在下一刻幕布拉开,成功堵住他的嘴。
商冬穿着中世纪的公爵服,在那个西方时代,男子服装颜色十分单调,多是黑灰白三色。他拄着手杖,从舞台一侧踱步而来,姿态举止,矜贵无比。像极了剧本中那个地位尊崇的公爵。
这出舞台剧,和川前前后后看他们排练不下十遍,剧情早已倒背如流。
他们都演得很好,只除了那一出感情激烈冲突的戏,商冬侧着脸,敛了表情,沉重浓烈的感情像覆上一层坚硬的冰棱,没有泄露丝毫。
和川在台下眯了眯眼,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校庆表演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之后是校领导冗长的讲话。和川坐了三个小时,早就累了,只想起来活动一下筋骨,那些官方的话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只除了最后一句。
校领导说过后不久校园里有个烟火晚会,学生留在校园中需要注意安全。还真应了上午传来的小道消息。吴嘉海高兴了,摩拳擦掌地想要约程安安去看烟火。
周五晚上,大部分学生都留下来看烟火,操场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夏末的夜晚,仰头看去,能看清左一颗右一颗星子点缀在上头,璀璨明朗。
忽然,一簇火花窜上夜空,于最高处粲然盛放,明亮的色彩瞬间掩盖掉星光。紧接着,又有多处火花前赴后继竞相盛放,那只生存几秒的烟火外圈是澄亮的紫光,内圈鲜明的蓝绿色彩,与紫光交汇,衍生成迷幻的玫红。
如此灿烂的烟火下,难免令人心生他意。
和川悄悄靠近商冬,一只手慢腾腾地伸过去,犹豫着,犹豫着,最后心一狠牵上去。他仰起头,凑到商冬耳朵边说:“商冬,我喜欢你呀。”
周围是烟火的嘭嘭声,又一簇跃上夜空,半空绽放时散落的火光像是星河倾落,美到不可胜收。
他的烟火盛放了。
黑夜中,商冬的目光准确地落在和川脸上,他的眼映着夜空的烟火,明亮耀眼。
“我知道了。”他低下头,额头与和川相抵,似乎想要交颈相缠。
和川笑了笑,仰头轻轻咬了他的鼻尖。
照理说,和川告白的声音应该完全被放烟火的声响掩盖,但是,他笃定,商冬会听见。因为,他猜,商冬也喜欢他。
果然,他猜对了。
脑内系统机械的声音突然响起:叮——恭喜宿主,攻略完成度已达到百分之五十。
和川对于完成度一点也不意外,他还需要商冬更多更多的爱,当然,他也会给商冬很多很多的爱。
所以,你要再爱我一点。和川弯眉,愉快地笑了。
过了秋分,天气便渐渐冷下来,和川不用每日拉起校服袖子还觉得酷热难当。中午的时候,吴嘉海叫他去打球,和川懒得动,趴在座位上让吴嘉海自己去打。
吴嘉海恨铁不成钢,揪起和川的后领:“现在篮球场上有不少的女生,你过去,扣个篮板或扔个三分球,保管有许多女生心动。”
“到时候,选个顺眼的谈个恋爱,岂不美滋滋。”
和川拍掉他的手:“美滋滋什么,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我怎么不担心自己了。”吴嘉海整了整衣服,“程安安就在篮球场上。”
难怪今天中午突然想去打篮球。
吴嘉海出去后,和川闭上眼,想补个觉,昨天作业太多,他写到凌晨,没睡几个小时,今天实在困得不行。
阖眼没多久,身边传来细碎的动静,椅子被轻轻打开,有人在他身边坐下。和川以为是同桌回来了,掀开眼皮往旁边看了一眼,看到那人精致俊秀的下颔,还有颜色浅淡的唇。
是商冬。
和川迷糊着,却还是下意识地对他露出一个笑来,眼尾上扬,笑容明媚。
“很困?”商冬问他。
他摇了摇头,说还好。
窗帘只拉了一半,光线从半截未遮挡的窗户处投进来,落到桌上。商冬的手搭在桌沿,明亮的光衬得他的腕骨分明,手指修长干净,像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和川拉过他的手,在桌下,偷偷地把玩他的手指。教室里的人不多,大多在自己座位上看书做题,没有人注意到和川的小动作。
“你什么时候来的?”和川撑着下巴问他,眼皮困倦地半掀半合。
商冬低头看和川与他纠缠在一起的手,说:“在你们讨论,找女生谈恋爱的时候。”
和川立刻清醒过来,刚才死缠着自己不放的困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他睁大眼,攥紧了商冬的手,“我可没想着这种事。”
商冬对着他,轻轻地笑了,自从他们在一起后,他的笑容变多了,眼角舒展,是个好看到惊艳的笑。而和川,就是被惊艳的那个人。
和川在他的掌心轻轻刮了一下:“你笑得太勾人。”
“嗯?”
他继续说:“我想把你藏起来,就不会有人发现我有这么好一个男朋友。”
男朋友三个字,他刻意说得缱绻。
商冬垂下眼,想吻上这让他心动的唇。
“不过――”和川突然坏笑起来,“如果我找了个女生谈恋爱,你会怎么样?”
面前的人笑着问他,十分无辜的模样。
商冬敛眉,慢慢地重复了一遍:“我会怎样?”
和川点点头,想听他的回答。
商冬的视线定格在陆迟的脸上,这个问题似乎难倒了他,过了许久他才说:“大概,我会弄死她吧。”
和川愣了愣,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商冬刚刚,说了什么?
“谁也不能抢走你。”他扣牢掌中和川的手,语调却一如平常的冷淡,“否则,我会疯的。”
和川失笑,他对商冬说了一句,“小疯子。”
第二节和第三节晚自修之间下课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学生都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去学校的小超市买点零食来填肚子,和川也不例外。这个年纪的男生都处于吃不饱的阶段,将近两个半小时的晚自修实在需要点食物来补充能量。
他和商冬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路过了平常走的楼梯。他们所在的教学楼有南北两个楼梯口,和川班级在南面,所以平时他走得都是南面的楼梯。结果今晚和商冬聊得太入神,不知不觉就走过头了。
北面的楼梯黑漆漆的,楼下是高一高二的班级,他们的晚自修只有两节,所以现在基本上都已经走了,此时教室里黑灯瞎火,没有一点光亮。和川摸索着去按楼梯的灯光按钮,轻轻的啪嗒一声,冷白色的光线瞬间从头上洒下来,楼梯间重新亮堂起来。
教学楼的没有装声控灯,所有的灯都需要手动去按开关。而且,这楼梯间的灯亮得时间不长,还没走到二楼,那灯就悄无声息地暗了下去。和川和商冬走上二楼,和川正要去按二楼的灯光开关,忽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动静,像是有人闷哼了一声。
这段楼梯除了他们上来时的脚步声,再没有其它声音,安静的很。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显得尤为清晰。
他去按开关的手停了下来,食指竖在唇前,转身朝商冬轻轻地嘘了一声。
声响是从靠近楼梯一侧的班级里传来的,和川悄悄走过去,眼睛适应了黑暗,他能大致看清楚眼前的景象。这个教室的后门开着,不知道是忘了关还是怎么样,他从后门看过去,发现在教室的角落里,有两个人,看他们的姿势似乎是抱在一起。
“……嗯……”
过分安静的空气里传来若有似无的呻吟,仔细听,还有轻嘬声,交缠的水声。和川一下明白过来,这两个人,在拥吻。
他转过身来,拉着商冬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们走吧。”
商冬没有说什么,跟着和川走上楼梯。
到了三楼后,和川才开了灯。三楼之上的班级全都是高三班,现在还是课间,能隐约听见学生们的笑闹声。
和川停在楼梯上,他站得比商冬高了几个台阶,因而可以俯视着低头去看他。
“刚刚……你看清楚了吗?”
商冬仰起头,头顶的灯光颜色偏冷,照在他脸上,折射出冷玉一般的质感。他开口,问:“你指的,是什么?”
和川往下走了一格,与商冬离得更近,他上身前倾,眼里盛满笑。
“当然是那间教室里的人,你看清了吗?”
这么近的距离,他看到商冬浅褐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影子。然后,那影子离他越来越近。
商冬扣下和川的头,吻了上去。
和川因为惯性,往前踉跄了几步。商冬抱住和川,将他抵在墙壁上亲。
头上的灯到了时间,自然地暗下去。
黑暗里,更助长了暧昧与情欲纠缠的情绪。商冬想,不如就这样把他吞下肚去,这样,和川的每一寸骨肉,都是他的了。
商冬的嘴里,有很淡的烟草味,还有清凉的薄荷味。和川向来是厌恶烟味的,此时竟然觉得这味道很好闻。
灼热的气息在狭窄的空间里漫延,和川发现自已口中所有的空气都被商冬掠夺,他抓着商冬肩上的衣服,隐约觉得眼前有白光出现。
那是窒息的感觉。
快要到第三节晚自修上课的时间,楼上的笑闹声渐渐小了,和川靠在墙上,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商冬贴在他耳边,与他耳语:“刚刚他们,是在做这种事情吗?”
他呼出的气喷在和川耳上,愈轻柔愈酥麻。
和川被吻得眼角泛红,好在黑暗中,商冬也看不清。他笑了,攥着商冬校服的衣领:“你想对我做什么事?”
商冬抚摸着和川的唇,两人纠缠过后,上面还留有痕迹。他的手指浅浅陷在和川唇间,却没有回答和川的话。
我想占有你,甚至于你的思维,你的呼吸,都只能是我的。
你比尼古丁更能令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