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央》半符灵

9、本性3

　　“小妹妹，我看你两颊红润，印堂却微微发青，家中是不是有长辈染疾啊。”

　　“嘻嘻，没有啊。”孔婧文甜甜一笑，绕了过去。

　　“张先生！”

　　正当焦弥绞尽脑汁给孔婧文看手相时，却被人叫住了，他回头一看是正在附近排查安眠药来源的李岚。

　　“先生，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能否赏脸一起进去坐坐？”李岚指了指街对面的咖啡厅。

　　回身发现孔婧文已经溜走了，懊恼的焦弥只好答应了李岚的邀请。

　　“先生，你看我的面相如何啊。”

　　“李小姐天庭饱满，耳垂有肉，是有福之人啊。”平时没少和张一介闲扯，竟然也能临场胡诌了。

　　被夸有福谁会不高兴，李岚果然笑成了一朵太阳花，“先生我真的很佩服你，如果没有你，我们的案子恐怕进行不下去了，哎，您方便说说您是怎么算的吗，能不能收我为徒啊。”

　　看着李岚亮晶晶的眼睛，“张一介”面露难色，拒绝一个美丽的警花真不是个好体验。

　　“好啦好啦，我说笑的，不为难您了。”李岚爽朗一笑接过侍者手中的咖啡摆在了“张一介”面前。“我猜，先生用的是催眠术吧，通过催眠引导人想起更深层的记忆，甚至能让细节变得更清晰。”

　　这个人，脑洞不错。

　　张一介大吃一惊，“你怎么知……”意识到自己过于惊骇后的他随即住口低头啜咖啡。

　　“先生，郭春茂的事相信您也听说了，我们现在真是举步维艰，如果您还知道什么和案件有关的内情一定告诉我们好吗，拜托了。”

　　看到李岚真诚的样子，焦弥有些触动，自己确实是比警方多掌握了两条信息，可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告诉他们，也许正好可以通过李岚，年轻人更容易理解这些荒诞的事吧。

　　一、孔婧文是猫妖。这个怎么开口？

　　二、自己通过郭春茂的记忆，听到了疑似凶手的声音。在养殖场命案发生前的某晚，郭春茂应该是喝了有安眠药的酒，所以睡得早，缺乏视觉画面的焦弥听了郭春茂整晚的记忆，听到了有人进房间打开衣柜偷衣服的声音，最幸运的是那个人的手机铃突然响了两声，然后她压低声音说，“该死。”可能是心理作用，焦弥听着怎么都像孔婧文，可惜最近她上课都没带手机听不到铃声。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怪吗？”焦弥鼓足勇气开了腔。

　　“啊？要是真有鬼有史以来死了那么多人地球不就满了，脚下每一寸都鬼挤鬼。”李岚被自己逗乐了。

　　换一条路吧，“你们肯定也怀疑过郭春茂进鸿南中心医院不是偶然吧，附近只有这一个是有狂犬疫苗的三甲医院，很可能凶手故意训练过狗，就用偷郭春茂的那几件衣服，上面有他的气味。”

　　“叮！”李岚的汤匙砸回了杯里，随即的狂喜化掉了惊讶凝固的表情。

　　“对了，我一直奇怪你们是怎么排除孔婧文的，据说她之前也有很大的嫌疑呢。”

　　“怪不得您缠着她，原来是怀疑她是凶手啊，不过真的不可能是她。”李岚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等我哪天亲眼让你们看一下她的真身，到时候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孔婧文，总有一天我会揪出你的猫尾巴。

　　“那先生为什么那么确定凶手不是郭春茂呢？因为不相信被催眠的人会说谎？”

　　因为我把他的记忆看了一万八千遍，他绝对不是那个连环杀手。

　　“其实仔细想想，替郭春茂洗清嫌疑的这两处证据本身就疑点重重，他完全可以故意留下有破绽的证据，等现场认证的时候再推翻，那安眠药说不定都是他自己加进去的；而且您知道吗，城中村的废井里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尸身上还带有郭春茂的血。”

　　说完自己的想法后，李岚目光灼灼地盯着“张一介”，想看看他的反应。

　　面对极力用假设观点说服自己的对方辩友，焦弥觉得多说无益也不想继续了。

　　“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现在挺晚的了，咱们还是回家吧。”

　　焦弥拍了拍外套准备走，却突然意识到，这是双方无法信息共享所产生的局面，对方不知道孔婧文是猫妖，仅凭作案时间就把她排除了；自己能看到郭春茂的记忆，才敢肯定他不是连环杀手。

　　“我确实掌握了一些消息，所以我可以肯定凶手是女的。”想了想，焦弥还是说了出来，本来觉得没有足够证据所以还不应该说，可是焦弥发自心底的想让警方少走弯路，别再纠结郭春茂是不是作伪证了。至于他们愿不愿意信自己，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

　　焦弥坐直身子，一字一句的正色道，“杀手去偷郭春茂衣服的那天晚上，手机铃声刚好响了，还有她自言自语的声音也被郭春茂听到了，她的铃声挺特别，如果我再听到一定能认出来，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好像是这样……”

　　面前的李岚表情兴奋的近乎扭曲，她的手机铃声恰巧响了，诡异的旋律在寂静空旷的深夜咖啡厅里听起来格外的渗人。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

　　李岚慵懒的放松身体倒向椅背，半张脸都隐在了黑暗中，她挂掉了不合时宜的电话，对着紧张到呼吸声都不均匀的张一介轻轻一笑，“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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