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南河》江枫之渔火

4、第四章

　　下车之后，肖安盟的爸爸已经在站台等他了。看到肖安盟和一个男生走得近，这个过于敏感的家长不适了一会儿。

　　说白了，肖晟就是觉得肖安盟有前科。用他的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

　　方澄见肖安盟和他打了招呼，就换上一副人模狗样的皮相，看起来就是一个乖巧可爱的男子高中生。“叔叔好！”

　　见肖晟点头，又转向肖安盟，“走了。”

　　肖晟脸色不是很好，直到方澄走远了，才压低声音问肖安盟，“你男朋友？”

　　肖安盟脸色有些发白，抿了抿嘴唇。

　　“不是。”

　　末了沉默一会，又补充一句。

　　“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方澄到了班上才发现，他后面那张桌子上贴的名字是肖安盟，当即也是没来由的高兴了一把。

　　他拿笔在肖安盟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吐着舌头两只眼睛向上翻着的鬼脸，还把脸颊涂红了，才转过身开始他一天的春秋大梦。

　　高中的老师不比初中老师和会水的同学们会救那些“不愿意游泳”的同学，就算你像方澄这样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打算就地淹死，也没人会拼尽全力救你。

　　所以，方澄直到中午要去食堂的前几分钟才被肖安盟戳醒。

　　肖安盟声音很轻，“你昨晚没睡觉？赶紧清醒一下，要去吃饭了。”

　　方澄的确算是个“昼伏夜出”的人，昨晚他熬夜打游戏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今天上课睡得更香。

　　令肖安盟哭笑不得的是，方澄似乎是睡木了，打了下课铃，别人都一窝蜂似的冲向食堂的时候，方澄依旧坐在椅子上不起来。

　　肖安盟的手大部分都缩在袖子里，只伸出了手指拍了拍方澄的桌子。“走啊。”

　　方澄的表情变成了苦涩的：“我腿麻了。”

　　然后他们发现，晚点去食堂似乎是更明智的选择。排队的人大多都坐下了，整体看上去人少了很多。

　　唯一让人不爽的，是他俩的动作着实让人难以形容。

　　肖安盟一只手虽然抬着，但袖子却被人扯得很长，向下坠着。方澄拉着他的袖子，步履蹒跚，一只腿完全不吃力，看起来一瘸一拐的，惨不忍睹。

　　终于有一个同班同学忍不住问肖安盟：“你们干啥呢？”

　　“照顾没有自理能力的老爷爷是全社会的责任。”

　　真是摊上事儿了，肖安盟无力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