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办案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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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半路，洛枫提议去茶馆坐坐，看看能不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可华谦却将他带到了酒楼。洛枫在现代的时候就不能喝酒，一滴就醉，醉了就会耍酒疯，像神经病一样，所以他是不敢碰酒的。身边的人也不会让他碰。
无奈，洛枫只好点了一盘花生米，又给华谦要了碗酒。华谦一开始是推辞的，说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喝酒，会误事，可洛枫执意给他要，他也推辞不得，就答应了。
洛枫拿起一颗花生米，修长的手轻轻捻去外面的皮，随后再放进嘴里，外人看来可能会说：吃个花生米也能吃的这么认真，穷酸。
可是洛枫却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花生米上，而是听着周围嘈杂的声音，想找到那个能证明自己猜想的对话。
这么想着，他便用余光瞄见三个富贵装扮的女人坐在他们邻桌。她们点了酒菜，便开始聊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长春院的花魁，就是那个漠漓，昨个晚上亲自上台弹了一曲，当时那场面可气派了，银两大把大把的被撒在台上，那老鸨笑的眼睛都快找不着了。”
“啊？真的吗？”
“诶诶诶，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昨晚可是在场的，诶哟，那漠漓弟弟长得可真是俊哦，那银两都快砸到他身上了，可人家愣是一看没看，弹完一曲转身就走，清高的很呐！”这名妇女看着另外两人盯着她，一脸羡慕的样子，心里喜滋滋的，仿佛见到漠漓的真容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一般。
洛枫在一旁听着，心想：终于来了。
于是端着桌上的花生米朝那三名妇女的桌上一放，自顾自坐下，笑着说：“姐姐们在说什么呢？可否跟弟弟我分享分享？”
那三名妇女一见，恨不能将惊艳二字写在脸上，过了一会，其中一个才反应过来，道：“哟，这么个俊俏的小弟弟，你想知道什么？姐姐告诉你啊。”
洛枫感叹了一下这个颜值、金钱为上的世界，笑道：“那就多谢姐姐了，我想知道，这长春院是个什么地方？”
一听这话，三人便露出了可惜的神色，其中一个说：“唉……这么俊的个小弟弟却是个断袖，可惜了可惜了。”其她二人附和称是。
洛枫眼角一抽，什么情况？他就问了一句“长春院”，就被说成是断袖？虽然已经猜到了“长春院”是什么地方，但他就是想找个话题开头才这么问，怎么就成断袖了？
他是直男！直的！比铁丝都直！
洛枫心里腹诽，面上笑容却不减，刚想解释，就听一人道：“长春院呀，是皇城最大的倌馆。其实它本来是没什么名气的，不过那都是东漠漓去之前的事了，东漠漓去后，那老鸨就可着劲的给他宣传，说他长得多好看，才华多高什么的，后来就有许多人好奇去看，见了的都说好，回来就给身边的人介绍长春院，于是长春院就慢慢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洛枫奇道：“东漠漓？他还有这么大本事？”
一个妇女吃着花生，道：“其实也没什么大本事，就是长了张脸比较好看，听说性格可孤傲了，从不接客的，也就偶尔几次出面弹上一两曲，也是弹给众人听的。”
洛枫“哦”了一声，见那三人的菜也上来了，便道：“真是谢谢姐姐答疑解惑了，在下这就去看看，你们吃。”
说罢就转了身去叫华谦。直到走出门外还能听见后面那三人还在喊：“弟弟别走啊！吃顿饭再走吧？姐姐们请客！”
洛枫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只想说一句：大妈，我们不约。
华谦惊奇的望着这一幕，忍不住问道：“大人，您这是跟她们说了些什么？一个个这么兴奋？”
洛枫说：“呵呵呵，就是拉了拉家常……对了华谦，你知道，长春院在哪吗？”
华谦摇了摇头，这时，一名蓝衣女子站在洛枫身后，道：“我知道。”
洛枫转头看了看来人，是兰烟。不由微惊，觉得兰烟可不像是那种私生活混乱的社会女啊。
兰烟似是看透他心中所想，涨红了脸，声音微急道：“大人！您在想什么呀！我只是因为我们家的营生和长春院有过来往，所以我才知道长春院在哪。”
洛枫讪讪笑了笑，华谦则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懂二人在说什么，可能是刚刚喝醉了吧。
上了马车，洛枫随意问道：“兰烟，你们家是干什么的呀？还和长春院这种地方有过来往？”
兰烟一怔，随即道：“茶……茶贸易……”
洛枫提起了点兴趣，问：“真的吗？我比较喜欢喝茶，你能不能帮我在家捎点？你们家的茶应该很好喝吧。”
兰烟又是一怔，忙道：“好，等我有空回家了就给大人送一些过去。”
洛枫点点头，没在问什么。
兰烟刚松了口气，又听洛枫问：“兰烟，你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相貌吗？”
她点了点头，说：“知道，一些行走江湖的人有法子，不过比较残忍。”
“哦？你继续说。”洛枫皱眉道。
“改变相貌这种事其实是不可能错在的，但是有些江湖人士研究出了一种方法，就是把活人的面皮割下，必须是活人，死了的就不新鲜了，然后把割下来的面皮放置在黍酒中密封浸泡百天，再取出来在准备好的胶皮上刻画出面皮的轮廓，便能够做出人皮面具了。”
洛枫一边暗叫残忍，一边又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兰烟听了眼神微晃，道：“道听途说罢了。”
洛枫想想也是，常年奔波在外，知道些什么也是应该的，随即又问：“那戴上人皮面具有什么副作用吗？”
兰烟摇了摇头，道：“副作用倒是没有，只是带上它的人，一般都神情比较僵硬，没有过多的表情，有心人一眼便能发觉不对劲。”
洛枫“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又行了一阵，便听见马车外一片嘈杂之声，洛枫掀开车帘像外望去。
是送葬队。吹奏着悲伤的乐曲，人群都缩在一旁给他们让路，嘴里还轻声说着晦气。
华谦见状，连忙把马车往一旁引，让开中间那条路，一边想着可别耽误了死者下葬的时辰，一边喊到：“洛大人，我们等他们先过去。”
洛枫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那一行队伍，走在最前方的是引路人，手里拿着大把的引路纸撒在身后，白纸飘飘扬扬撒在空中，十分诡异。
接着就是一个男人一脸肃穆，手中抱着灵牌，写着死者的名字。据灵牌来看，那个男人应该是死者的儿子，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悲伤的神色，只是肃穆。
再往后就是乐队，吹吹打打奏出悲戚低沉的曲调，让人觉得压抑。
最后是灵枢。抬着棺材的，一共就只有四个稍微壮硕的男人。看起来没什么不对，但是观察他们的神情，皆是一脸轻松，丝毫不觉肩上的棺材沉重。
送葬队伍已经过去，华谦重新发动了马车，洛枫却还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兰烟轻轻叫道：“大人，洛大人？您怎么了？”
洛枫回过神，回道：“没事。”
可他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哪里有点诡异，送葬队走得太快了……
等等…走得快？他们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急促？
这时，洛枫才想起来刚刚的队伍哪里怪异。那个棺材，好像是个空棺。
突然，兰烟开口道：“大人，到地方了。”
洛枫回过神，不再去想，随着兰烟下了车。
洛枫伸了个懒腰，望向眼前，只见一间高大的三层竹楼横立在眼前，一丈高的门上悬着一块巨大的牌匾，也是用竹子制成，中间用笔墨提了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长春院。门前挤满了人，有男有女。
洛枫有点纳闷，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男人呀？难不成里面还有女♀姬？
兰烟答道：“一些男人因为没钱去真正的青楼找乐子，便去一些小倌馆。”
洛枫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在不经意间问出了声，随后又追问：“为什么？”
“花钱少，也有的许是因为有这种僻好吧。”兰烟不经意地说。
洛枫听完却是眼角一抽，突然想起在酒楼时那三个妇女说他是断袖的事，竟有些心虚的感觉。
这时，华谦终于憋不住问道：“大……大人，您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洛枫看他一脸尴尬的神色，哈哈笑了笑，说：“我来这是为了案子的事，你想什么呢？”
华谦更加不明白，他们明明刚刚还在办盗窃案，这会怎么就牵扯到倌馆来了？
洛枫知道他疑问，便说：“其实这案子已经结了，我只是来这确认一件事。”
华谦惊道：“结……结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洛枫点点头，道：“你跟我进去看过便知道了。”
华谦挠了挠头，只好跟着洛枫进去了。
刚一踏进门，洛枫便觉得迎面传来一股热气，扑在面上，夹杂着一些混合的不知名的香囊气味，有些刺鼻。
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似幻似真。一些打扮的大红大紫，脸化浓妆的男子，娘里娘气的，有得陪女人喝酒，有得陪男人喝酒。
耳边一阵阵莺歌燕语，推杯交盏之声。
洛枫微微皱眉，不喜欢这种气氛。接着便看见迎面走来一个微胖的女子，先是看见兰烟，打了个招呼，又将眼睛放在了洛枫身上，上下打量着他。洛枫被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僵了僵身子。心想这应该就是长春院的老鸨了。
老鸨继续盯着洛枫，问道：“这位公子是哪家的大人物？生得好生俊俏。”
兰烟立马止了她的话，说：“秦嫣姐姐可别胡说，这位是华芳殿的洛大人。”
秦嫣一怔，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道：“哦，朝廷上的人呀？洛大人是来我们这干什么的？”这句话问得洛枫。
洛枫勉强扯出个笑容，道：“在下是来查案的，不知姑娘可否通融一下？”这个秦嫣虽然是老鸨，但是看年纪比兰烟也大不了多少，喊姑娘应当没错。
她也笑了笑，道：“洛大人亲自前来，我们长春院又怎好不给面子？您想要查什么？我们去包间聊？”
洛枫点了点头，秦嫣便引着三人去了二楼。
进了房间后，屋外那些声音便被隔开了。
华谦一屁股坐在桌边，拿了倒扣的茶盏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脸上还有些潮红未退。
洛枫也笑着坐在他身边，接过华谦又给他倒的水，抿了一口。
接着，便听秦嫣道：“这里清净，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吧，秦嫣必定知无不答。”
洛枫肯定不相信她会“知无不答”，但人家既然说了，那就问呗，“姑娘，可否认识雅欢？”
秦嫣闻言仔细想了一阵，道：“有些耳熟，好像是不久前来这赎回去一个小倌，叫少丰”
洛枫笑着想，果然。
这哪里是盗窃案，明明就是艾景天被人戴了绿帽子还不自知。
那个雅欢，看着一脸纯真，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实则她比谁都要懂。觉得艾景天太老了，便来皇城最有名的倌馆长春院找小倌，那些金银珠宝也不是被盗的，应该是拿来赏赐或者用来买少丰了。至于那副“月圆图”，想来是为了赎人才给了长春院吧。
想到这，洛枫对着一脸懵的华谦耳语了一阵，华谦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个雅欢看似单纯，实则心机如此之深。”
秦嫣听了一笑，问道：“这么说，大人是知道想要的答案了？”
洛枫摇了摇头，道：“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只是结案缺个证据问一句罢了，我真正想问的是……嫣姑娘可否知道人皮面具？”
秦嫣笑容一僵，看了看兰烟，兰烟的神情十分淡定，随即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洛枫道：“只是在少丰的脸上发现了端倪，想着他在长春院待过，是不是这人皮面具也和长春院有关呢？”
秦嫣恢复了神色，笑道：“妾身并不知什么人皮面具，至于少丰为什么有，那妾身就不知道了，他既然被赎走，那就不再是我们长春院的人，所以，他做什么又怎会与我们长春院有关呢？”
秦嫣句句都在将少丰和长春院划开关系，显得有些刻意，叫人怀疑。
洛枫却没再多说，只道：“如此甚好，这一张人皮面具涉及到的就是一条人命，跟长春院没有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这件事，我会派人提了少丰，一问便可知晓。”
秦嫣依旧笑着，道：“这些事情妾身一介女子也不太懂，总之，祝洛大人能早日抓到凶手吧。”
“借您吉言。”洛枫回笑。
随即便带着华谦，兰烟离开了长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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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枫前脚刚走，秦嫣后脚就出了包间门，走上了三楼，一番七弯八拐，来到了一扇门前。
她敲了敲门。里面一个邪魅的声音传出，让她进去。
推开门，才发现这间屋子的格局和楼下差不多，是一间厢房，一个男子正坐在床边擦拭一柄长剑，那剑通体黑色，像是从地狱中炼出一般压人心魄。
男子一袭红色纱衣，姣好的身材线条若隐若现。脸上带着邪气的笑，一双明亮的眼睛神情专注地盯着手中的剑。
“公子，刚刚华芳殿的洛枫来过，说是为了查案来长春院搜查证据……另外，少丰已经暴露了人皮面具的事。”
男子闻言，漫不经心地说：“既然暴露了，药就不用再给他送了，你们也不必出手，他自己会死的。”
秦嫣心中一惊，道：“是，大人。”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红衣男子把擦拭好的剑利落收回剑鞘，往床上随意一扔。
“禀公子，没什么大进展，主要是银两方面还不够……”
“那就先停一下吧，先确保招到的人都吃了‘锁心丸’，等你说的那位消了警惕心再继续，我等了十年……再多等一阵也没什么。”
“是，公子。”
“对了，月底了，这是你的药。”男子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朝秦嫣扔去，后者立刻欣喜着接过，便退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办案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