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办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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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饭店。洛枫饥肠辘辘的从床上爬起，去厨房拿了根洗净的胡萝卜吃，咬下一口，嚼的嘎嘣脆。
他在偏院找到忙着处理案件的华谦，问他自己负责的那个案子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华谦说随时可以。他便乘着马车和华谦一起来到了艾府。
五十多岁的艾景天听闻是洛枫亲自来处理他的小小的案子，觉得脸上有光，洛大人长洛大人短的带着洛枫看他的府邸。
洛枫耐心地陪着他在艾府里逛来逛去，终于，他温声问道：“艾老爷，我们是不是该说一说盗窃案的事？”
艾景天似也觉得自己热情过了头，人家是来办案的又不是来你这旅游，至于这么殷勤吗？尴尬道：“这个案子……是这样啊洛大人，我呢一共纳了四房妾，夫人不久前染病去世，我就专宠我那第四房小妾，她吧，就稀罕一些金银首饰，我也不太在意那些，她想要我便给她。”
“可是她去年五月份告诉我，之前送她的那些金银珠宝都被贼人给盗了，我也没说什么，反正都是不太值钱的玩意。但是……但是直到去年中秋，艾尚书赏赐给我了一副亲手绘的‘月圆图’，我虽不懂，但也清楚那是副好画，就一直挂在前厅正中央的墙上。这不前几天我那四房看见了，硬是给我要，不给就哭，我最看不得女子哭，一心急便给她了，想着这画怎么着也出不了我们艾府的门，放谁那都一样。”
“可……可是我昨天天向她问起那幅画时，她竟说不见了，可能是又被盗贼盗走了，我就派人去衙门报了案，但是那些衙役最后什么都没查出，我才叨扰了华芳殿。 ”
洛枫皱了皱眉头，道：“只被盗了贵重的物品和一幅画吗？”
艾景天点头。
两次盗的东西都不一样，盗贼有可能不是一个人，或者他们其实是一个团伙。
洛枫又问：“您的四房叫什么？今年多大？你们如何相遇？与您关系如何？”
“她呀，叫雅欢，今年二十一，是我在青楼赎回来的琴姬，虽是青楼女子，但对那些事却不清楚，像个小孩子一样。所以我虽纳她为妾，但也没对她做什么逾越的事，因为她实在比我小太多，我便把她当女儿养，她想要什么，我就尽量满足她。”艾景天如实答道。
“能让我找她问问话吗？”洛枫又问。
艾景天忙道可以，并引着洛枫和华谦到了一处院落。那院落不是很大，却十分干净，看得出每天都有人打扫。
三人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嗲嗲的女声传出：“谁呀？门没关，进来吧。”
闻言，艾景天推开门，将洛枫二人请了进去。
屋里不同屋外，里面一片金光灿灿，各种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摆放在妆台上。
看的人眼花缭乱。
一个肤白貌美的女子坐在妆台前，拿着手饰在身上比来比去。
艾景天见状，连忙叫道：“雅欢！还不赶快见过洛大人？”
雅欢一听，立马放下手里的首饰，眼神放光的向洛枫忘来，接着便挪不开了。
她起身，莲步轻移，走到洛枫身边，行了个礼，一脸天真地娇笑道：“早听闻洛大人是个俊俏的小哥哥，今日一见还真是让人惊喜。”
洛枫微微皱眉。刚和陌生男子见面就能说出这么露骨的话，可真不像是什么小孩子心性，毕竟在青楼那种地方呆的久了，耳濡目染，想不知道什么都难。这么看来应该就是艾景天被这女人给骗了。
不过他是来办案的，只负责好自己分内的事就是，别人的家事他无权管，也不想去管。
于是道：“姑娘，请问您丢失金银珠宝是从何时开始？总共丢了多少？”
雅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洛大人来了，肯定还没吃饭吧，不如让妾身的厨子露两手给洛大人尝尝？”
艾景天见状，也问道：“对啊洛大人，不如咱们先用膳，在饭桌上问话应该不碍事吧？”
洛枫复杂的眼神盯着二人，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神色轻松，完全没有丢了东西的人该有的神情。
但是洛枫来的时候就没吃饭，现在有饭吃，他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便道：“既然如此，那便劳烦了。”
雅欢欢喜着遣了身旁的人去叫厨子做饭，自己则挪步走到了方桌旁，请洛枫和艾景天落座。
洛枫吩咐华谦去审府里的下人，自己则走过去坐下。
待三人都坐好后，洛枫又开始问：“这下姑娘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谁知雅欢却掩嘴轻笑，说：“洛大人刚刚问什么了？只顾着欣赏美景，还真没听清。”
洛枫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当然知道“欣赏美景”是什么意思，心里越发讨厌这个人。耐着心思又问了一遍：“姑娘是从何时开始丢金银珠宝？总共丢了多少？”
见洛枫神情不太对，艾景天立刻向雅欢斥道：“洛大人问你话就好好回答，这是什么样子！”
雅欢撇了撇嘴，像是十分不满，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道：“去年五月份开始的，丢的都是些比较昂贵的饰品，不是普通的那种珠宝。”
之后又想了想，说：“这一年多来……差不多……丢了……我也记不清了，总之老爷赏我的一些贵重的物品，都不见了。”
洛枫疑道：“不对啊……艾老爷，如果您是盗贼，看到桌上这么多琳琅满目的首饰，您会怎么办？”
艾景天没想到他会问自己，略微思考了一阵，说：“我会尽可能多的把这些东西都带走。”
洛枫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可是若按雅欢姑娘所说，这盗贼似乎很挑剔，不拿桌上这么多饰品，却反而挑一些您赏的比较贵重的东西。难不成这盗贼还真是两人？”
“那如果是这样……他直接来我的房间里盗便是，为什么还要来雅欢这？”艾景天问。
这也正是洛枫所想不通的，好东西艾景天房里肯定不少，在艾景天那里肯定比在雅欢那里得到的多，难不成，这些人还有什么别的阴谋？于是他又问：“艾老爷平日里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艾景天想都没想就答道：“我平日里没什么得罪的人，这一点邻里的乡亲们都能给我作证。”
洛枫疑惑的说：“哦？怎么说？”
艾景天答道：“我平日里对邻里的乡亲们都不错，给了他们不少帮助，洛大人大可像他们打听打听我艾景天的声誉。”
洛枫笑道：“艾老爷为人亲和，我自是不必打听也会相信。但是……会不会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派来的人呢？”
艾景天听了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应该不会吧，那些人虽然不是多么富贵，但我这些小玩意对他们来说肯定是不缺的。”
“不过……”若是那副“月圆图”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毕竟是当朝尚书的亲笔画，依然是比较珍贵的，若是艾景天没有保存好，尚书怪罪下来，他从此在经营场上一蹶不振也是极有可能的，这样就能让一些其他的有心人钻了空子，压住艾景天一头。
洛枫知道艾景天的心思，也往这方面怀疑了。
正思考着，一个长相粗陋的男人直接推开了门，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满了吃食。
想来这就是雅欢所说的大厨了。
洛枫有点不满，难不成艾府的人都是这么没礼貌吗？明明知道有人在里面商谈要事，他竟然还连门都不敲，直接走进来，把洛枫的思路都打乱了。
艾景天也和洛枫一样，欲要训斥那人，雅欢却先一步说：“快，给洛大人布菜。”
那个男子“是”了一声，声音略微沙哑难听。
于是便伸出一直掩在衣袖里的手，去端托盘上的菜。
洛枫继续出神想案子，无意间撇到了那厨子的手。
洛枫猛地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男子被扼住，动作有些慌张，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洛枫观察完，就松开了他的手，他继续把菜摆好，手又掩回袖里，拿着托盘慌忙退到了雅欢身边。
洛枫观察到的那双手，绝对不是一个整日呆在厨房烧菜做饭的厨子的手，他的手太光滑白皙了，一点茧子都没有。
洛枫在思考的同时，自然也没露掉雅欢的表情微变，那是一瞬间的紧张。仅仅是一瞬间过后，就又恢复了笑容。
她掩嘴轻笑道：“怎么了洛大人？还对我们家厨子产生了兴趣？”
洛枫微微挑眉，她要是不这么问，可能洛枫倒也不会过于怀疑她，可她这一问，就会让人感到雅欢在试探他的感觉，不禁注意了些许。
艾景天一拍桌子，呵斥她道：“闭嘴！怎么说话呢！”
雅欢撇了撇嘴，露出一个委屈想哭的表情，艾景天接着便安静了。
洛枫笑了笑没说话，心想这艾景天还真是窝囊，一个女人露出一个委屈点的表情就能震的他说不出话。
洛枫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嚼了嚼，随即夸道：“好吃，雅欢姑娘的厨子还真是做菜的好手。”
被洛枫夸了，那人也没什么表情，反倒是雅欢轻轻一笑，说：“洛大人吃的好就是，贾大厨是特意为您布置的呢。”
然后，洛枫又看似不经意地问道：“贾大厨？不知贾大厨从业多久了？”
贾大厨面无表情地说：“十年。”
听罢，洛枫笑了笑，打趣道：“是嘛……那贾大厨保养得可真好啊……”
闻言，雅欢和贾大厨身躯都是一震，没有说话。
艾景天在一旁听着，云里雾里的，只当是洛枫真的在夸赞贾大厨，想着还要多赏点银两给贾大厨。
吃过饭，华谦也回来了，洛枫对着艾景天说：“艾老爷，这个案子现在似乎有些眉目，我去查查你的那些死对头，看看谁最有动机，再来告诉您。”
艾景天忙连声道“好”，亲自送了两人出门。
华谦坐在马车外驱马，听到里面洛枫问：“怎么样？那些下人说了什么没？”
华谦摇了摇头，又想起洛枫看不见，便道：“那些人连今日艾府家的鸡生了几个蛋都说了，就是没什么有用的消息，而且，那个……”华谦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洛枫又追问道：“而且什么？”
华谦支支吾吾半天，脸红了一片，才不好意思的说：“而且……那个奶娘……还要给我说媳妇……”
洛枫听了哈哈大笑。华谦听到笑声更加脸红。
洛枫止了笑，心想：这件案子如果没错的话应该就是结了，不过有一件事他一直心头存疑，想要找人给他解答一下，顺便也得找一下断案的主要证据，让艾景天信服才是。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办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