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平》秀山

22、第 22 章

　　齐亦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操场。

　　风从操场的那边吹来，吹乱了齐亦的头发。齐亦默不作声却昂头挺胸的走向操场的左面-高二教学楼。台上的你看得到吗？应该，看得到吧？

　　越来越多的人把头从面向主席台的方向转过来注视这个奇怪的女生。
　　怎么会突然有人从第一排的队伍里突然离场呢？
　　主席台上面那个脸色急的要死的年轻老师是她的班主任吧？
　　她和台上的那个看上去马上要昏厥的男生是朋友吗？
　　她没有任何批准就离开操场是无声的抗议吗？
　　她知道他这样做是把她们的年级主任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吗？

　　我一定要坐在这儿当观众吗？

　　九中的骄傲从来不是名师也不是学校基础设施，而是他的学生。你可以看不惯这一群年纪却骄傲的要死的人，但却不能否认他们每个人都具有超前的自我意识，对事物有自己的看法、坚持自己的看法，并守卫自己的看法。

　　第二个人的离去并没有让人等很久。是高三方队里的一个女生呢，也许是忙着学习？她与齐亦走向了相反的方向，缓缓地走向了高三教学楼。
　　随后就是一小波一小波的离开了，曾子豪与合唱团等社团..白浩飞和篮球队等兴趣队..云舒带走了场上能数得出来的官二代和富二代。

　　完整的一个个小方块逐渐缺角，散架，破碎。
　　上千人的队伍就这样越走越少，在教导主任还没说解散的情况下，一分钟内，九中的升旗仪式提前解散了。

　　李大刀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学生天生就对老师有恐惧感，纵然这群学生身份不一样，但一直以来，九中教学相当严格，从未有人当众违反纪律，这简直是造反！

　　“台下的同学干什么去？哎！那个女同学！你哪个班的？！”

　　快走出操场的齐亦头都不回的继续往前走。没想到有这么多的同学支持，也没想到有那么多同学站了出来。

　　谢谢你们啊，勇敢的少年们。

　　——
　　齐亦第二次来校长办公室已经是熟门熟路了。
　　相比第一次还想抵死挣扎的她，在上周一做出那样的事后，这周来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了。不过，校长还挺沉得住气，过了一个星期才把她叫来办公室。这期间，都够老白找她三次苦口婆心地劝她去给校长道歉了。

　　“齐亦啊，坐。”张校长既不似上次带着温和的表情，但也没表现出愤怒，但是齐亦还是感到了他的一丝不满。

　　齐亦老实的坐下。张校长的不满在情理之中，上了年纪的掌权者最讨厌什么，当时是底下的年轻人罔顾面子，会让他们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齐亦，你对学校不满可以直接和你班主任反应，实在不行你和可以来找我。我也是很欢迎你过来反应的，但是，直接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不太好啊？”

　　齐亦无端地感到了一丝厌烦。
　　明明说好的是早恋的名义，周一上台做检讨。怎么上台前变成了同性恋批判？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张校长不知道？一开始上来，张校长丝毫没有解释这件事的意思，而是质问齐亦为什么做出无端离场的事情。还是熟悉的客套，还是熟悉的官方。但齐亦已经没有兴趣去应付这些了。

　　齐亦控制好自己的语气，尽量不带出真实情绪：“校长，我很抱歉上周的行为。由于身体不适所以就直接离场了，由此可能会给您和同学们带来的误会，我很抱歉。经过老师的教导，我认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引以为戒，我会杜绝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另外—”齐亦不给张校长回应的机会，不带任何停顿的继续开口：“我很好奇上周发生了什么？主席台出现的事情与您之前的说法出现了不一致？”

　　说完之后，齐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校长，毫无情绪的眼睛里却映衬出张校长紧绷的嘴角。
　　不得不说，上一次的谈话，张校长和齐亦对彼此的印象还不错。然而，上周一发生的事情却让两个人对彼此的看法都发生了改变。

　　“齐亦，你知道你上周一的行为让本就可以结束的事情再次闹大了吗？”张校长压根不去理齐亦的问题。

　　“校长，我认为闹大的责任不在我。”齐亦很冷静。
　　——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齐亦没有直接回教室，在中央大道上旁的长椅坐了下来。
　　张校长的虚伪在这次见面彻彻底底的表现出来，齐亦心底泛上了失望和厌烦。

　　如果一开始，张校长就看不惯刘静轩同性恋的身份，为什么要假装根本不在乎？
　　如果张校长根本不在乎刘静轩同性恋的身份，那为什么李大刀会在主席台上做出这样的事情？

　　想不通的齐亦拿出了手机，决定看点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随手点开了微博。

　　“九中竟然上热搜了？”齐亦眉毛一挑发现这条热搜。虽然是在最底下，马上就有跌出热搜的架势，但是在本地新闻里却有很高的讨论量。

　　“什么是九中彩虹”齐亦嘀咕着，九中这两天下雨了吗？没有雨哪来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