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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门前击鼓,锒铛入狱 ...

  •   距长安三十里东有一小县,名唤乐亭。
      日暮时分,衙堂内,要务公文方毕,县丞舒展腰骨,忽,门外闪进一小吏,恭禀道,衙外一布衣男子门前击鼓喊冤。
      闻之,县丞大惊,心中暗道,“已是昏时,怎会有人,莫是出甚大事?”
      想于此,传令堂下,“快,招击鼓者入堂,本县亲自受审。”
      小吏轻应一声,躬然退下。

      细观座上,一中年男子,鹤青鱼衣裹身,头别一纱帽横插玉簪,方正之容,平添几分刚正不阿之感。
      王谏之,乐亭县丞,主辅县令通管县物,官至末流。太域官令,县以县令为长,治于县府,铜印黑绶、秩三百贯。县丞为次,治于县衙,铜印黄绶、秩二百石。

      说及谏之,非常人也,高榜提名,平于郡州,后不喜官场作风,下调县府。位及县丞数年之久,素有干练之称,勤恳为民、秉公执法美名远传十里。

      估猜案情,小吏已返,身后数丈随一布衣,“禀大人,门前击鼓者带到。”
      小吏话毕,王谏之方打量上下,堂下站一青壮男子,二十一二,皮肤白嫩,竟生如妇人貌美,粗布麻衣下难掩风流倜傥。
      似久觉目于其不雅,轻咳一声,王谏之缓声问曰:“堂下击鼓者何人,以鼓明示,是何冤屈?汝大可招来。”
      布衣男子莞尔一笑,此人真如口中传言般有趣,瞧于伏案简牍堆积如山,必是政务刚毕,尚未打理。
      观其布衣男子容貌,试想,天下男子有此美容当属一人,堂下击鼓喊冤者乃齐美公,齐安是也。
      谏于问之,随答,“小人名唤齐安,玄州大都人士!”音如器钟,悠长浑厚,不卑不亢。
      闻言,王谏之眼瞪如铃,红口微张,心中惊讶无比,堂下布衣竟大都人士?
      心念肆动,暗想于此,大都距长安遥之千里,辩于其音,尚存大都之味,刹时,倍感温舒。原因无二,王谏之故居玄州大都。
      微怔即缓,明眸紧盯于齐安,搓捏黄须,“汝即是玄州大都人士,怎来的长安,又因何事喊冤,如实招来!”
      似是觉然王谏之必为此问,齐安早已心有答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前来长安,以望沉冤昭雪,还吾等青天朗朗白日。”
      言罢,于袖中摸索一物,递于小吏,躬身呈上。
      王谏之见状,心中渐明,此人非寻常布衣可比,口齿伶俐,条序清晰,竟无半点惧感。换及常人,民遇官,何有此能!
      入眼方一布片,对折工整,左右翻看,无甚奇特,缓缓阅视。字迹工整,书写飘逸,似有大家之范,观三俩行王谏之竟心生敬佩。
      布片所述:太平之盛,昌吉太域,上有明君,下有贤策。小人寒窗十载,盼求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幸青天有眼,一试三中眼于朝堂见圣君,何曾忽遭阻害。名落孙山,小人得志,于情理,何呼!寒门子弟再难出贵子是也不是?绳之以法,法所应当,奈何歹人权势滔天,小人诉于宗府,几令斥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小人竟冤无可伸,耻无可雪。肝肠寸断,是可忍,孰不可忍?小人试问青天大老爷,如此行度狂獗,贤策科考何用?如不加管制,吾太域岂不是人才尽无?小人茕茕一身,上对苍天,下对厚土,如此不公,正道沧桑!特泣血陈词,求得明辨是非,捉拿歹人,为吾浩浩太域除污扫荡,谨呈。
      观毕,王谏之已是大汗淋漓,喘气嘘嘘,直视于齐安,掌中惊堂木猛拍于伏案,“砰!”音如炸雷,震耳骨隆隆。“尔,尔!!”
      见此,小吏神色突变,王谏之即为县丞,常以镇若示人,遇滔天巨事,亦能波澜不惊。此状真乃前所未闻,布片所述究竟为何?竟能引起如此轩然大波,着实费脑。想于此,小吏低声问曰,“大人无恙与否,批阅政务,定然操行过于疲倦。”
      沉缓片刻,脸色润色已复,长吁污气,“吾无恙,汝莫过挂心,先行退下。”
      目于王谏之于齐安左右环视,虽心有疑虑,然县丞发话,不得不从,轻退于屋外,合闭门窗。
      屋中寂然一片,仅闻呼气之声,“尔,究竟是何?此等密事,何处得知,来得此处,是何居心。”言语冰凉,透冷冷杀意。
      齐安撩于双肩散发,不慌不忙,微带笑意,闻于责问,双手环胸,笑曰:“名不更姓不改,玄州大都齐安是也。今,赴县衙,意为状告歹人。”顿顿,齐安神情冷漠,步步紧逼,“吾状告,当今五皇子,麟王,长孙玉麟。”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王谏之竖指虚点于齐安,颤颤巍巍,“汝,好胆,好胆,口出狂言,大逆不道。”
      于此,心中震惊无比,此乃密事,旁人怎会得知,难道麟王所派,意为试探。“汝速退,吾念尔一时昏了脑,方口不遮拦!”
      “哈哈!”瞧于王谏之,齐安放声狂笑,“口传谏之深明大义,为当世狄公,吾闻,莫是一个欺软怕硬之辈。区区皇子便吓于尔等,此看亦无能之辈。”
      “黄口小儿,闭言!莫是再生造次,定让其吃于牢司。”明嘲暗讽,王谏之怎听不得。刹时脸色铁青,贵为衣食父母,受此辱骂,早已鞭刑数百,其为种种,颇还仁义。
      面于威言,齐安未生退意,扬言道:“一中高举,则为高官,应是天骄,秉承天意,为国为民。反观尔等,官官相护,欺软怕硬,遇之不平,难愤其述。假以时日,腐木朽之,国之栋梁不复,误人子弟,国之罪人,万死其咎。”
      齐安言语高亢,兴奋异常,反观王谏之脸色漆黑,咽聚火团,隐隐爆发,向门外大呼,“躁言躁语,来人,将此狂徒压于牢狱,好生看管。”
      语毕,俩小吏闻声赶来,五花大绑于齐安,齐安不加反抗,反之放声狂笑,“贼子误国,贼子误国!”
      数息间,齐安已是压下,空留高喊于九天之上,震云散雾,传及千里。
      隔天,午日当空,王谏之于家中小憩,一美妇置于沿边,欲言又止,似是有所觉然,眸于眶中流转,“汝有话当讲,何必藏捏!”
      闻言,美妇轻声开言,“至昨归,夫君闷闷不乐,似是有甚烦心之事,莫是公堂之难,故而烦于心,当于妾讲。”
      王谏之缓缓睁眼,目视美妇,眸中暖意流转,其妻本大家闺秀,出名门望族,多年任劳任怨,随己东奔西走,吃糠咽菜,并无半点怨言。本是聪慧之人,官场亦能指点一二,堪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
      谈及二人,良缘美事堪称佳话。王谏之本一皆书生,家徒四壁,赴京赶考盘缠实乃东拼西凑,恰逢悍匪洗劫一空,奈何露宿街头,依书法字画谋生。流转苏江,遇高千金返乡祭祖,见王谏之才华横溢,空有抱负而难谈,好意收之,并赠于财物以赴上京赶考。
      皇天有眼,春去秋来,三载已过,王谏之终得功名,返乡路于高府,登门叩谢相助之恩,一来二去,二人便生情愫,得以喜结良缘。
      轻梳于三千秀发,王谏之出言安抚:“娘子真乃慧眼明珠。”当即便把昨日昏时衙门之事详尽言告。
      语罢,王谏之附于心中猜忌,“此人绝非布衣,论见解远在吾等之上,口若弹珠,当是谋士而已。”
      闻之,美妇颔首附言,“夫君所言极是,可此等辛密旁人怎会得知?”
      此处正王谏之惑也,“此人莫是麟王门客,此番作为,莫是试探于吾。”
      美妇眉头深锁,呈思状,否于谏之言论,“望妾斗胆,夫君所言或是虚无,此人非麟王之帐。”
      “哦!何以见得?”王谏之眸中精光闪过,“爱妻莫要打的哑迷,当说便是。”
      美妇嘴角微勾,如此躁性改之无望,旋即答道,“事已多年,麟王如有测意,早该为之,既不害之,亦然淡之。妾加胡猜,此人来势显著,恐另有其主。”
      “另有其主!”王谏之复言,口中喃喃,“此事世明,当一手之数,如非神人,旁人怎可得知。而忽及提纲,图为是何,又深有别意?”
      美妇凝之,轻摇其颅,“吾等怎习读心之术,虽不知其意,但深明其图,尔等恐直冲麟王,事关重大,夫君莫要掉心,还需从长计议。”

      太域,长安,酒家阁楼一厢内。
      长孙玄夜跨坐于桌台,执一玉杯,小口酌之,神情悠然自得。观之厢内,床上躺一妇人,手脚并绑。
      “汝当是误会,遇路劫匪而属旁人,吾乃出手相助,莫要怪责。”见美妇静心,长孙玄夜娓娓道来。
      晨起,念于病情,本为勘探,哪知刚入房门,便遭美妇袭杀,好言相尽,无法,只得将其五花大绑方为消停。
      自相救之起,美妇并未发一言一语,长孙玄夜心有猜疑,莫是一哑女,如若可实,唯恐可惜,空有惊人天貌。
      掌中玉杯放置妥当,长孙玄夜起身立于床前,妇人双眸扑闪,紧盯于其,流露寒意甚浓。
      上下打量,长孙玄夜口舌干燥,心头无名火焰高升。不知何时,美妇身着红袍已有数道裂口,雪肤嫩肌浮想联翩,想必方前打斗所致。
      怕生丑端,忙转睛目,心念非礼勿视,以做镇定,轻咳一声,问曰,“汝若当听明吾意,方轻点额头即可。”
      美妇眸中显于一丝屑意,故而转头于一旁。
      长孙玄夜好笑,这是甚意,转于一旁是意躲孤,伏低于耳旁,“吾未有恶意,汝且安心,若汝静之,吾当为其解开缚绳,何乎?明吾意,方点头即可。”
      兀,美妇调转头颅,速度之疾,措不及防,长孙玄夜未有作应,便面对面,眼对眼,鼻尖互碰,喘息之气扑脸。
      “浪登徒子,欲要干甚?”停顿数息,美人先行策应,瞳孔收缩,开口破骂。
      声如鹃啼,语似蝉鸣,当讲污言秽语,亦然美不胜收。
      觉然不妥,长孙玄夜早是面红耳赤,猛然起身,梳理装容,试消尴尬之境。旋即眉头紧皱,似带恐惊凝于塌上美人,半晌方
      曰:“汝是当讲,非是哑人。”
      闻之,妇人轻瞥于长孙玄夜,冷哼一声,似是意为嘲讽,其一言未发便归为哑人,可笑至极,当作不世蠢材。观之,太域之人不过如此,不及族人十之八九聪慧。
      或绑之紧缚,或时之久长,美人手脚双腕生的辣痛,气言火怒,“虽非歹人,却同歹人无疑,绑缚可够?”
      言此,长孙玄夜竟一时生不出对词,好似处处受憋,以此观之,犹妇人受天大苦冤。且不知,其心本善,救人却错意歹人,平遭袭杀,企为何故?
      也罢!长孙玄夜低伏身躯,为其松解脚绳,完毕,又扶于美人坐立,解负于背后缰绳。
      美人怒气尚转,轻揉手腕,忽觉背后目光凌然,似有光芒逼射,豁然转头,瞧于长孙玄夜正脸,其目不转睛,心惑,顺望之,然接目使羞怒不已,寻得一地缝入之。

      其胸前衣带宽松,似春光打泄,隐半球白雪显而易见,好不撩人。
      霎时,美妇面红耳赤,怒火冲天,“好色之徒,终毕露原形,其目如再不加管视,休怪挖弃。”
      长孙玄夜刚于走神,不晓误会加深,闻其音,还未尝应,觉然耳边风声厉厉,“啪!”一五指掌印显于其颊。只觉火烧之感,痛楚万分。
      “汝!汝……”长孙玄夜不知何语,言不成声,抬头,却瞧于美妇双眸喷火,旋即四目相视。
      “嘎吱!”恰时,木门推响,从屋外闪进一人。细看,秦寒无疑,未站定,即道曰:“九爷,驿有回信……”言半,方见此幕,楞神片刻,哑然,“唐突了,唐突了!”忙然退于屋外,笑传及廊堂久久不平。
      床榻上,俩人衣衫不整,动作似昵,恐其遭受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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