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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父亲为何不同意?”卫亦不懂,为何父亲要阻拦自己参加此次的科考。

      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人人都说卫家长子虽不懂武艺,但是却有治世之才,在诗词方面也天赋绝伦。

      “亦儿,你可知帝王最忌什么吗?”卫父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此时异常严肃。

      “孩儿不知!”卫亦低下头。

      “帝王向来最忌讳的有两种人,一种功高盖主、手握重拳,第二种便是……”顿了一下,卫父接着说道:“这第二种便是有着治国之才在朝为官的人。”

      话都说道此处了,卫亦自然也明白,无非就是若是在朝为官会引起皇上猜忌,毕竟历来卫家以中庸之道保持着百年不落。

      原本卫家在百姓口中身望是极好的,若是在父亲还在职在朝堂中的时候,自己在进去掺和一脚,难免被疑心居心叵测。

      卫父知道卫亦素来有自己的主意,又继续开口:“亦儿,为父知道你有才华,但是卫家丞相这个位置是祖宗传下来的,为了保证卫家还能继续下去,父亲从来没有想过要让你担下来这个位子,就让阿渊这个不成器的去做吧。”

      的确,有时候大智若愚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卫亦错就错在太过于聪慧。

      在卫亦的印象里,从醒来哪一刻开始,父亲脸上从未出现过如此凝重的样子。

      “父亲。”像是下定了决心,卫亦无比认真地说道:“卫亦从来没有求过什么,今日便想求父亲一次。”

      卫亦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毅然地说:“卫亦若是入朝为官,所做之事一人承担,绝不牵连卫家。”

      卫父无奈:“罢了、罢了,若是你执意想去,就去吧!”

      见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卫亦郑重地说了声:“儿子卫亦,谢父亲。”

      自此以后,不管我是谁,都是您的儿子,会永远护着卫家,护着母亲和阿渊。

      多年后回想起来,卫亦那仿佛是第一次和父亲下跪,但却不是最后一次,因为着最后一次从来不动手的父亲还动手打了自己。

      “兄长为何突然要参加今年的殿试?”卫渊看着卫亦整日在书房泡着,十分不解。

      卫亦放下书,其实是想弄清楚很多事情,总觉得原先卫公子由很多秘密,现在自己处于一种一无所知的状态,十分被动。

      不如主动出击,入了朝堂,想必很多事都会慢慢摸清。

      再一来,若不出所料,近两年内,局势必有变动,不管念不念旧情,墨家多年的养育恩情总是要还的,自己应该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墨家亡了。

      “无事,就是闲着没事做,总要做些什么。”卫亦说道。

      “哥哥想好了吗?”卫渊年龄不大,总的来说,在大事情上还是知道一些的。

      见着卫亦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哥哥向来有自己的决定,从小爹娘就常说,哥哥做事定是反复思量过的,若是兄长想做的事,便放手去做吧!阿渊会保护哥哥的。”

      此时卫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瞧你板着脸这么严肃做什么?哥哥又不是去送死的。”卫亦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半开玩笑地说道。

      “最近可有什么事?”墨殇小心地将墙上挂着的刺棘剑取下来,小心地擦拭着。

      刚推门进来的绝风:“没什么大事。”

      确认剑一尘不染了,墨殇有缓缓将剑挂回原来的位置。不解地看着绝风:“无事为何如此开心?”

      “无事,就是送了巫音生辰礼物,见着她收下了,看着她非常高兴。”说道杜巫音,绝风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满脸喜悦。

      “你可喜欢她?”墨殇盯着绝风问道。

      “谁喜欢杜巫音这个小丫头片子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绝风的眼神却闪烁不定。

      “本想安排你们就成亲,既然不喜欢那就……”

      “谁说的不喜欢!”墨殇还未说完绝风就急急地打断了他。

      见着这人低头掩唇止不住地笑,绝风也知道这人是故意说话逗自己的。

      好啊,哑巴也会学会捉弄人了,肯定是从吴言那个臭小子那里学的。正想开口说道吴言,又想起那人已经去了,生生地止住口。

      “不逗你了,成亲的事情我说真的,不过你得先问问巫音愿不愿意,毕竟你是和她成亲,不是和我。”像是想起什么,墨殇又补充道:“你今日便传信让巫音回来,不必守在关外了。”

      “要有事了吗?”绝风知道墨殇从不是一个做无用功的人,见他说这话怕不是有什么变动。

      “不知道,感觉罢了。”墨殇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天,天气甚好,那就一切都好。

      正当转身准备迈出脚那一刻,绝风又悬在空中的脚伸了回来,转身对墨殇说:“你方才问我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知有件事算不算重要。”
      墨渊盯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你不是让我小心观察着卫家吗?”前几日墨殇说这话的时候,绝风一直不明白这卫家一直安安分分小心低调,为何要吃饱了饭没事做派人盯着。

      “最近几日打听到平日里足不出户像个姑娘家的卫家大公子,最近竟然要准备参加几日后的秋试”

      “说来也奇怪,先不说这卫家向来不与朝堂,竟然会让长子入朝堂,最奇怪的是若是卫公子执意要为官,大可以直接去殿试,为何还要弯弯绕绕地去从秋试考起?”绝风说着摇摇头,觉得颇为有趣。

      绝风当然没注意到墨殇的神色有异。

      “他一向如此性格。”墨殇轻轻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绝风当然没听见这人小声的这句,所以问了一下。

      墨殇笑着摇摇头不说话,故人呀故人!故人真好!

      绝风很久没见过面前这人笑了,所以那一瞬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明日就是秋试了,卫亦这几日就没怎么出去过,在别人眼里,这卫公子若是能够参加科试定是能够拔得头筹的。

      但是人们口中那个文采超绝的翩翩公子是以前的那个卫亦,而现在换了内芯的卫亦虽然不是大字不识一个,但总归达不到文采超绝的程度。

      吴家本就是江湖世家,原本吴言和妹妹都被从小教导武艺剑法,至于什么诗词都是浅浅地学一下,爹娘从未有过这方面的要求。

      至于后来在墨家长大成年,只是在墨殇请夫子上门授课的时候跟着学了一点,算不得什么大学问。

      卫亦突然怀疑会不会还没进朝为官,就先把自己折腾死了。

      思绪又突然回到了从前夫子来给三人上课的时候。

      “墨殇,你看今日天气如此好,不如我们去踏水摸鱼怎么样?”那时的吴言整天爱玩。

      三人中两个活似哑巴,自己简直憋屈死了,就爱怂恿墨殇去玩儿。

      “毛笔都给你咬坏了。”墨殇避开吴言的话题,假装没听到,伸手把可怜的毛笔头从吴言嘴里解救出来。

      “别装没听到,殇最好了。”吴言很喜欢叫墨殇的名字,所以平常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墨殇,只有在有求的时候,才会叫单字殇。

      每次这人拉着自己衣角晃啊晃的时候,墨殇都会受不了,基本都是有求必应。

      最后的最后,当然随了吴言的愿,两人当然偷偷溜出去了。

      以至于夫子到府上的时候,就只见着墨慎一人端坐在位子上。

      夫子问起“那两人呢?”

      那时的墨慎虽然一向冷冷的,不喜欢和他人一起玩耍,但是还是颇为将义气的,所以立即开口:“墨殇身体不适所以在房里休息。”

      “那吴言呢?他也生病了吗?”

      墨慎反应极快:“他在房里照顾墨殇。”

      夫子:“…….”

      最终夫子没有再多问。

      年少的墨慎还是太过稚嫩,不会撒谎,他自己从来没想过,墨府下人那么多,若是少爷生病了,还用得着吴言这个笨手笨脚的孩子去照顾吗?

      不过在夫子眼里,是如何都不怎么样了,毕竟自己也是来教授的,本来墨家公子天资聪颖,就算自学也能学出一番境界。

      至于吴言…….,学与不学,都是一个样子。

      两个时辰后,就见着墨殇背着灰溜溜的的吴言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墨慎不解,这两人不是捞鱼去了吗,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就见着墨殇倒是没事,吴言却是一身湿透,一只脚还光着,鞋子也不知去哪儿了。

      吴言原本脱了鞋在小溪中闹得欢快,突然大叫:“墨殇,我脚抽筋了!”然后一屁股蹲坐在河里。

      虽说这是小溪,水不深。但是那时候的吴言个子长得不高,所以一坐下去水就没过了胸口。

      在岸上的墨殇听见这人的呼喊,连鞋都没脱就赶忙摸着过去。

      不料刚刚走到吴言身旁,就被这人一把抱住:“嘿嘿,吓到了吧?”

      墨殇见着这人脸上刚刚的痛苦表情全都没了踪影,而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又强行抬起这人的脚,看着好好的,转身便走。

      “墨殇你别走,你别走!”吴言见着这人似乎真的生气了,平日里他是很少跟自己生气的。

      墨殇没理会,继续走。

      “墨殇,我的脚,脚好痛。”吴言好像特别痛苦,声音有些隐忍。

      墨殇听着半信半疑,回过头看着他,就见着吴言抱着自己的脚,死死地皱着眉头。

      “吴言?”墨殇叫了一声。

      就听见吴言又小声地喊了句:“殇!”

      这回应该是真的!墨殇往回走,到了,慢慢把这人扶起来。

      到岸上才发现吴言脚踝上有两个血窟窿,看着没有变色,应该是没有毒,大概是被什么水蛇之类的东西咬着了。

      “痛吗?”吴言刚想说不疼你来试试,就见着这人低下头,小心地往伤口旁呼着气。

      好像不痛了……

      那时墨殇背着受了伤的吴言往回走,背上这人还骂骂咧咧的,坚持说自己受了伤是因为墨殇的原因,墨殇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背着唠叨一路的人回了家。

      后来吴言回想起来,什么时候开始认定这人的呢?是爹临终前他认真坚定地握着自己的手说他会护着自己一辈子,还是毅然决然地背起受伤的自己的时候呢?

      大概是说不上来了吧!

      后来吴言记得,自己因为咬伤被墨叔叔勒令一个月不准出去玩。

      又想多了,卫亦最近老是想些不相关的东西,大概是书看多了,有些头疼了吧!

      放下书,卫亦准备出去走走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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