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连枝(下) ...

  •   【六】

      是夜,听得外头吵吵嚷嚷的,我自打算起身前去查看一番,元临澈仿似也听到了动静,揉着睡眼惺忪的眸子问我:“连枝,怎么了?”
      “外头有些不对劲,我去看看。”我正准备翻身下床,却被他止了以下动作。
      元临澈径直掀被而起:“你在里面别出来,我去瞧。”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也舍不得离开这暖哄哄的被窝,点了点头,又钻了回去。
      过了许久,元临澈还没回来,我却听到了隔壁偏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
      这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纵然有再多舍不得这被窝,此刻也大不过我的好奇心,我倒要看看,今晚是要做什么,还让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了。
      我起身披好衣服,摸黑推开了偏殿的门,入目竟是一个穿了夜行衣的人正翻箱倒柜的动作。
      哪个小贼胆儿这么肥!简直包天!居然敢光顾王府!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我抄起身边的一个青花瓷瓶,蹑手蹑脚走至小贼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起瓶落,听见“哐当”一声,小贼闷哼出声。
      呵,这小贼头还挺硬?这都没能把他砸晕!我正嘀咕这花瓶的质量未免也忒好了,却在下一秒看到眼前人转头的一瞬间,怔住了。
      怎么又是朱豪壮!好你个朱豪壮!别的不学,居然学会做贼了!
      我指着他,破口大骂道:“朱豪壮!你现在真是好本事啊!居然做起贼来了!还到王府来偷东西!你这么做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吗!啊?”
      朱豪壮显然见到我也是一惊,在反应过来之后,拉着我的手腕就要走。我想要甩开他,却甩不掉。这厮真是阴魂不散,想到他上次拽我结果后来害得我被五花大绑回王府时的情景,我就来气!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多砸几下!
      “朱豪壮!你给我放……”开这一字还没说出口,朱豪壮便捂住了我的嘴,环顾了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才神神秘秘地对我说道:“连枝,你且先听我说,这王府要倒了,你赶紧跟我逃命吧!”
      毛病!我自是不会相信他的鬼话的,甚至还怀疑他脑子里可能有什么疾病。
      朱豪壮也看出了我的想法,急切道:“是真的!连枝,你要相信我,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当今皇上其实是一个并无实权的皇帝,因为他并没有印玺在手!而却不知他又是从哪里听闻这印玺其实就藏在元临澈的王府,便派暗卫前来秘密找寻,顺便灭了王府。”朱豪壮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可能是怕我还不相信,他继续向我分析:“你想啊,这王爷的性命本就是太妃保证他们母子二人再也不参与朝堂中的争斗才保下来的,现在皇上得知印玺竟在他们手中,以皇上的心思,他必然不会再留元临澈存活于这世上了,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存在。”
      听朱豪壮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元临澈会来临安,说得好听叫皇上体恤他的病情,特意为他选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疗养;说得难听点就是发配边疆,原本他在京城是可以好好当一个王爷,结果却来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一群小屁孩都可以随意欺负他。
      确实,如今他手中并无任何权力,着实可怜了些。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问道。
      “呃……”他先是一噎,旋即不清不楚吐出一句:“我是混到了暗卫们中,想着他们现在都在前厅找印玺,我就跑到后院来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带走。”
      贱人!趁火打劫!实在太贱了!
      一股奇怪的味道蓦地飘散而来,我恍然看见此处升腾起了一股浓烟,没一会儿,火光冲天烧起,侵袭了整个后院。
      “连枝,时间不多了,我们快走!”他抓着我的手腕作势就要拉我走。
      我一把挣扎了开:“你给我撒手!王府如今有难,我怎可抽身而去,我的夫君劫数难逃,我怎可独善其身。”说罢,我便朝门外跑去,无论如何,此时我都应该陪在元临澈身旁,与他一起面对此等变故。
      倏然感觉后脑一阵钝痛,眩晕感立即袭来,我勉强站稳了身子,眼前却是模糊不清,我依稀看到朱豪壮手上正拿着我刚才从背后袭击他的青花瓷瓶。
      该死!被这厮给暗算了!我心里着急着却也无用,只能放任自己直直地倒下去,意识逐渐模糊前不忘暗叹一句自己怎么这么没用,都是同一个花瓶为毛打不晕朱豪壮,却把我打晕了!
      上天啊,为何如此不仁!
      滚烫的灼热感翻涌而来,我感受到自己正被朱豪壮扛起往外走,也不知是要去哪里,耳边隐约断断续续地传来喧嚣而惊惶的嘈杂声,分辨出了那是家仆的叫唤:“王爷啊!您不能进去啊!那么大的火,已经进不去了!”
      在我彻底晕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元临澈撕心裂肺地大喊:“你们放开我!连枝还在里面呢!我要进去救她……”
      傻瓜,我不在里面呢,我早就出来了。
      这种情形还想着进去找我,唉,真是个大傻子!
      待我转醒,已身处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中。
      “朱豪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我咬着牙恨恨道。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连枝,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你看这着是我从王府拿的宝贝,足够我们生活一辈子了。”说完,他还拍了拍怀中的包袱。
      呕,真是个疯子,还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天小地小,哪里都没人认识你。
      想着元临澈如今生死未卜,我再也坐不住了,抢过朱豪壮怀中从王府搜刮出的宝贝,跳出了马车。
      我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还好马车行驶的速度不快,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我爬起来,连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向原路狂奔。
      “连枝!你疯了啊!”身后是朱豪壮的一声叫唤,他也下了马车,往我的方向追来。
      身侧是湍急的江水,我将手中的包袱呈抛物线状用力一扔,它便消失在奔流的江水中。
      “连枝!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真是个疯女人!”朱豪壮的声音消失在了我身后,我转过头,发现他居然只身跳入了那江水之中,只为了打捞那个被冲走的钱财宝物。
      果然,在他眼中永远只有钱财最重要。
      朱豪壮不能没有那些钱财,而元临澈,不能没有我。
      思及此处,我加快了脚步。在奔跑的途中,我想起了初次见他的那次,我站在湖边望水兴叹,他抱住了我。
      一袭白衣,一双澄澈的双眸,俊染出尘的模样。
      也许从那一日起,他就已经走进了我的心中,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不愿意承认我连枝生平第一次爱人,便爱上了一个傻子,一个此生只懂得爱我一人的傻子。

      【七】

      王府府中烈焰冲天,但除了火焰燃烧的声音,只余一片死寂。
      当我赶到了王府,便是眼前这一番情形,烧杀过后只剩灰色的断壁残垣,满地鲜红,触目惊心的血腥,还有尖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元临澈就坐在一群尸体之中,如同呆傻的木偶,双眸呆滞,没有半分情绪。
      我慢慢走近,轻轻唤他:“阿澈。”
      他仍旧呆呆地望着眼前满目疮痍的景象,没有反应。
      我有些心疼地继而唤道:“阿澈,是我啊,我是连枝。”
      他听到了,闻言抬首失神地朝我看过来,目光相接,他的双眼倏然瞪大,仿佛不敢置信一般突然站起身扑倒在我的怀中:“连枝?连枝真的是你......你没死,你没死!”
      他就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令我好不忍心,我伸手回抱住了他,回应道:“阿澈,我没死,我还活着。”
      “连枝。”他的声音虚弱无力,尽是茫然,“娘死了,阿穆死了,所有人都死了……”他单薄的身体有些颤抖,一夕之间的家破人亡,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残忍。
      我愈发收紧了抱住他的手,尽量让他感受到我的温度,“阿澈,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连枝是不会离开你的。”
      他先是一顿,随即沉默了许久,将脑袋埋在我的颈窝处,他的语气很轻:“我以后不给连枝添乱了,连枝别再丢下我好不好?”
      “好。”
      在我把元临澈安顿好哄睡着后,那个曾经说过我有凤命的小老头子出现在了这里。
      他给了我一颗灵丹,说:“这是一颗能治人痴傻的丹药,吃了王爷就会恢复原样。”
      我接过,问道:“你为何不早拿出来?”我微眯双眼,打量着他,“还有,你说的凤命,是唬人的吧。”比起质问,这更是一个陈述。
      小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道:“确实是假的,在下其实并不懂得算命。”
      “那你为何要骗太妃?”我追问。
      “哦?王妃何以认为我是在骗太妃?”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王妃若是真有凤命呢?”
      “可你刚还说……”我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假可亦真,真可亦假,这丹药我之所以迟迟不肯拿出,正是因为还缺少一味药引,而这药引则是王爷挚爱之人的血。”
      “我的血?”
      “没错,正是王妃的血。王爷从未真心实意爱过一个人,王妃是第一个,所以我才会对太妃说王妃天生凤命,只有这样,太妃才会允许王爷爱你,而当王爷彻底爱上你时,这颗丹药也该是时候拿出来了。”
      “那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取我的血加上丹药给他服下啊。”我将袖子卷上了去,露出了洁白的手臂,朝着小老头说道。
      谁知小老头却没有动作,抖着胡子,缓缓地吐出一句语重心长的话来:“此药虽能治痴傻,却也能让人忘记施药引者。”
      所以这么说,他恢复正常后,便会忘记我?
      忘记他曾经有一位妻子,名唤元连枝。
      我拿着匕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用它划破了我的手臂,鲜血直下,我将丹药混着我的血给元临澈服下。
      我不该这么自私,他应该拥有自己的崭新人生,而不是一辈子被禁锢在“傻子”的枷锁之中。
      我忍着不舍摸了摸元临澈安静的睡颜,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他。醒来后,他便会变成另一个人,醒来后,他便不会再记得我。
      我正准备离去,谁知屋外却来了一群前来捉拿我的官兵。
      被押走之前,我还不忘叮嘱小老头:“不要告诉元临澈。”
      既然他会忘记一切,那便不要再知晓与我有关的任何事情。
      这皇帝还真是急着撇清关系,连审都未审就定下了我的罪名——伙同流寇,谋害王府。
      差不多意思就是我这个罪魁祸首串通山匪,想要独霸王府整个家产,结果害得王府惨遭洗劫,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判了我死刑,要将我问斩。
      全临安的百姓都来了,他们把我押在刑台,黑压压的人围着我,议论纷纷:“此女心肠歹毒,太妃先前不过教训了她一下,她便怀恨在心,勾结土匪,把王爷好好的一个家给毁了。”
      “是啊是啊,我听隔壁家虎子他娘说,前些日子虎子不过叫了她一句傻婆,她就对虎子拳打脚踢的,弄得人家虎子一身伤,到现在晚上都还做噩梦呢。”
      “这个女人,太恶毒了!赶紧处死她吧,给我们临安城除掉一个祸害!”
      “是啊!赶紧处死她!”
      “处死她!处死她!”全临安的百姓被煽动得大喊。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我笑出了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么低等的栽赃嫁祸也只有低等的人才做得出来,可笑的是这些百姓居然还愚昧地相信了。
      也是,比判刑更可怕的是随意往人身上泼脏水,若真等到事情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大家不过说一句“哦,原来是这样。”又有谁还会记得有一个人曾蒙受不白之冤,而生生被这些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了呢?
      我还妄想他们日后会心怀愧疚吗?
      手臂上的伤口由于没有好好护理而又裂开了,染红了我的衣袖。
      “时辰到了,行刑!”监斩官将带有我名字的牌子丢在地上,对刽子手一声命令道。
      我感受到了额头上的冷汗随着身体的疼痛流了下来,疼痛让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连枝会死得这么委屈。之前答应过元临澈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他,看来是要食言了。
      对不起,阿澈。
      这一刻,我突然庆幸,还好元临澈不记得我了,他不会因为我的死而耿耿于怀。
      预计脑袋与脖子分家的感觉并没有产生,我轻轻扭了扭头,脑袋好像还是完好无损的寄存在我脖子上啊!
      嗯?怎么回事?
      我悄悄睁开眼睛,意识到是有人帮我接住了刀子,抬眼望去,却看到了元临澈的容颜。
      他的双眸隐含着愤怒,不再似从前那副天真痴傻的模样,眼眸中仍旧好似盛满了漫天星河,只是更清明了些。
      此刻他颀长的身躯正护在我的身前,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刀刃,鲜血汨汨从他手中流下。此情此景,一如当初我被太妃打板子时,他也是这么护着我的。
      他对着众人高声大喊,声音冷若冰霜:“谁许你们伤害她的?”
      一句话,令我强忍在眼眶里的泪再也绷不住了,啪嗒啪嗒地全掉在了地上,止也止不住。
      “王……王爷?”众人高呼,有些不敢相信,总觉得这个王爷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元临澈转过身,面朝百姓,脱下了手腕上的佛串,扯下其中一颗佛珠,他微一用力,手中的佛珠瞬间被捏为齑粉,露出了依稀可辨的八个字,“受命于天,元国永昌”。
      众人见状,皆跪地。
      那是一枚印玺,可以号令整个元国及元氏子嗣的印玺。
      谁又能想到,元临澈素日戴着那个毫不起眼的佛珠里,竟隐藏着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也许是先帝对他最后的保护吧。
      难怪元临澈说,这佛珠比他的命还重要,确实啊!想到曾经自己差点把可以号令天下的印玺给弄丢了,我就为自己捏一把冷汗。
      元临澈一步一步朝我走进,在看到我手臂上正流血不止的伤口后,他撕下了自己衣服上的布条替我包扎,殷红的血液瞬间染上了他白色的衣衫,我虚弱地靠在他怀里,问道:“你还认识我吗?”
      他将我打横抱起,冷冷地回答:“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还要来呢?真是个傻子……”我搂着他的脖颈,很想像平日里那样骂他,却仿佛有话梗在喉中,怎么也说不下去。
      “居士说,你是我的王妃。”
      我猛然抬眸看向他,却徒然撞进一双墨黑幽深的眼眸中,深得望不到底,他说:“你又知不知道,我宁可永远做个傻子也不想忘记最爱的人。”他深深地看着我,话语里藏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怒。
      我多想告诉他,在连枝心里元临澈从未傻过,他明晓理,懂感恩,知情爱,待我以真心相付,又哪里会是傻子呢?
      “你这个傻子,以后可别再这么傻了……”我伏在他的耳边,颤抖地说完后,便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尾声】

      元国二十七年,元临澈凭印玺调动了西北营大军,举兵直入上京。并以列出当今皇帝一谋害宗室手足,二残害百姓昏庸无道,而前去讨伐。
      大军入京后,皇帝被迫禅位,元临澈登基称帝,是为元辞帝,以印国之玺实际掌握了元国的大权。
      元辞帝即位后,立即册封发妻为皇后。
      元辞帝和皇后彼此感情非常深厚,夫妻二人同起同居形影不离,元辞帝为爱妻不置嫔妾、六宫形同虚设,对外宣称唯皇后当室,旁无私宠。
      世人皆传,皇后性尤善妒,后宫莫敢进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拍着桌子笑得停不下来,“世人真的都是这么说我的?”
      “看你这样子,好像还挺自豪?”
      “当然了。”我一把揪过小老头的两撇胡子,狠狠拉扯道:“对了小老头,我一直有个问题没弄明白,你之前明明说过元临澈吃下那丹药就会忘记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他关于我的事情?”
      小老头打掉了我揪着他胡子的手,我吃痛地揉了揉。他笑眯眯地看着我,那样子真是笑容可掬:“我可没说过。”
      我翻了一个白眼,心想你丫敢做还不敢认啊。我摩挲着掌心,谄媚地笑道:“哎小老头,我发现你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嘛,你当初说我有凤命,如今还真的实现了嘿!你赶紧再算算元临澈他什么时候能当爹,要是能算出来我立马去跟他说封个大国师给你,怎么样?”
      “多谢皇后娘娘,这国师啊还是算了吧,就您这样,妒妇,啧啧啧,皇上恐怕没个三五十年,是做不了爹了。您要是真想皇上快点当爹,有时间还是多给他纳几个后妃吧,保证一年抱三,两年抱十。”
      我一听拍案而起,“不可能!元临澈只能给我的孩子当爹!他要是敢纳妾,我把他后宫都给拆了!”
      “你这么凶,可更是要坐实妒妇这个名声了。”元临澈慵懒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坐实就坐实呗,怎么?你不乐意了?”我撑着头,侧眼打趣着他。
      这时,小老头很识相地退了下去,就留下我和元临澈两个人。
      我缓缓走到他身边,在他怀里找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要是有意见的话,你就纳妃呗,想想也是,我从来都没阻止过你纳妃,凭毛世人把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还妒妇,怎么不说我是毒妇啊,这样我还可以毒死他们去。”
      元临澈伸手抚摸我的脸,笑意盈盈地瞧着我,眉眼尽是温柔:“那还真得委屈娘子要把这屎盆子扣一辈子了,谁让为夫曾经说过,此生除了娘子,谁都不要。若是食言,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娘子忍心吗?”
      我轻笑,“嗯,不忍心。”
      诶不对……
      我捏住元临澈的下巴,眯眼看他:“你不是忘记了之前和我发生的事吗,为什么还会记得这句话?”
      “哎呀,被发现了。”元临澈低下头在我耳畔说道:“那个连枝,我现在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要面子的,你懂吧。”
      我一掌呼过他的脑门,另一只手拧起他的耳朵:“要面子?元临澈你倒是给我算算你的面子值几斤几两,敢这么耍老娘!”
      元临澈痛得直叫,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突然低头,啄了一口我的唇,“那还是我娘子最重要。”
      我被他这一动作搞得瞬间脸红,佯怒道:“那还要不要纳妃了?”
      “不纳,只要连枝。”
      “那敢不敢耍我了。”
      “不敢,再也不敢了。”
      “我觉得吧,妒妇听起来也不赖,反正我相公这么优秀、长得俊俏、性情又好,但他偏偏就喜欢妒妇,对吧。”
      元临澈宠溺一笑:“娘子说得对,为夫就喜欢你善妒。”

      【完】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