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2016》柏无憾

9、剑者

　　雪山之上，除雪之外，不过寥寥草屋一座，另有梅花桩数百，木偶一只。
　　“至今你已及冠，可有出山之意？”说话之人身形精瘦，面上皱纹几道，鬓须皆白，身着一身灰色棉布长袍。
　　“弟子现已大成，欲出山历练！”男子答话。男子眉目俊朗，表情坚定，一头长发并未束起，同样的布料却是一袭短装。
　　老者点点头，抚须淡然道：“既已大成，便与为师试炼一番，为师不需废物下山。”话音未落老者已飘然而出，衣袂飘然似鸿毛，并指成剑向男子袭来。
　　男子眼神顿时锐利起来，闪身避过，老者下一招紧跟而上，指间剑气直逼男子心口。
　　男子已是再避不过，不得不抽出随身木剑挡住剑气。
　　瞬时之间，男子身后的积雪霍然飞起，星星点点铺了男子一身，地上却已无积雪，露出淡青色的石头。
　　老者双指点在剑身，看似轻松却也无法再进一步，男子的内力已牢牢护住木剑。
　　老者颇为赞赏，脚尖一点向后飘去，又是一个转身再次袭来，却由指换掌。老者掌心微白，似是有寒气冒出。
　　男子立刻收了木剑，脚步一划，欲接招必要先保证下盘稳，此时双脚已牢牢吸住地面。老者的这一掌转瞬间便到了男子面前，男子盯着老者的手，待到面前之时双臂一绽似有风雪飘出，老者的身形像是被这风吹开，轻飘飘的飘向一边，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男子收势，看向老者，瞳色湛湛。
　　老者抚须点头，总算带了点笑意：“下山吧。切勿向人提起为师，切勿行恶。谨记，持本心，行大义。”
　　男子点头：“弟子定然终生不忘！”
　　“这寒石送你罢，为师已不需要了。”老者空手一招，一把青色长剑自草屋飞出，男子立刻运气稳稳接住，面色已有几分动容。寒石乃是老者年幼高人所赠，削铁如泥，男子自然知道，如今居然转赠于他，教他如何不动容。
　　老者不再说话，转身向草屋走去，临进屋，又摆了摆手。
　　男子目送师父进屋，这才背好寒石，下山而去。山间寒气飘渺，并无可走之路，不见男子停顿，脚尖运气之间，飘然下山。
　　老者坐在草屋之中，摇头叹息。此子已成大器，今日他分明只用了七分力，他却已勉强招架，寒石赠他，必然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