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总是和大部队脱节》尾生狐

3、第三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确定事成，四皇子将大军驻扎在城外，又休整了一晚后，才在第二天领一队人马进了城。

　　听来报的时候，废太子正在皇帝寝宫中看着皇上喝下刚熬好的一碗药，身旁站着的是脸色苍白的孟医正。身为老年人的孟医正虽然精神矍铄，但彻夜的耗费心思仍是吃不消。

　　废太子在旁边看着却也无可奈何，因为没有人能顾顶替孟医正，只能让人熬了补品、参汤在一边候着。

　　听内侍禀报，四皇子已经带着一队人骑着高头大马进了朝阳门时，废太子眸光一闪又敛下去，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朝服。吩咐孟医正推到东边的一个小偏殿中去休息，又让伺候的都退下去，才开始询问内侍情况如何。

　　“母后宫中可都安排好了？”

　　“回殿下…安排好了。”

　　“大皇子和北平侯那边呢？”

　　“也已经就绪了。”

　　废太子听出内侍有哽咽之音，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做的好，你先下去吧，等会儿我出去你再进来侍奉皇上。”

　　这意思就是不让他跟着了。内侍听了却颤的更急，低着头两颗豆大的泪就掉到了地上，惹得废太子轻拍了下内侍的后脑勺，笑骂道“出息！”

　　等人退出去了，废太子才踱到了皇上的榻前。看着皇上略显消瘦的脸，废太子发现眼前渐渐模糊，不由得自嘲刚才还骂别人出息。

　　废太子坐在脚踏上，像是怕吓着人一般轻轻地说：“父皇，您躺了四天了，您当年训儿臣的劲呢？四弟在外面屯着兵呢，您还不赶紧跳起来骂他一顿、打他一顿？最好也禁五弟的足，禁个五六年的。”

　　“父皇，国不可一日无君，您赶紧起来吧，儿臣一个废太子手里就只有母后给的十二个暗卫，可做不了什么。儿臣知道，大皇兄虽被禁足，但手里仍可以使唤的动几百亲卫，而且大皇兄虽犯了错，但是大事当前拎得清，不会起什么旁的心思，所以就私自放了他出来。还有姑父，也曾带过兵打过仗，有不俗的英名，军中也都信服他，儿臣便趁着夜色偷偷的溜进北平侯府把儿臣偷拿的禁卫军和十万守将的虎符都托付给了他，哈哈，还把姑父吓了一跳，直言要把我打出去。但最后好歹是黑灯瞎火的完成了排防和计划。事急从权，父皇应该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说到这儿，废太子停下了，脸上邀功的笑意也淡了。他背靠着龙榻，怔怔的望着虚空出神，隔了好一会儿才说：“父皇，儿臣真是不明白，儿臣当年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引得您诸多厌弃，被禁足了数年也还是不明白。儿臣可真是愚钝，等您醒了，若还…若还有机会，您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好不好。”

　　说完也不回头，直接起身稳步走到殿外，脚步不停。却忽略了榻上之人略变急促的呼吸声与皱起的眉头。

　　站在殿门口的内侍看着废太子的背影，听到风声中夹杂着一句“进去吧，守好了。”再回神时发现脸上早已糊满了泪水，连忙就着袖子擦了，进了殿内关好门。这是他主子的命令，他必须得守好了。

　　他向来觉得他主子是最好的主子。

　　废太子连出两道宫门便看到四皇子一众骑在高头大马上与十几名禁卫军对峙，只不过四皇子愈进，禁卫军愈退，慢慢地向寝宫方向而来。

　　禁卫军们退到废太子身旁成拱形阵，隐隐以废太子为首。侍卫们衣衫带血，甚至不乏带伤者，显然已经过一战。

　　看着执剑马上、意气风发的皇弟，废太子脸上毫无退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