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挥挥锤子 ...
-
大约不管什么生物都有种错觉，似乎一晃眼幼儿就会长成。
巴德尔长得极快，诺恩港还未完工他就有了七八岁的模样。
越长大，他面容上与王室的联系就越明显。除却一头黑发，那双湛蓝的双眼清澈莹润得仿佛倒映了整个天空，和Thor小时候一模一样。
那张脸，确实越长越像Thor了。
除了Loki和巴德尔，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们之间的血亲联系。
某一日，Loki不经意低头看见巴德尔乖巧慕濡的神情，突然想起他似乎到了学习魔法的年龄了。他这个时候，正由神后弗丽嘉亲自教导她最擅长的魔法。
而巴德尔，巴德尔并没有一个名义上的母亲。
要拜托弗丽嘉教导巴德尔吗？Loki飞快放弃这个想法，弗丽嘉确实愿意，可奥丁，哦，那个占有欲强的恐怖的神王，可能会把提出这个意见的儿子锤爆。
而且……
巴德尔……本就应该由母亲来教导的。
Loki低头问他，“学校的课业简单吗？”这当然只是委婉客套的问法，他们王室成员没一个真被课业困扰的。
巴德尔看了看Loki的脸色，发现对方并没有不高兴，才乖巧地答到，“很简单，叔叔。”
对，他只能把Loki叫作叔叔，也许在他非常年幼的时候，他还能被准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喊几声爸爸，但他已经不记得了。
“我和你一样小的时候，弗丽嘉已经教导我学习魔法了。”Loki少有温和地抚摸了一下巴德尔的头顶，“你愿意和我学习魔法吗？”
巴德尔的眼睛倏然一亮，面庞上浮上一抹红晕，“真的吗？”
“你愿意教导我？”就跟弗丽嘉教导你一样。
Loki没在意他兴奋的模样，点头应了一声。
“我愿意的，pa……叔叔，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他一激动险些口误，但Loki没责怪他。巴德尔捂着嘴深呼吸两下，一双水润润的眼睛激动地盯着Loki，满眼叫嚣着‘快开始快开始吧！’
他有点等不及了。
巴德尔期待的模样也和过去的他一模一样，Loki的眼睫颤抖了一下逃避一样地脱口而出，“幻术魔法，魔药，诅咒，你要先学哪个？”
Loki的话已经说完，巴德尔的笑容也变成半掺杂着难过的假笑，他的声音都变得颤抖了，“叔叔，为什么不教我冰霜魔法呢？”
“那不是你最厉害的魔法吗？”巴德尔恳求地看着生父严厉却不失矜贵的神情，希望对方只是忘了，“弗丽嘉、把自己最得意的魔法交给你了啊。”
弗丽嘉是Loki的妈妈，Loki也是巴德尔的妈妈啊。
为什么不一样呢？
‘因为你是Thor之子。’
被巴德尔用几近哀求的目光盯着，Loki原先冷硬的话居然有些说不出口。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借口。
“冰霜是来自黑暗和寒冷的魔法。”Loki让巴德尔伸出手，一朵霜花随之落到他比自己小一圈的的手掌上，“冷吗？”
冰霜当然是冷的。但没想到巴德尔居然蜷缩了手掌，把融化的霜水攥在掌心。攥久了，居然生出温暖的错觉。
“你是光明和温暖的身躯，冰霜永远不与光明并存。”
‘可Loki是巴德尔的爸爸。’
巴德尔想反驳，但这个秘密却不能说出口。
他低着头，Loki的手掌少有温和地抚摸他的头顶。手中的霜水已经顺着指缝流走，他注视着自己张开的空空的手掌，Loki说的似乎是事实，他懵懂点头，“我明白了。”
虽然没法反驳生父的话，巴德尔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维持他的乖巧和顺从，“我想先学幻术。”
和他小时候一样。
不看巴德尔那张脸，从上往下俯视他的头顶，Loki一瞬间看到自己的倒影。
巴德尔是巴德尔，Loki告诫自己。
他握住巴德尔的手指，幼嫩的指头有点凉，大约是那块冰真的太冷了。
“弗丽嘉教导我的第一步就是变幻物体。”Loki改握为托，把他随身的小刀放在巴德尔朝上的掌心里，“它可以成为液体、动物，你一切可以想象的东西。”
随着Loki的声音缓缓叙说，金属的结构缓慢扭曲，真的在巴德尔手中自如变化，无论模样还是触感都和先前大不相同。
这才是幻术。
巴德尔握着盘绕在手中的蛇身，每一片微凉的蛇鳞都与真实无差，印象里Loki总透着纯良的面容瞬间添了几丝神秘。
“所有东西都可以吗？”巴德尔合拢手掌好像害怕它真的跑走一样，期待地看着Loki。
“所有东西。”
Loki绝对是个好老师，在这点他和妈妈弗丽嘉一样，神的儿子遗传了他骄傲的魔法天赋和超乎常人的智慧，魔法和他的血肉躯体一样自然。
Thor手臂环胸注视自己的儿子乖顺地跟自己弟弟学习的模样，两个黑发的身影一个模子的乖巧，就跟突然有了两个弟弟一样。
简直让人怀疑神王的忠贞。
像是注意到Thor的走神，叔侄俩齐齐回过头控诉一样地看了Thor一眼，Thor立刻端正站姿，一脸严肃地继续参与亲子教育。
弗丽嘉要求说，就算他在魔法上说不上话，也得站在这，给自己儿子精神上的鼓励！而这居然得到Loki的完全认同。
自己都过的跟个半大孩子似的的Thor抱着臂膀维持严父尊严，静下来上儿童课程可真要人老命。
特别是儿子还时不时要他参与进去，甚至问：“爸爸你会什么魔法呢？”
Thor总不能说你爸爸的魔法课差点毕不了业，面对巴德尔的慕濡崇拜，Thor不得不弯腰伸手，两指一搓，打出一缕电火花，“爸爸是雷电的魔法。”
他不敢直面弟弟可能鄙视的眼神，拿天赋充当魔法欺骗小孩的愧疚感已经让Thor面红耳赤了！
很明显巴德尔没能识破雷神的技俩，配合地欢呼鼓掌，然后说：“爸爸，你能教我吗？”
Thor的电火花熄灭了。
这个爸爸真的办不到，Thor眼神飘忽，弟弟却在旁边幸灾乐祸。
“你已经有叔叔教了。”Thor拒绝道，他看到巴德尔瞬间委屈巴巴，立刻补充，“但是爸爸能教你其它的。”
巴德尔的眼神越来越委屈。
Thor呐呐，“挥锤子什么的。”
极黏Loki的巴德尔显然还没意识到Thor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倒是Loki一听瞳孔微缩。
美佐拉正是奥丁抉择王储的指标。
举起战锤美佐拉的Thor，获得继承王位的资格。
而Thor现在，却打算把美佐拉教给巴德尔。
巴德尔却是他的儿子！
Loki混乱了一下，Thor这个小处男不会真把巴德尔当长子了吧，难道当年生理课Thor又逃课了？还以为亲亲或者摸摸就能让女人怀孕吗？
不知道什么原因，Loki却没有反对。
巴德尔显然对雷神爸爸的锤子兴致缺缺，手里下意识抓着Loki那把小刀变化着形状——他学的很快，非常有生母的模样。
巴德尔无师自通地露出乖巧的神情，Thor见了更加恍惚了，任谁见了一张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的脸却做出和自家弟弟一模一样的表情，都会和他一样恍惚吧！
如果Loki是个女人，那还有的解释。
Thor露出美佐拉漏电的表情。
如果奥丁知道自己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一定会一冈格尼尔戳死自己。
Thor又偷瞄了一眼给巴德尔演示其它魔法的亲弟弟，暗自嘀咕，弟弟也一定会一法杖戳死自己。
某种程度上，弟弟和天父的亲子关系远胜于他！
有Thor在旁边看着，Loki又确实全力教导，巴德尔美到冒泡泡，全心投入下进度一日千里，很快就能变化自己的模样。
Thor面对两条一模一样的、分别由自己弟弟和儿子变成的小蛇，竟然看不出什么破绽，凉凉滑滑的手感和真的一样！
当然每条蛇都有自己的区别，这两条也一样，Thor凭借多年撸蛇经验很快分辨出那一条是Loki，放下巴德尔，两手并用把一向矜持的Loki蛇从头到尾撸了个爽。
心理上的满足和绝佳的手感让Thor脑海里炸开绚丽烟花，连弟弟愤怒炸鳞都不怕。
于是立刻惨遭捅刀，正是那把差不多巴德尔巴掌大的练习用迷你小刀。
“嘶——”
Thor捂伤倒吸一口冷气，眼前只剩下弟弟冷酷的背影，弟弟的一缕头发不太和谐地翘起，但因为不高兴没有注意，差点把装可怜的Thor逗笑。
巴德尔也不知什么时候变化回来，揪着Loki的衣摆又紧张又茫然地看着雷神爸爸。
雷神有点窘迫，拔出只在尖头沾了一点点红色血液的小刀，巴德尔立刻闭眼不敢看。
Thor拍拍腰部的甲胄，伤口处的软甲分开露出比破了皮严重些的小坑，他拍拍巴德尔的脑袋示意他睁眼，夸张喊道：“你爸爸是最强大的雷神Thor！”
这一声差点把Loki吓一跳，但巴德尔吃这一套，特别是看见爸爸的伤口迅速愈合，连道疤都没留下的时候。
“我爸爸是最强大的雷神Thor！”巴德尔鼓掌欢呼，扑向Thor，被上道的雷神抱起来放到肩上，发出兴奋的尖叫。
Loki头疼，可怕的血缘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挥挥锤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