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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求婚八卦 ...

  •   求婚八卦

      我想,我是可以大致分析出个所以然来的。
      先前,伊莎贝尔同她的父亲和哥哥一起生活在梅里彻斯属地,从她的描述中可以看出,那是个充满美好回忆的地方,犹如人间天堂一般,诗情画意,鸟语花香。她喜欢在清澈的河流里撒下粉红的花瓣,展臂躺在碧绿无垠的草地上,仰面望着净蓝的天色,思考着各种奇怪的鬼点子。偶尔会撒娇地要她的哥哥教她骑马,然后两个人驰骋在原野上时,又故意加快马速甩掉他,见到他焦急地寻找总是会躲在树荫后窃窃地偷笑。如果,她的在天之灵不怪我偷看隐私的话,我还想再多啰嗦一句,伊莎贝尔对她的哥哥似乎怀着一种超出亲情的感情,这让她新奇欢愉,同时内心又揪痛不已。
      不过,直到有一天,一位年轻的绅士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也许是对于梦中情人过分美好的幻想,在她的笔下,这位年轻的先生高贵的犹如王子一般,俊美的恍若梦境。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大约讲得就是这样。
      在往后翻了数页之后,最吸引我注意的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帕尔默!
      伊莎贝尔极其欢愉地写上了这样一段话。
      “今天,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我听到了他的朋友称呼他为帕尔默!那是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我的王子,他简直就不像一个真实的存在!”
      帕尔默,这个名字我是听说过的,我真真切切的记得,巴德先生提起过。
      这不禁让我把这两件毫不相关的事给联系了起来。
      从日记的日期来看,伊莎贝尔见到这位所谓的帕尔默先生没多久,她家就破产了,确切的说是公然宣告了破产。在这之前,那段萧条的日子,也许梅里彻斯先生一直隐瞒着他的孩子吧。
      然后,伊莎贝尔就被送到了拉迪菲尔德,她的父亲和哥哥则出国闯荡去了。
      如今,拉迪菲尔德易主,这位帕尔默先生又突然冒了出来,这难道仅仅是一种巧合吗?
      我继续翻着伊莎贝尔的日记,很奇怪,她记录了一段自己消沉的心情却没有写明缘由。
      我只能大致记录如下:
      “我的心情遭透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按着原先的设想发展。我的王子也不再是了,父亲变了,变得忧愁,哥哥变了,变得霸道,我也变了,变得不相信这个世界。所有的都变了。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我恨他。”
      从这以后,她先前深爱的绅士,笔下完美的王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也许,这不仅仅是一个巧合,而是,这位帕尔默先生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是去收购他们家的财产的!而,如果这次的新主人,即买下拉迪菲尔德所有财产的人,也是这位帕尔默先生的话……
      那么,这个男人莫非是与他们家族有着莫大的深仇大恨?
      可恶,真是件麻烦的事。
      不管过去多么复杂,我只希望以后这些事千万别来惹我。
      撇过先前的内容,我的心又跟着她的记录揪痛起来。伊莎贝尔在拉迪菲尔德受到的种种欺侮,那种被遗弃,被虐待的心情都一点一滴地刻在了上面,连那原本薄薄的纸张也显得沉重起来。
      我不想对于那种不仁道、令人痛苦的事情多加描述,从中根本感受不到半点温情。然而,值得庆幸的是,她也记录下了那些对她友好、尊敬的人,比如:卡洛琳、李德、黛西……
      这也是一个不小的帮助,至少,以后,我能清楚的知道,哪些人可以依靠,而另一些则是与我如同冤家一般。
      这两天来,我的活动范围很小,除了研究这本珍贵的日记以外,就是每天傍晚到庄园外去散步,而这期间,我总是小心翼翼地避过加德纳小姐和她的女伴。然而,总是有不走运的时候,正面遇上,或者擦身而过。她们尽管没有对我动粗手,或者开口叫骂,但是,从那眼神里,我就明白了其中的厌恶之情。
      她们相谈甚欢的时候,哪怕是一起从过道走过,只要遇上我,马上就会收声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平日里也是对我“敬而远之”,就如同我不想招惹她们一样。不过,她们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却是不想碰上一个地位卑下的“瘟神”。在我信步经过别墅外的花园时,偶然间从窗口听到了她们一两句的谈话,其中的意思,大致上是把这两家的破产全都怪罪在了“我”身上。这也难怪她们如此联想,连我都不禁怀疑起其中的缘由及相关来了。
      一般而言,我是不大介意被人厌恶讨厌的,反正主管这种情绪的是她们自己,也害不得我半分,但是,一向不愿意去招惹别人的我,也不会真的惹上什么仇人,所以,在遇上她们嫌恶的眼神时,尤其是其中的鄙夷时,心里也不禁怒意攀升。
      我告诫自己尽量忽略掉其中的不愉快,也许,很快就能从这里解脱了,到一个新的环境,活出我新的人生。也就是我这样的隐忍,加德纳小姐也不好对我有什么更加露骨的指责。
      加德纳夫人葬礼那天,天是阴沉沉的。作为亲属之一的我,漫无目的的跟着大部队在当地的大教堂里听着教士念悼念词,接下来是祈祷,整个过程下来,我几乎都昏昏欲睡了。
      当天上终于飘下几滴小雨,淅淅沥沥地打落在哥特式的窗上时,那位已过中年的教士终于合上了祈祷书,用一块天鹅绒棺罩遮盖住加德纳夫人的棺木,一切都办理妥当了。
      我刚回过神,只能又茫然地跟着众人出了教堂,这次的目的地是教堂里的墓地——加德纳夫人身后栖身的场所。
      我对这位夫人并不抱有什么良好的情感,但是,真当看着那泥土一点点地掩埋住一个鲜活的生命时,又突然涌上了莫名的感伤。那矗立的墓碑让我心底也颤动起来。
      人终究是难逃一死,只是,我真的要在这个时空永远的生活下去了吗?
      我觉得我在这里就像是一个怪物一样,用自己所有的伪装扮作一个普通人,实际上内心却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了解我,没有一个可以倾吐心声的对象。
      混合着淅沥的雨水,泪水很快模糊了我的双眼,爬满了我的脸颊。然而,今天的行程总算告一段落了。我听到加德纳小姐吩咐说葬礼弥撒要过些日子举行,不用这么着急。
      那个时候,我独自一个人去教堂祈祷了一会,想要求得我内心的宁静,以致于脱离了大部队。外头淅淅沥沥的小雨仍旧下个不停,犹豫了一会,我决定还是自己冒雨徒步回去。我破旧的皮鞋上沾染了不少污泥,连黑色的长裙上也溅起了不少。我小跑着赶出教堂,计算来看应该也不需多少行程,也许能在傍晚前顺利地赶回去。
      当我绕过教堂一角,从围栏的正门出去时,正望到一辆拉迪菲尔德庄园的马车缓缓地驶来。
      难道还有人没回去?
      鬼使神差地,我往角落里缩了缩,很好地在树丛里隐藏起了自己。我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缘由,只是希望此刻没有人看到我,更不希望那些一心厌恶我的人看到我如此的窘样。我想,在内心深处,我可能本就是个离群的人。
      马车安静地驶过教堂围栏的大门,我的心也提的老高,我们离得是如此之近,只要马车夫稍加留意,一定能发现我的藏身之所。然而,绵绵的小雨似乎让他的心情不佳,更没有心思关注这等小事。正当我以为一切都要过去之时,马车里突然爆出一个惊喜的大呼声:“真的?你说的是真的?丽贝卡,帕尔默先生真的向你求婚了?”
      “小声点!”我听到另一个女声赶紧去安抚她同伴亢奋的灵魂,她们继续小声交谈了几句,大致是关于求婚的具体细节,还有几句抱怨母亲迟迟没有回应的话。不一会儿,马车就渐渐地驶离了,并很快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小心翼翼地从树缝里钻出来,仍是不敢掉以轻心。
      如果我猜的没错,刚才听到的消息绝对不是一个平常的新闻。
      丽贝卡,如果我的记性不差的话,我绝对在伊莎贝尔的日记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她说,加德纳小姐远在伦敦求学,她高贵而美丽,只是偶尔在节庆日才从伦敦赶回来,而,加德纳小姐的全名就是丽贝卡•加德纳。
      这么说来,是帕尔默向丽贝卡求婚了咯?
      可是,那天,巴德先生又为什么会说“也许帕尔默那小子确实做得太过分了”……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我莫名,让我不解……
      但是,却隐隐嗅到了阴谋的意味!
      直觉告诉我,这个叫做帕尔默的人绝对不是个善良之辈。他的出现太过的巧合,太过的诡秘。
      不过,不管怎样,一切都与我无关。这样撇清一切,我的心情似乎稍微转好了一些。我拎住长裙下摆,就一路小跑着朝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而去,任凭泥浆溅染我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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