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系女配穿书日常》排骨粽

26、026章

　　秦越苦得推开长孙昱，脸上发热，无意识地握起拳头朝他胳膊捶了过去。

　　“啊！”长孙昱捂着自己的肩膀叫出声。

　　秦越吓了一跳，定神看他没事，嗔怪道：“疼了吧，看你还敢欺负我！”

　　长孙昱笑道：“那以后换你来欺负我。”

　　秦越脸红，“睡你的觉吧！”

　　吃完药，长孙昱躺了下去。他很想让秦越也躺下，但两人都知道分寸。秦越便趴在桌子旁睡了。

　　为赶时间，两人没在驿站停留，天亮之后，又开始踏上行程。有秦越在，长孙昱恢复得很快。后面干脆骑马前进，几天之后，终于来到了镇国府。

　　镇国府门口的护卫见到来人，立马奔进去相告。两分钟后，一波人从大门出来。秦越认了认，为首的长孙谈，后面跟着孙氏和其他房的夫人们，五年来，他们的面容都有了变化，或者更老，或者更刻薄。

　　孙氏倒和几年前比没多大变化，她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如静水破，波光闪动，却老实地站在长孙谈身后。

　　长孙昱向前一拜，“爷爷，昱儿回来了！”

　　长孙谈红光满面，一直叫好，仔细打量孙子一番，揽着和他同高的孙子往里面走，一边问：“不是下个月才回来，怎么提前到了。”

　　长孙昱回道：“师父要闭关一阵，让我提前下山。这几年学昱儿学了不少功夫，等爷爷有空，我可得和您讨教一二。”

　　“哈哈哈……”长孙谈仰头大笑，“天长这老家伙也多年未与我交手，我倒想看看他把我孙子教成什么样了。不过这个先不急，晚上我让人给你接风洗尘！”

　　若不是提前知道爷孙俩的内幕，秦越真会将眼前当成感人的爷孙重聚。现在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心里鼓掌：真是演技杠杠的！

　　寒暄一轮后，孙氏的目光最后落到了秦越身上。这丫鬟长高了好多，瘦得单薄，可能因为常年在山上，她皮肤比府上丫鬟黑了不少。可她的五官明艳，眼神也机灵，这让孙氏有些不爽：她始终认为这丫鬟有古怪。

　　秦越进门后想起了一个人，张嬷嬷。此间她却一直看不到。进入大厅后，她得了李双科的赦，放她回到庆隆苑换衣服，她便直接奔向以前她住的屋子。

　　打开门，阳光铺进，房间里头的东西空了，只剩一个古旧的床榻。屋子虽然没有灰尘，但从前的东西不见了，印象里张嬷嬷那股陈腐酸味也没了。

　　张嬷嬷去哪儿了？

　　秦越折出来走进院子，拦住一个眼生的丫鬟问：“你知道以前住院子的张嬷嬷去哪儿了？”

　　丫鬟打量了秦越，还以为她是新来的小厮，态度有些敷衍，“我哪知道，听说死了呗！”

　　“什么？”秦越心里一空，抓着那丫鬟不放手，“你说清楚，怎么死的？”

　　“你抓疼我了！”丫鬟尖叫出声，“听说她偷了表小姐的东西，被打了一顿，生了病死了！”

　　张嬷嬷怎么可能偷主人家的东西？秦越不信，可她答应长孙昱不露出功夫，马上放开了喊疼的丫鬟，那丫鬟见她如见鬼怪，逃一样走开了。

　　秦越心里着急，左看右看，愣是找不到熟人。她在原地想了想，凭着记忆找到庆隆苑小厨房，五年前的厨娘果然还在。

　　“小子怎么进来了！出去！”姓李的厨娘正择菜，一看秦越进来，立马要赶她出去。

　　秦越马上自报家门：“李婶，我是琴月啊，世子身边的琴月！”

　　李婶一愣，和其他厨娘相视，又端详着秦越，突然扑过来抱着秦越哭道：“你可算回来了！”

　　秦越和院子里其他下人都不熟，李婶这样其实有些奇怪。李婶也自觉不妥，很快放开她，抹泪说道：“你张嬷嬷临死之前一直记挂着你，你要是早点回来，说不定能见着她了。”

　　“张嬷嬷怎么死的？”秦越不想废话。

　　李婶慢慢说出了缘由。

　　就在三个月前，表小姐杜追月房里经常没了东西，有一天她在房里发现张嬷嬷动她东西，便认定张嬷嬷是小偷，让随从打了她一顿。

　　张嬷嬷年事已高，加上咽不下被冤枉的气，被打了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她在临死前还念叨着琴月，说如果琴月在，肯定能护着她。

　　秦越听完，忍不住涌出悲伤。奇怪，路野东也照顾他们五年，他死的时候她却没感觉，张嬷嬷前后照顾她还不到三个月，听到她枉死，秦越忍不住难受。

　　张嬷嬷这人虽然啰嗦，但真心实意对秦越好过，那种好，恐怕以后秦越再也找不到了。她走之前张嬷嬷还担心那是最后一面，没想到一语成谶。

　　她低落地问：“为什么肯定张嬷嬷没偷？”

　　“你这没良心的！”李婶听到这话暴怒，“嬷嬷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秦越咬牙道，“不是嬷嬷偷的，总有其他人。”

　　李婶闭嘴，和其他厨娘又相视为难，她犹豫片刻，压低了声音道：“我们都猜，是院子里一个丫鬟偷的。”

　　“谁？”

　　*

　　和长孙谈短暂叙旧，又和母亲报告了这几年的事情后，长孙昱终于回到房间。

　　第一关过了，长孙谈没怀疑。长孙昱进门后松了一口气。

　　房间内没变化，这几年一直有人每天打理，熟悉的感觉让他慢慢松弛了紧张情绪。毕竟住惯了山上，长孙昱反而不喜欢身边围着很多人，秦越又不在，他便让下人都下去，打算一个人换衣服。

　　身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新皮肤有些发痒，为避免碰到，他在屏风后动作有些慢。

　　屋门嘎吱响了，有人迈着轻巧的步伐走了进来。

　　透过屏风，长孙昱见来人身姿曼妙，看着像秦越，便道：“你够慢的，我可等你许久。”

　　是带着亲昵语气的一句话。

　　“婢子让世子久等了，婢子该死！”屏风后的人娇声说道。

　　那声音不是秦越，长孙昱戒心重启，迅速裹上衣服，哗啦一声，在来人穿过屏风前，将衣服穿好了。

　　屏风后走来一个年龄少女，看样子和秦越年纪相仿，长得可谓绝色，婀娜多姿，眉目含情。她大方地盯着长孙昱看，完全没了刚才自称婢子的卑微，嘴角露出莫名笑意。

　　少女大概也觉着直视主人不妥，又低下头，道：“世子，婢子帮你更衣吧。”

　　“不用了。”长孙昱收回目光，耐住了内心的不悦，问，“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回世子，婢子叫范清漪。”

　　范清漪……长孙昱微微一惊，又抬起头看着她，这名字秦越提起过，他当时还觉得莫名其妙，原来真有此人？“什么时候来的？”

　　“回世子，去年。”

　　“原是哪里人？家住何处？名字谁取的？”

　　他的问题有些多，范清漪愣了一下，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婢子一直是长洛人，原来在平王府出生，去年被送过来的。李管事觉着婢子本名好听，就让我用本名。”

　　长洛，天生奴藉，去年才过来……一直是临泽山里长大的秦越，怎么会认识平王府的小丫鬟？

　　范清漪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长孙昱，发现他正出神，便小心问：“世子，要不要婢子给你准备洗澡水？”

　　“不用，你下去吧。”长孙昱走向床榻，又回头吩咐道，“你去把琴月叫进来。”

　　“可是婢子不认识琴姑娘。”范清漪委屈地站着揪衣角。

　　“那就问。”长孙昱不耐烦。

　　范清漪咬着下唇，“是！”

　　此时的秦越正在厨房里听李婶把话说完，李婶说完抹泪，忽而又想起一件事，拉着秦越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钱袋子，说：“这是你这五年的月钱，张嬷嬷都帮你存着，说等你回来给你。”

　　秦越握着沉甸甸的钱袋，眼泪差点掉下来，她哽咽问道：“嬷嬷走后，安葬在哪儿？”

　　李婶叹气，“她有个儿子，就在你上山前自立门户去了，听说张嬷嬷偷东西，就不来看她，嫌丢人。在嬷嬷过世后，才勉强回来认了尸身。估计葬在张家祖坟，也不是什么好山头。”

　　“行，我知道了。”秦越道，“我会找机会去看她。”

　　李婶担忧问道：“琴月，你不会找那丫头算账吧？她现在可讨表小姐喜欢，你……”

　　秦越露出笑容，“李婶，我是那种人么？”

　　李婶当下觉着她这表情有点瘆得慌，瞬间后悔将一切告诉秦越。

　　秦越和李婶告别，握紧钱袋，大步走向长孙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