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脑种地，右脑放牧》禾火在此

21、亲妈独战二姨疯

　　陈有贵看到，不忍，上前帮着老娘挡了几下，被王桂香骂的体无完肤，不敢再挡，两个女人打架吵架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陈婆子的大儿子空有一个大块头，可是个憨傻的，都是平时被她老娘媳妇指一下动一下的，看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看到三弟没动他也就没动。
　　王桂香就要将陈婆子打出大门，陈婆子脚下没注意被门边的一块木头绊倒，跌倒在地，哎哟一声，也不在痛的乱叫，护着自己的头，突然就嚎了起来：“打死人了，打死人，王家大女儿王桂香这个母夜叉大逆不道，要打死老人，哎哟！”
　　王桂香听到这个老虔婆坐在地上撒泼，手上一点不含糊，照打不误，打死了打残也是自找的，现在自己家一穷二白，光脚不怕穿鞋的，谁怕谁，就对着脑袋来，下手更狠。
　　“老大你是在干粪，老娘都快被打死了，你不知道来帮忙，把她给我拉开！哎哟——三子，你看看，娘说的没错，王家人都是祸害，我们家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他王家人。”陈婆子有些受不了了，这个母夜叉下手太狠了，力气也大，自己现在被打的全身都痛，两个儿子还站在一旁看着，真是白养活。
　　陈有富听话地走了过来，想来拉王桂香，还没走进，王桂香对着他眼睛一瞪，“敢过来碰我一下试试，告你个耍流氓，让你进笼子（监狱）里蹲几年。”
　　陈有富一下就被王桂香说的话吓得退后了几步，看着地上的老娘，犹豫着不敢上前。
　　而陈婆子刚才的哀嚎把村子里的一些人都吸引了过来，围在王家院子门边或者破烂地墙洞边往里看，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着，没有人上前劝阻。
　　王桂香看到院子边围了好些人，也不打了，把扫帚一扔，居高临下地看着摊在地上的还不断喊哎哟的陈婆子，脑筋转了好几圈，说：“别在我家院子里鬼叫，给我滚出去，给我记住，我王家可不是好欺负的，再敢来我王家撒泼，我跟你陈家不死不休。还有你陈有贵，我二妹嫁给你三年，没享过一天福，为你生儿育女，孩子还被你老娘害没了，你当初娶我二妹的时候怎么在我们面前保证的，你是说话当放屁是吧。现在我二妹失去小宝，痛不欲生，你总要补偿。你拿一百块钱，一百斤玉米面来，我二妹就和你离婚，和你陈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一百块钱？一百斤斤玉米面？你怎么不去抢，门都没有，一分钱都没有，一粒粮食也不会给你。你王家人嫁到我们家，养了三年，我儿子这么好的一个人，要样（貌）有样，要文化有文化，都被你妹个低贱的狐狸精给糟蹋了，没让你们给赔偿损失就该烧高香，居然反过来讹钱，我呸。孙子可不是我害死的，是狐狸精不知道拿东西给孩子吃，喂什么观音土，给胀死了，还拿孩子说事，你们稀罕要，就埋在我们村后山的土坡上，自己挖去，这种早夭的孩子，是不详，祖坟都不能进，还留着狐狸精的血，爱要就拿去，别想借口敲竹杠（抬高价，讹诈）。”陈婆子一听到王桂香提到钱粮，身上的疼痛仿佛一下消失了，跳起来指着王桂香的鼻子就嚎了起来，说话也没怎么考虑，要钱要粮就是要了她的命，生怕儿子答应，张口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陈有贵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而陈婆子还没有任何察觉，缓了口气，还在嘶吼：“哼，想要钱，没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样子，你们王家破烂成什么样子，还以为是以前那个王家，一家男人都死光了，没了进项，想靠讹人吃上饭，臭狗屎，想黏上我陈家，那个小宝崽子也是和你们王家人一样，会咬人的狗不叫，活该也是早死的，都是被你们王家人带的饿死鬼投胎，有饭不吃去吃土。”
　　而这时，“啊...啊...”从屋里突然跌跌撞撞冲出一个女人，喉咙里发出困兽般地吼叫，冲向正在咒骂的陈婆子，一脸狰狞，是要杀人一般。
　　陈婆子被她脸上的表情吓地心都慢跳了半拍，晃过神，忙跑到自己大儿子身后躲起来，陈有贵看到来人，上前一把抱住了女人，女人挣扎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陈婆子双手挣脱出陈有贵的怀抱，朝着陈婆子不断挥舞着五指，嘴里喊道：“杀了你，小宝，杀了你，杀了你，啊...杀了你。”
　　此人正是王桂枝，她原本躺在床上，正在喂小宝高兴得吃着粥粥，迷迷糊糊地听到有吵闹声，就醒了，小宝一下也不见了，她很不开心。然后就听到那个声音，那个害死小宝的老巫婆的声音，她来干什么，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小宝已经死了，她听到了巫婆把小宝就埋在土坡上，就这样草草地埋了怎么可以，巫婆还说是自己害死小宝的，不是，小宝是被巫婆害死的，是老巫婆把丈夫和娘家给的粮食都拿走了，是老巫婆不给小宝东西吃，所以小宝才会死了，她要杀了老巫婆，为小宝报仇。
　　王桂香本来紧绷的脸，紧张地神经一下松懈下来，看到自己二妹的样子，鼻子酸楚，刚才强悍如女战士的她眼泪哗啦一下夺眶而出。
　　苗红被王桂芳拉着手不让出去，从回来后两人就一直站在墙角悄悄地看着前院的情况，家里大人谈事情一般都不让小孩子在。
　　亲妈泪流不止的脸庞，让苗红联想到了前世那个老太太，拉着她的手一脸激动慈爱的叫自己花花。如果自己没有来到，没有附身在这个身体上，亲妈的女儿也会去了，可想而知亲妈会是怎么样的绝望，不然前世那个垂垂老矣、神志痴呆的亲妈怎么会还在念念不忘自己早逝的女儿，藏着食物就想留给自己的女儿。
　　情不自禁地，苗红遵从自己的感情，挣开小姨的手，就朝着王桂香跑去，小手拉着她的大手。王桂香被女儿突然出现愣了一下，随即蹲下身子，问：“花花，怎么了？”苗红靠进亲妈，抬手轻轻地替她拭去没来得及擦干的眼泪，小声地安慰：“不哭，妈妈不哭，花花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