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脑种地，右脑放牧》禾火在此

20、头晕回家有泼妇

　　一人宽的乡间小路上，有着三道身影。最前面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头上扎着两个小丸子，穿着一件缝着补丁的碎花薄棉袄一直低着头走路，面上表情变幻不定。后面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背着一大捆柴，感觉有些吃力，脚步迟缓。最后面是一个10左右的女孩，扎着两条辫子垂直胸前，身上的衣服破旧的不像样，身上背着的柴快把她整个身子淹没，压得腰都直不起来，一边弯腰走路，一边不时抬头注意前面两个小孩的情况。
　　突然，最前面的那个女孩脚下踉跄了几步，扶着头，蹲下了身子，不走了。
　　最后面的大孩子放下背上的柴，跑到小女孩身边，问：“花花，你怎么了？”
　　“头晕，还痛。”小女孩正是苗红，就在她刚才强烈的渴求粮食的时候，她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就剧烈痛了一下，随后发晕，头在打转。
　　“是饿了吗？等下回去就有东西吃了。”王桂芳认为头发晕应该是饿的，她也有一点，早上天微微亮就起来了，干了一早上的活，怎么会不饿呢，安平背着柴也走不动了。
　　“小姨先背你回家，好不好？”王桂芳问，看到苗红点点头，她跟已经走到身边的侄子说：“安平，你在这看着柴，花花头痛，我把她先背回家，然后马上就回来。”
　　王安平听话的点点头，“小姑你去吧，我一定好好看着。”说完就转头背着柴走到王桂芳的那堆柴旁边，坐了下来。
　　这条小路已经离家不远，拐个弯就能看到自己家的房子，王桂芳背上苗红，想快点走，可是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快到家的后门，却听到前院传来一个女人吵闹的声音。
　　“...天打雷劈的，不孝顺公婆，活脱脱狐媚子下贱玩意，只知道偷奸耍滑，挑唆搅屎，三子，你可不能相信你那烂婆娘的话，我可是在家不敢说她一句重话，不敢让她干一点重活，每天就让她捡点柴，连饭食都不让她做一下，就差当祖宗供起来。一家老小的吃喝都是我一个老婆子超心，我累死累活不是为了这个家操持，她一个吃闲饭的婆娘带着个孩子，我拿有那空夫天天看着，吃个饭难道还要人端到她面前，她怎么不去当公主，咱苦哈哈的农家可养不起，还把我可怜的孙子给饿死了，才两岁啊，那么小一个，天杀的怎么不把她这黑心的毒妇给收了啊...”王家的前院，一个头发凌乱，穿着邋遢的对襟黑棉袄的老妇人拉着一个穿着一套老旧中山装的年轻人的手，正在声泪俱下、捶足顿胸，两人正是陈老三的婆娘陈婆子，陈家的陈有贵，陈婆子身后不远处是陈家的大儿子陈有富。
　　“能别嚎了吗，哭丧去你自个家去，看着你就晦气。我刚才说的可是你们柳家村传出来的，附近几个村子谁不知道你陈婆子是个什么德行，刁钻心黑，撒泼打滚是一绝。”院子里王桂香一点都没给陈婆子面子，现在她看到这个恶毒的老婆子，恨不得上前将她乱棍打死，就是因为她自己小外甥才死了，自己的二妹还躺在床上，一副不死不活的样。
　　“好你个王桂香，一只生不出儿子的烂母鸡，你算老几，敢编排我陈三春，”陈婆子炸了毛，还从没一个晚辈敢这么打自己的脸，“没家教，有娘生，没爹养，难怪你王家的男人接二连三地死了，就是你王家作孽生出你这个祸害，遭报应，老天看不过眼，你王家就是要绝户！三子，这样人家出来的女人不能要，大的是母夜叉、小的是狐狸精，害家害子孙，你快把那狐狸精给休了，叫那啥子离婚，娘再给你找个好的，我儿这样吃公家粮的，要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
　　陈婆子也是恨死了王家人，尤其是那个狐狸精王桂枝，自己的儿子不知道怎么鬼迷了心窍一直向着她，当初硬是要娶回家，这么些年也没腻，经常向着她说话，还让自己对她好点，凭什么。现在孙子死了她既害怕又带点窃喜，怕儿子知道自己把他寄回来的钱粮都握在自己手里，没分给他婆娘一点，还把他婆娘娘家送的东西都摸了去，没有留一点，也两个月没有给孙子一点吃的，才让孙子被胀死。如果儿子向着狐狸精，和自己离了心，以后不寄钱粮回家该怎么办？窃喜是儿子如果能因此和这个狐狸精从此分开，自己就能不用再看到那个狐狸精的死人脸，还能给儿子再找一个听话的、自己看着顺心的儿媳妇，至于孙子，狐狸精生的也和自己不亲，自己儿子还年轻，再娶了媳妇，孙子还怕没有吗？
　　现在既然撕破了脸皮，狐狸精的大姐王桂香跟自己没有好话，撕破了脸皮，陈婆子也没什么好顾忌，专挑王家人的痛处说。
　　王桂香听了陈婆子的话，字字诛心，不仅咒自己生不出儿子，还敢咒自家侄儿早死，这是深仇大恨啊，前几天在陈家因为顾忌着二妹的身体状况，还有以后二妹还要与陈家人一起生活，压下了怒火没有对陈婆子动手，现在竟然她敢上门来撕破脸，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抓起院子里的一把大的竹条扫把下狠劲地朝着陈婆子身在招呼，将她往外撵，嘴上也不含糊，“死老婆子，三年不洗口，一张臭嘴，满嘴喷粪。连自己的孙子都不给口吃的，被逼着去吃观音土，活活胀死，墨鱼的肚肠河豚的肝，又黑又毒，老天有眼，像你这种人心都烂痛了，断子绝孙，不得好死，死了下地狱，狼狗都不吃，苍蝇蛆虫满身钻。滚出我老王家，没有你们这门亲戚，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脏我家的地。还有你陈有贵，也不是好的，上门还带着你老娘和大哥，干什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后偷听，想干什么，滚出去，我二妹从此和你们陈家没有任何关系，枉我还以为你不知情，还让特意发电报让你上门，连自己婆娘和孩子都护不住的，也不是个没用的孬种。滚！”
　　陈婆子被王桂香用扫把打了好几下，竹条绑在一起的扫把，打在人身上很疼，疼的陈婆子哇哇直叫。王桂香还特意往她脸上招呼，陈婆子的脸和手被划拉了好几道好的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