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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番外——师兄弟 ...

  •   与广场的整肃与刻板不同,连接在四楼之间的走廊迂回又曲折,灰瓦白墙搭着深色的廊柱,廊外五彩的石子路上几从浓郁的草植拥簇着各异的树木,配着廊下盏盏红灯笼,不伦不类,鲜明迥异!

      两人一路说着毫无营养的话,已经从四宜楼前堂走到了四宜左楼的走廊上,中途如许似是想起什么般突然停下脚步抬头向前看了看,见他俩都快走到了四宜左楼后园的入口处,忙快走几步赶上如赟的脚步,瞅一眼她,拍拍一直都泛红着的脸颊,故作镇定道,“师姐可知刚师伯说的宝贝是何物?”

      “什么?”

      “师姐猜一猜。”

      “不猜,烦。”

      “师姐猜一猜嘛。”

      如赟停住脚步,盯着如许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道,“一天到晚神神叨叨黏了麻胡的,鬼上身了是不。”

      “......”

      如赟见他不答话,直愣愣的又盯了他半响,二话不说一掌拍了出去,“你是谁!从我师弟身体里出去。”

      “......”

      掌风强劲袭面而来,如许只来得及侧头闪过,还未出手,腰间一脚,直接踹的他倒退几步,之后不等他稳住身形,如赟右手半抓直取他的脖颈。

      如许右脚用力刹住,左手抬起挡住她来势,用力一别一扯将她固在身前,右手也自她后背要去钳制她的左手,却不想她却左肩一低,左腿突然后抬踢向了他头部,别的他左手不得不放轻力道右手去捉她的右脚。

      如赟感受到他力道的变化,也跟着变化招式,以他为圆心,半转,一个漂亮的回身,反客为主,右腿再次踢高横扫他面部。

      如许一惊,被逼的再次后退一步,鼻尖也实实在在的感受到鞋尖扫过的疾风。如许眉眼一跳,刚要出声,就见如赟半蹲在廊椅栏杆上,対着他眯眼道,“长本事了,当着各位师叔伯的面敢开老子黄腔。”

      “师姐知道师伯说的什么事。”

      “论下流,我是你大爷。”

      如许弯起嘴皮,抱臂道,“......我是你明媒正嫁的,合法的,合理的,写了合婚书的,名正言顺的夫君。”

      “我说呢,在这儿等着我呢。”话还未完,身子前扑,冲着如许就过去了。

      如许见状,身形稳住不动,眉眼一弯张开双臂迎接。

      如赟见他这样嘴角扯出一丝笑,上身向下一沉,双臂合抱上他的腰,双腿自如许右侧而过,猛的向后一蹬,双手熟练的如许腰间一摸,解开如许的腰带穿过石子路就地一滚,单膝跪在地上,左手伏地,右手扬起如许皮制的深色腰带,抬头,“你出来,咱俩比比。”

      如许低笑一声,道,“师姐输了就要答应师伯与我说的事。”

      好在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窄袖圆领袍,腰带一去,除了没了腰身倒是不影响其他。提着衣摆几个纵身穿过了树丛,还顺手折了枝花枝立在了如赟对面。

      “管叫你自打了嘴巴。”

      如许一笑,左手轻捻,抛出一朵半开的花苞插入如赟的发间,“新妇自要簪花。”

      如赟额角青筋暴起,手上微动,手上腰带打着旋卷到了如许拿花的右臂,她面上却是眨眨眼,撅嘴做了个亲吻的样子。

      如许心里一跳,就感觉缠在手臂上的腰带先是一松,然后感觉一股大力拉扯着向下坠去,手中花枝直接被捋秃了。

      如赟不待他回神,迅速起身将手中腰带卷上他的腰,猛的将人扯到身前。如赟勾起唇角,左手一揽他腰间,对他通红的耳尖吹口气,“褒姒一笑周幽亡,小二,当心死在女色身上。”

      “我...我死在师姐身上。”垂眸低头想要吻上去。

      如赟气煞,“胆大包天的小子,反了你了。”踮起脚,头猛的向如许面部碰去。

      如许后仰避开,垂在一侧左手前伸想要抱住她,却又被拦了下来。

      如赟握着腰带,一下一下的甩出响,“非得给你立立规矩!”

      如许翻身躲过,“师姐输了,以后可要听我的。”

      如赟,“打了再说。”

      两人在偌大的广场一角缠斗起来。一枝光秃的枝丫在如许手中如游龙在水般飘逸游刃,如赟一条皮带更是耍的生风与难缠。要不是大喜的日子,这般场景看来还是颇为悦目。

      四宜左楼渐渐聚积了一些宿醉的弟子,一个个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伏在各楼层的栏杆上,揉着眼睛,扯着嗓子胡乱加油。

      其中最属唐锦咋蹦的凶,他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双手成扩音状放在嘴边喊话如许,“咱们战部的首座,今儿要是输了,以后就得屈居人下了,阿赟~你要争气啊!”

      “......”

      “哈哈哈哈。”

      “你怎么让阿赟加油呢,咱们男人都是在上的!”一颗面嫩的大头自旁边伸过来对小唐道。

      唐锦鄙视他,“你个老处男懂什么,再说了,我斥候监的老大能居人下吗?”

      “阿赟不是已经卸任了吗。”

      好吧,如赟不是卸任,是封在五阴阵内被卸任的,毕竟斥候监不可能为如赟保留位置十年,毕竟山谷是,但有空位,能者居之。

      唐锦眼不离场,“她生是我斥候监的人,死是我斥候监的死鬼。”

      “你这话别当许师弟的面说。”当心给你驴脸看。

      “怎么,他战部首座牛逼啊,就他战部在我斥候监面前不也得乖的小兔子一样。”小唐不爽他这话,挥手牛逼哄哄道。

      “来只小兔子给你练练?”一只蒲扇大的手盖在小唐半个肩头,偏头阴测测的道。

      唐锦被拍的一抖,偏头,虚虚的道,“哎呦,这不是章师兄么,果然咱们战部的兄弟个个膀大腰圆,威猛无比。”

      “比不得小唐你虎背狼腰,力大无穷。”章彭搭在他肩头的手随意的拍了两下,“来来来,小兔子陪你练练。”随意的拎起小唐的脖领将人提起来往广场上去了。

      “我日你大爷的小白,老子被你坑死了。”小唐挥着双手,对爬在栏杆上贱笑的李文白绝望的斥骂。

      李文白嘿嘿两声,大声乐道,“小唐你也加油啊,你输了也要屈居人下啦...哈哈哈哈....”

      广场上的人群越集越多,三五成群也开始切磋,如许因着小唐那一嗓子分了心,手中枝丫被如赟的腰带边梢卷走折断,如赟将枝丫勾到脚下,风骚的甩头看向如许,眼里尽是愉悦的星光。

      如许对她宠溺笑笑,转头伸出右手,对趴在楼上看热闹的李文白道,“白师兄,借剑一用。”

      李文白看热闹看的正起劲呢,闻言往腰间一摸,却摸了个空,昨日喝的太嗨,早不知把佩剑扔到了哪里。刚要开口撺掇旁边正在摇晃加油的不知名小师弟,就见几柄利剑翻转呼啸着自楼上冲向广场上的二人。

      李文白扒着栏杆拧着身子探出头,见楼上刘扬正拄着胳膊低头看他,李文白心虚,龇牙,“哈哈...大唐你也在啊。”

      楼上刘扬没吱声儿,松手“嗒”的一声,一个果核砸在李文白的脑门,然后不等李文白大骂出声,扒着栏杆轻盈的落到二楼栏杆外,一扯李文白的衣裳,嗤笑道,“来,咱俩也练练。”把李文白也扔了出去。

      如许看着利剑飞驰而来,抬手刚要取剑,就听一声破空之声传来,眼前一花,几柄剑就被如赟手中腰带斥退,叮叮叮叮的插在石板。

      而后腰带末梢一抖,卷起其中一把,耀武扬威似的自他眼前飞过。

      如许见此,只得赤手对战。

      又是百十回合下来还是如许占了上风,趁着如赟不防,双脚夹住长剑几个旋转,让长剑脱离腰带的束缚,然后松开夹紧的双脚翻身落地,伸手接过长剑,挽个剑花,将腰带自如赟手中挑开,甩手“咚”的一声穿过人群钉在了一楼的廊柱上。

      四宜楼上关注的人群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首座万岁!战部最牛!”

      “小许,你赢了你媳妇,当心晚上让你睡脚踏啊,哈哈...”

      “阿赟,这种男人不要也罢,踹了他,师兄娶你。”

      “喔喔喔~战部!战部!战部!”

      听着各种奇葩的声音传来,如许笑着正要上前去牵如赟,就听“叮叮”两声,两柄长剑揽在身前。

      “再来再来。三局两胜,有压的没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山谷首例夫妻档,战部首座对阵斥候监前正使,山如许胜一赔一,山如赟胜一赔一百了啊。”

      如赟一听这话瞬间炸了,“靠!严铭你二大爷的。”

      濒临破产,忙着收钱的严铭头也不回的道,“银子就是二大爷,别废话赶紧开始吧。”

      “定要你输得当了裤子不可!”上前将两柄剑自地面拔出扔给如许一把,“全力以赴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她知道刚才如许是故意让着她,耍杂技似蹦来蹦去就是为了让她高兴,哄着她玩儿。

      她被五阴阵困了十年,除了后几年在阵内恢复意识学了些理论,从不曾摸剑。如许却是习青锋,复金丹,再习“二剑”,一步步自深渊爬出来的。

      “师姐可想要赢?”

      山如赟挑眉打断他的话,“怎么?”

      如许一笑,眼中盛光,“没,前番只当娱乐。”率先出手。

      场上这对夫妻档,如赟一套无绝剑耍出来,矫捷柔韧又难缠,竟是能跟只出山谷课剑,却是稳扎稳打步步紧逼的如许打个平手,直直的让楼上参赌的师兄弟们看呆了眼,也吵翻了天。

      主修无绝剑式,想入斥候监的弟子扯着嗓子喊,“无绝!无绝!壮哉我二十一剑!”

      想入战部的弟子不服劲儿,提嗓子压过去,“战部!战部!三剑同修,师门之耀!”

      刚入门,想一睹清和风采的外门弟子也跟着喊,“首座,荡云剑耍起来啊!”

      窝角落里看热闹还嫌事不够大的徐清跟着起哄,“阿赟~你要能跟战部首座战个平手,不用考核,咱们正使大人走后门,把你提到斥候预备次席位啊!”

      这一嗓子嚎出来,战部弟子就不乐意了,“哎!说什么呢,我们首座怎么就跟你们斥候预备次席打平了!你怎么说话呢你!”

      斥候监一个小弟子站出来,先翻个小白眼,而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一位左臂上箍着白巾的战部弟子道,“怎么说,你说怎么说。我还告诉你了,山如赟这仨字,它写哪儿,哪儿就比你们战部高一头!怎么,不服气么,不服气合离啊!”

      知味斋的弟子也跳出来跟着挑事儿,“是呗,赟师姐就是厨艺太菜,要不,咱知味斋也得排你战部前边!”

      “可知味斋本来排我们战部前边......啊!”战部这次出来个愣的,还没说完就被同部弟子摁下去揍了。

      “哈哈哈...果然战部的都是呆鹅!”刑罚堂的也跳出来加入了战斗。

      五月末的天气已是热了起来,如赟额角已经滚出来了细细的汗珠,红润润的脸颊上有些细小的碎发粘在了汗湿的鬓角处。

      无绝虽狡,却还是敌不过一个快。

      一番缠斗下来,她身手再矫捷也架不住如许越来越快的剑势,他逐渐浩荡雷厉的剑势已经逼的她没了进攻的时机,只得狼狈的防守着。

      后颈有不听话的汗珠滑落到了后领内,如赟不在意的用手背抹一把,脚尖点在如许的柄上借力弹起,趁着时机反身刚要把如许的剑挑走,就被一道鞭子缠了腰身阻在了半空。整个人像一个熟透的虾子弓着腰被人钓了起来,勒的她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眼见的要分胜负了,中途却被人打扰,如赟气急败坏的道,“他大爷的,是谁!”

      “你没大爷!老子在家排行第一。”山和谦抖手松开缠在如赟腰上的鞭子,把她放地上,冷脸道。

      “师尊你干嘛,咱们山谷又不禁比斗。”

      “干嘛,你说干嘛,新婚第二天就大打出手,怎么,我好好的闺女嫁给你,第二天你就给我这么糟蹋,你当承诺是放屁怎么着。”山和谦舍不得斥责如赟,转身对着如许就是一阵井喷式的狂喷,“你是欲求不满吗!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你看你这是什么样子!”

      “师伯我......”这话说的也没错啦,他的确是不满。

      “我什么我,滚回去收拾好了来!”长鞭一卷,将如许的腰带卷到如许头上,而后一声鞭响镇住还在胡闹的弟子们,又听他骂道,“一个个的就知道凑热闹,做早课不见你们这么积极,一个个还挂着眼屎呢就敢出门,都滚回去,把皮涮干净再给老子出门!”吐沫星子一顿喷把众弟子骂的抱头鼠窜。

      其中还夹杂着几句十分应景的喝骂。

      “狗日的严铭你敢黑老子帐!”

      “严铭你个王八蛋!”

      “小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艹”

      最先起头的俩人也不敢触山和谦的鞭子,趁乱也跟着跑了,俩人一个去后勤司传达事宜,一个去四宜主楼看那醉酒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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