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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黑心豆包儿 ...

  •   “小谦儿他为了益安堂......”山寒玉听如许说完习惯性的就要交代嘱咐,抬头,却见如许端着手笔直的站在阶上看着自己。身后,一颗明亮的明珠静静悬在他身后不远处,照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虚幻又不可捉摸。

      山寒玉把啰嗦的后语憋回了嗓子眼儿里。

      如许道,“山首座是有什么话么?”

      山寒玉心一沉,回道,“掌门,山谷益安堂来之不易。”

      “我知。”如许回过身拎起衣摆继续登阶,“自去年年初开始,益安堂每日仅药草一项的开支就已经超了万两,慈善堂一个小小的民间药堂也有千两之多。谁想吞下它,先把我山谷头上那顶铜臭气息浓郁的帽子摘走再说。”

      山寒玉,“......”

      “五个药峰种植炮制药草,上百间搓丸子磨粉的药室,益安堂每日数十万两的开销,后勤司安励司两个部司联手养着都吃力。谁会这么想不开,声名和利益如此不对等,谁会去摘这个名儿。”

      山寒玉不认同,“益安堂的声名不差。”
      益安堂成立之初是山和谦掌事期间最艰难的时候,却也在修真界头一份的受人尊重。

      如许嗤笑一声,“卫明晚还不是死了。声名又有什么用,换他一份好死了么。”如许一步一步踏上阶梯,走上四宜前楼走廊下的平台,“一个修士,一个主修剑的医修,济世救苦,一生未出一剑的白骨医卫,如今杀生为业,讽刺么?”

      这话一出,山寒玉身上汗毛都立起来了,他顶着这句犹如凌迟,剥心放血的冷语,道,“现下不是赌气的时候,苏烈和药王宫那个少宫主水轻灵之前就已经联手占了小半边的边防线,现在益安堂一退,再进就不容易了。”

      “联手......”如许轻声哼笑一句,走过平台,又登上三阶台阶,迈入廊下,扫一眼办事厅内已经换了礼服佩剑正襟危坐的几位师叔伯,回一句山寒玉听着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人生豪赌,你怎知不是赢。”抬腿踏入办事厅。

      办事厅内,供三个武力部司处事的几张办公书桌已经搬了出去,最深处摆了张掌门椅,掌门椅下方分列两排摆了一溜桌案,一路延伸至门口,里边掌门椅下方安坐着的师叔伯们看见如许进厅,拱手行礼。
      “掌门。”

      如许没说话,他拎着衣摆迈过门槛,站在当地立了一立才端着手进厅,一路走到坐在最外边的山和静身前停下,不声不响,不言不语。
      他就那样端着手站着,微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山和静。

      山和静这个斥候监里掌过二十年事物的席主愣是被如许的做派整的背脊发凉,冒了身冷汗。
      半晌,起身,将双手合拢在胸前,屈膝,低头,行一女子礼。
      “掌门。”

      如许点点头,扫一眼大厅里呆了的师叔伯们,转身冲着山和静对面的山和明走了过去。

      山和明连忙站起来行礼,“掌门。”

      如许站在厅内的中线上对着山和明点了下头,回身又看向山和谧。

      山和谧正在闭目养神。
      他这两天一直跟着安励司的人梳理内门弟子,脚都没沾过地,刚才行礼他也只是随大流的打了下手,他实在是累的不行了,睁不开眼,更觉不出厅内的异样。

      与他隔案而坐的山和澜揣手偏头把眼斜去了殿内,不予理会。

      接受过眼神洗礼的山和静却忍不住出了声,他瞅着如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离山和谧越来越近,也顾不得后背还在不断往外冒的冷汗,忙出声唤山和谧,“八哥、八哥、八哥。”

      这时,山朔风突然站了起来。
      他在深处掌门椅右下第一个位子上坐着,他这一起身在他对面左下首第一个位子的山和谦也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互看一眼,各自整了整礼服,拱手作揖,广袖遮面,“掌门。”

      殿内其他人闻声这才起了身,与山和谧隔案而坐的山和澜也掐着他的后脖颈把他提溜起来,正经行了礼,“掌门。”

      “啊?哈!”山和谧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就见一屋子师兄弟弯腰的弯腰,屈膝的屈膝,齐刷刷的行礼。
      山和谧皱着眉头摸摸脖子,抬头对着对如许道,“大侄儿......”

      如许道,“山执事在叫谁?”

      山和谧听见执事这俩字,又扫一眼殿里正在恭敬行礼的师兄弟,一个激灵醒过来,俯身行礼,“掌门恕罪。”

      如许瞥他一眼,静静的的看了他半晌才回身向前走去,“念你初犯,此次不究。”

      这时山寒玉才迈步进来,一路目不斜视的走到如许身前行礼道,“掌门,卯时三刻了。”自前堂走到办事厅竟走了两刻钟,山寒玉深感自己老了。

      “早是早些,不过知味斋已经备下了,就先用吧。山首座领诸位执事先去后殿用些饭吧。”

      山寒玉无视身侧几道要把他洞穿的眼刀,从善如流道,“是。”带头走去了后殿。

      后边,一溜串的师叔伯这才黑着脸起身,排队跟着走了。

      如许垂着眼,斜着眼珠,用余光看着末尾的山和静不见了影儿才松了一口气,几步走上掌门椅,一屁股坐在上边儿,开始给严铭发信,催他道,“师兄起身了没有,快些回来,我离挨打不远了!”

      不消片刻,严铭就回了信,“已出发,我先去趟云崖峰,稍后回山。”

      “云崖峰干什么?”

      严铭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玩儿。”

      如许气的直扣座下软垫,“这个时候了,师兄还玩儿呢,我刚按师兄说的做了,师叔伯们脸色很难看......”

      严铭愉悦的笑声回响在如许的脑海,“莫慌。一顿毒打少不了。”

      嗤啦一声,如许把软垫抠了个窟窿,漏出里面白白的棉絮。
      如许低头看一眼,掩饰的拿手抚了几抚,把手盖在上面,后知后觉道,“师兄坑我?!”

      “许弟这样聪慧的人竟是真的上当了么?哥哥还当许弟不会信呢。不过也无妨,许弟身为印主一向有种,想来被打的时候多哥哥一个也不多。”

      如许听到严铭的话,硬是没敢再回信。

      心里琢磨着自己听了严师兄的话,立了威,拿了谱儿,现下就只能等死了?

      四宜嫡系的师兄弟,又是自己的妻兄,何苦害自己,师兄这个做舅哥的也太小气了些。

      早知道就不跟寒玉师伯走广场了,害的自己中了寒玉师伯糖衣掩盖下的沼泽阵,听着师伯说些往事就心软的不知怎么办。

      如许咬咬后槽牙,倚着扶手开始想对策。

      另一边严铭也在气。

      关键他这儿还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丫头不停的叭叭叭的气他,这会儿还闹气不跟他说话呐!

      严铭都屈死了,明明是豆包儿耍他在先,再有这一件件算计自己的事,自己大度一直不曾计较,要计较起来他早流了馅儿了。

      严铭心里不爽,“这事定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没直接杀回去就是给豆包儿脸了,他还有脸求我给他压住师叔伯们,美不死他。”

      如言也不高兴,她冷着一张俏脸回他,“师兄给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害我师兄么!掌门师...大师伯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姑奶奶,小祖宗,你看好了,我,严铭,我才是你男人。你可把心往我这儿偏偏吧,豆包儿盘算我多少回,你看我计较过么!”

      如言踩着‘三剑’御剑在严铭身侧回道,“以前师兄要不盘算你,你还不乐意呢。怎得,以前你都上赶着撞我师兄手里,巴巴的巴结着他,现在这是公开了,得手了,你就不行了呗!”

      “你真是我祖宗,这是一回事么。自豆包儿掌了骨里红花印开始,我收到的每一条信息都是自动读出来的,那别的时候也就罢了,生死间那次他明知道我跟你在一块他还整那一出,还为了讨好父师把我推出去,用我消了父师的火,他这是师弟么。”

      在四宜大殿那会儿他就纳闷了,师兄弟们走了一波又一波,可谁也没拿墨玉牌出来查看消息。
      去后殿找豆包儿的时候就想着问这事来着,可一看到豆包儿那惨样他又想起来自己脸上的巴掌印,只得先给他算了他遣刘扬去办事留自己挨打这事。
      后来又有他刨丹和言儿出了山的事打了岔,所以直到自己借阴风旗招魂问事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响起豆包儿求救的声音,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一嗓子突然炸出来,吓得自己险一剑把严熠的鬼魂劈了。
      这会儿他又他撞上来,自己不回击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阎君的名头!

      严铭恶声道,“非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也趁早让他把气焰收一收。别以为掌个印就是大爷了,我那是不耐烦搭理他。”

      如言心里也知道是师兄不对在先,可大师伯那脾气,只怕事后师兄讨不了好,她只得帮着师兄劝严铭。

      “师兄给你开个玩笑,再说,在生死间那会儿也多亏了师兄拿你讨好大师伯叫了云净过来,你才能活着回来。”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事儿严铭气更壮了,“小祖宗,你可长点心吧,他那是只卖了我么,他还算计了你呢,预洪道西岸就是他使人撺掇的白杰。”
      “他为什么走扶桑镇,他就是冲着玄和宗去的!自导自演了一出遇袭截杀,目得就是为了要引父师去找他,也就是花梨宁跟他巧遇上,无意中给他搭了台子,要不他就借着骨里红花印的由头去玄和宗讨咱们山谷掌门发冠,扮演他偏执的痴情狂去了。”
      “你当他自太苍山出来就没了人手么,青衣馆和生死间又不是摆设,他什么消息收不到!借着父师那句君忧臣辱,就势就把骨里红花印露了出来,逼得父师不得不在这个时节发令让位,他光明正大的调整六部席主,压下了退役了的师叔伯们。”
      “把自己裱的跟朵白花一样,做出被逼接位的样子来,也就是侯长憬那个傻蛋才会信呢!”
      “那生死间里的事,他是单纯的卖了我让我不好过么?你是安励司席主,那个时候为什么收不到任何指令消息,他那是要借你的手逼父师交实权呢!梭子十二卫是掌门卫,他要想办事就得先把人夺过来!父师最疼你,这个时节你哭的稀里哗啦的给父师控诉我,父师怕你受了委屈自己回山再出事,又没人可用,只能动用梭子十二卫,父师这一动,他就能抓住机会把梭子十二卫接过来。”
      “算三步迈一步,你看他提前做了多少打算,算了多少人!这还不够,云净受伤,他怕父师找他算账就拉扯了天嘉去降火,你看他精成什么样子了。”

      严铭说完,如言整个人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胡说!我师兄才不会!”

      严铭一指如言另一侧的范无救,“无救是知道的,太苍山截杀那事就是他办的。”

      范无救,“......”你们打架别捞上我行么,我们小鬼,经不得你们嚯嚯!
      还有,令主你是飘了么?得手了就不珍视了么?
      哦,不,以前也不见令主珍视,以前俩人也是动不动就拔剑相向,血撒广场。
      也不知道令主这个闷|骚|货怎么就入了言姑娘的眼。

      唉,言姑娘这眼光可不咋地,竟看得上令主这样儿黑心的,跟我们夫人眼光比可差远了。

      范无救觑着严铭的脸色没敢瞎说,老实道,“是,太苍山下截杀是公子下得令,事是我办的。”

      如言斜眼看他一眼,看的范无救那小心肝儿都抖了一抖,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她又歪了脖子,偏头呸上了严铭,“呸!我师兄把自己裱的跟朵白花一样,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说的这些事你哪件没参与,还好意思说我师兄坏话,爱八婆的臭男人!”

      如言怒冲冲的掐着灵诀戳破严铭身前的避风符,左手自胸前取出一张符纸输入灵力,往下边一砸,一个小小的法阵散着荧光现了出来。

      她的右边,还在“回味”臭男人这三个字的范无救还没来的急阻拦,就见如言已经翻身握剑冲着严铭划过去了。

      范无救惊的大喊,“言姑娘不可!”

      严铭站在‘明光’上,抬起左手狼狈的挡过一击。

      如言反身跳进法阵里,嗖的一下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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