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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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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星’是江世羿在□□的名号。
他,刚刚从父亲手中拿下继承权,这个人喜新厌旧,头脑很不简单,但私生活浪荡,是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身边有十几个保镖随行出入,要接近他非常不容易,更别说动手杀了他。
欧水绿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思索如何既少人力又少物力地接近他,然后……杀了他。
再喝下一口咖啡,她有了决定。
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少主失望!
绝对不能!
事情出乎欧水绿意料之外的顺利。
这里是江世羿常来的鹤舞酒吧。
守株待兔,她成功了。
江世羿与他的保镖相隔数寸,她要怎么样不打草惊蛇却又能越过保镖接近他呢?
“啊!——”
欧水绿手端托盘,与一个保镖撞上。
玻璃酒瓶洒了一地,碎了一地。
欧水绿狼狈地道歉,整理碎片,不经意间流露楚楚可怜。
江世羿注意到她,但没有多看。
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
走离酒吧,推门而出,身后传来很轻微的爆炸声,欧水绿回首看了一眼,嘴角扬笑。
里面是惊慌失措的大叫。
她是选准了时间,地点下的手,绝不会伤害到无辜。
远方,夜幕低垂,几颗寒星在夜空中冷冷地眨着眼睛。
“你是谁?”
欧水绿一震,看着眼前毫发无伤的江世羿和他的那些保镖。
但随即,她便淡无声色,似乎抵在她胸口的不是枪。
“你觉得我会说吗?”
欧水绿的黑眸闪了闪,带着些许嘲意。
“当然,你杀了我就可以得到整个新城的□□势力,你说我有可能就这样被你杀死吗?”江世羿调侃道,“不过,我倒是很乐意陪你玩一玩。”
“鹿死谁手可未知。”欧水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掏出手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在她还来不及有动作的时候,砰的两声,江世羿倒下了,而江世羿的保镖们开始处理现场。
一个动作,一个暗号,这时候,她才明白,保镖是自己人,轩千寻早就把局全部布好了,精湛得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这时,从阴暗处走出来一个俊挺的身影,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
她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少主知道你一定会沉不住气,所以让我暗中协助你,水绿你太大意了,明知道江世羿非一般的等闲之辈,你这样做只是枉顾性命的乱来!”
叶凯淡淡地说,蹲下身把枪放在江世羿手里,然后脱下白色的手套。
“这几日,你的目光太明显,江世羿早就注意你了,你今晚喝的水里就被他命人下了药,否则,你以为能那么顺利接近他经过的包间?那也是他授令经理的,你该知道,杀人是很简单的,但是,如果没有缜密的安排,偿命也容易得很,警察不是白痴!”
欧水绿目光没有焦距,无比迷离,沉默不语。
“走吧。”
叶凯望了一眼欧水绿。
她是怎么了,以前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她对自己的失误无比自责。
是她求功心切吗?
欧水绿跟着叶凯坐着黑色轿车离开事发地点。
很快,车就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风很柔和,空气很清新。
太阳很温暖,阳光也灿烂如碎金。
欧水绿敛下浓密的眼睫,低头望着脚前一张攀附在风中吹来的银楼广告。
“小姐,你在看什么?”一个男声传来。
欧水绿抬头,看到笑得一脸灿烂的左子岸,皱眉。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问。
“刚才和朋友来银楼办点事,看到一个穿着一身水绿衣服的人很像我的一个朋友欧水绿,所以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他笑着说。
“我并不是你的朋友。”她拒绝建交。
“看着我的手表。”他伸出自己的手表。
“干什么?”她问。
“就一分钟。”他说。
欧水绿不解地看着左子岸的手表指针。
一分钟过后,她说,“时间到了。”
他笑,“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
“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做朋友?”她问。
“因为你有秘密,而我喜欢探险。”他说。
“你该知道探险是很危险的。”她说。
“你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吗?”他问。
“你喜欢我?”她问得很直接。
“我也不知道。”他答得很坦白,“我想帮你却是真。”
“怎么帮?”她说,“接近我,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跟我做朋友,你会更后悔。”
“我可能会难过,但绝对不会后悔。”
她也笑了,说:“我们就做朋友吧。”
左子岸笑开,“谢谢你给我机会认识你。”
“哪里,这是我的荣幸,有个大警察做朋友,多威武啊。”
她大胆违拗了轩千寻的叮嘱,是因为赌气吗?气他表面把淡星的任务交予她,却信任叶凯胜过她,而且,他在暗中嘲笑她的愚蠢吗?嘲笑她的百依百顺,嘲笑她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她的价值从来是他赋予!
离淡星的任务结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她成日无所事事,在家里整整呆了一个多月。
每天闲散的生活让她更加胡思乱想。
在这期间,她没有见过轩千寻,他也不见她,他似乎不同寻常的繁忙。
但前日,梁茹儿来家中帮他拿一个重要的文件袋,她才知道,他是故意要漠视她,冷冻她,否则,为什么不给她接任务?而且,他知道她在家,却不让她送文件过去,而让梁茹儿回家来拿!
为什么?!
她想自欺欺人,现实不允许。
她是一个听话的女人,她是一个跟了他将近十四年的女人,她太懂他的作风,就如项平一般,他也可以无情舍弃她。
她是一个听话的女人没有错,却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女人。
她要轩千寻再次注意到她,利用左子岸能否成功?
他若是知道她第一次违杵他竟是因为警察,会不会生气?
她就是要他生气!
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她快疯掉了,太痛了,痛得她只想疯狂地把自己痛分一些给他!
夜晚,一辆豪华的法拉利跑车停在一座豪宅前。
一个高佻时尚的女子从车里走出,她转头对车里的男人说:“我回家了。我们明天还会见面吗?”
轩千寻摇下车窗,淡淡答道:“也许吧。”
杨琳露出美丽的微笑,“那你打电话给我吧。你有我的电话吗?我写给你。”
他儒雅又霸气,就像黑洞吸引人往下坠落,杨琳已经被轩千寻吸引,所以顾不上矜持不矜持。
杨琳把写好电话号码的纸递给轩千寻。
轩千寻随手一塞。
杨琳眉头一皱,叮嘱道:“你不把我的电话号码记在手机里,不见了怎么办?”
轩千寻的容颜漾开谜样的浅笑,“电话都可以不见那人也可以不见。”
杨琳原本打算就这样离去的,车门突然打开,她的手臂猛地被钳制,背后突如其来的力道让她重心不稳地跌回车座。
“你?……唔……”
杨琳的唇蓦地遭轩千寻攫获,惊诧声隐逸在他口中。
深深的吻,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杨琳的脑门,销魂的激动感使她忘了反应。
全身乏力的无力感让她两手紧紧攀住轩千寻结实的臂,直到他放开了她。
“我通常对感兴趣的女人的手机号码都不用脑记的,而是……用心。”轩千寻以指拭净她唇角的口红,在她唇前低语,“晚安。”
“晚……晚安。”
这次杨琳很快便下了车,望着远去的车身,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双唇。
杨琳不禁失了神,热血沸腾,激动,心跳加速,因那令人销魂的一吻……
远驰而去的跑车里,轩千寻的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意,随手取来架上的面纸,拭净自己沾染唇色的嘴角,带着嘲意。
“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夜,很深。
欧水绿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从落地窗往外看去,暗黑笼罩了整片大地,不及霓虹灯耀眼的月亮,孤伶伶地斜挂天边。
欧水绿望着月亮,觉得无限凄迷。
关上门,轩千寻走到欧水绿站的落地窗前,自背后抱住她,轻闭眼睛。
“在看什么?”他轻声问。
“你早就知道淡星的任务,我会失败。”
她缓缓地转过头,望着近在咫尺却永远都捉摸不透的男人。
“我难得回来,这就是这么多天没见,你要跟我说的话?”
他松开抱着她腰身的手,冷冷地回应着。
欧水绿闻着他身上飘来的淡淡香水味,那是女人用的香水。
胸口……升起刺痛的感觉。
她缄默,幽眸淡淡地望着他的冷眸。
“时间已经很晚了,少主早点休息。”
她往旋转楼梯走去。
一丝难言的情绪侵袭了轩千寻,他在她正要踏上楼梯前把她拉回。
突然的动作吓了她一跳。
他吻住了她。
过了很久,他才结束这个吻,“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她违心。
“为什么生气?”
他盯着她,似笑非笑,声调极淡的再问了一次。
“少主已经不信任我的能力了吗?”她问,手不自觉地握紧,“是否决定放逐我,舍弃我如项平?”
“不是我不相信,自从黑滩帮以后,你的心就一直都浮着,知道人最大的敌人是什么吗?是自己。并不是我质疑你的能力。” 他少有的出言解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月光自窗外洒入,遮去他半边俊美的脸孔,不仅将他的五官刻划得更加神秘莫测,也凸显了他另一种难以捉摸的狠绝气质。
她微疼的心,因他的回答又抽痛了。
她真的误解他了吗?
她没有说话。
轩千寻用手摩挲她娇嫩的脸孔,滑过她软润的唇瓣,然后定在她的颈后,浅浅吻下,缓缓深入,尝那专属于他的醇美。
“少主喜欢我吗?”她贴着他的唇。
她的声音很轻,无力地飘浮。
“我当然喜欢你,不喜欢你又怎会碰你?只是我这一生都不知道还会喜欢多少个女人,不到最后我是不知道哪个才是我最喜欢的。” 他语调淡凉,“不到死那一天,恐怕,这个答案都是一个谜,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我最爱哪个女人,那可得比我活得久才行,然而,你说,你会吗?”
欧水绿在一家好大好大的婚纱摄影楼面前,奢华的富丽门面,好多婚纱的巨幅海报……她不由得看痴了。
“小姐,要进来里面看看吗?喜欢的话,可以试穿喔!”
门市小姐亲切的走来门口招呼着她,以此为主要开场白。
欧水绿微笑着摇摇头。
突地,她脚步一顿。
直直地望着前方温馨的一幕。
“你看什么看?”
男人的对欧水绿说话,语气并不友善。
“老公。”
妇人不赞同的轻触了一下老公的手,对欧水绿微微一笑。
“那个女人有毛病,已经盯着我们看很久了。”
他很不满地对老婆抗议。
“她好漂亮。好像洋娃娃,我们去和她说几句话好不好?”
老婆对老公柔声撒娇。
在这时,欧水绿已经来到他们跟前,彼此之间只有三步距离。
“我该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样幸福?”
欧水绿茫然地问着那个有着大圆滚肚的妇人。
妇人怔住了,对她歉意的笑笑,说:“我可能没有办法告诉你怎么样做就可以得到幸福。但是有个故事说,一只小猫追逐自己的尾巴,老猫就问它为什么要这样做?
小猫说:“我听说对于猫族而言,最为美好的便是幸福。而幸福呢,就在我的尾巴上。所以我努力追逐我的尾巴,来获得幸福。”
老猫轻轻摇着头说:“我的孩子,我也曾思考过猫生活中的各种问题,但是,最后却发现,每当我追逐自己的尾巴时,它总是躲来躲去。只有当我认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尾巴却形形不离地伴随着我。”
我想只要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就都是幸福着的吧,在你做你喜欢的事情的时候,幸福可能就在你的旁边了呢。”
“是这样吗?”
欧水绿眼色矜淡。
什么事是她喜欢的事?她无比茫然。
“韩晶!”男人的音量提得很高。
男人拖着妇人离开。
欧水绿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伸出右手抚上自己的心脏。
她,该怎么做才可以得到幸福呢?该怎么做呢?
夜,更深了。
欧水绿坐在床上认真地锈着她刚买回来的蝶恋花十字锈,她一针一针认真地刺着。
因为蝶恋花有平安、吉祥、如意、幸福的寓意。
她正在做她喜欢做的事,为他做的任何事,都是她喜欢的事。
所以,她是幸福的吧……
刺得累了,她躺在床上,抓起丝被,轻轻闻着,她要在这几千几万缕蚕丝中,找出轩千寻的味道。
她想相信他……
他并没有想过抛掉她。
她真的很想相信。
可,那份无法言喻的失落又是因何而来?
天气阳光明媚。
“A号车跟丢了,B号车跟上……”
在一座高楼大厦的小房间里,一位警察对着手机下令。
但就在这间小房间里却聚集了二十多个警察,各自忙碌着。
坐在办公桌前,轩千寻放下手中的文件,闭目沉思了两分钟,然后睁眼。
优美的手机铃声,却刚好在这个时候响起。
“少主……货出事了!”
那边的声音很急切。
“地点?”
轩千寻冷静地开口。
“还没出海关,在丰曼。”叶凯说。
“丰曼?”轩千寻想了一下,“把货全部扔到丰曼的海里,速度要快。”
“可是——”叶凯犹豫,“这批货价值起码数亿,全扔进海里吗?”
“不然呢?动作一定要快!”
轩千寻略蹙眉,黑色眼眸幽沉阴暗。
他啪地一声切断电话。
那边的叶凯则是冷冷地对着兄弟们下令。
“把货全扔进海里,动作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