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女老大》小海主

6、第 6 章

　　一次叶慕溪正在破屋外练刀的时候，被一个年纪跟她差不多的男孩偷袭。
　　二人激战了好久，叶慕溪眼看就要落下风的时候，正巧被赶来的邱捕头解了围。

　　“爹，他是不是你跟野女人生的私生子？”那男孩生气的质问邱捕头。
　　“爹？”叶慕溪看了眼那男孩，又看了眼邱捕头，一头雾水。
　　邱捕头拉着她走向那男孩：“慕溪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邱夜麟。”
　　“邱叔叔，原来你还有个儿子啊？！”
　　“是啊，夜麟比你大一岁。”
　　“哦。”叶慕溪点点头，微笑着看着正在生气的男孩子，“你好，我是叶慕溪。”
　　“叶？你不是我爹的儿子啊？”
　　“什么儿子？她是女孩儿。”邱捕头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傻儿子说。
　　“女……女孩？”邱夜麟的脸变的通红。

　　接下来的日子里，邱夜麟帮助叶慕溪一起抓官府悬赏的各种犯人，慢慢的二人就熟络了起来。
　　期间二人又认识了另一名捕头的儿子徐虎，三人年纪相当，都会武功，而且都对抓捕犯人很感兴趣，很快就凑在了一起。
　　因为叶慕溪武功不差，而且特别善于抽丝剥茧，追踪线索，所以徐虎和邱夜麟都开玩笑的叫她“叶老大”。
　　二人还把从官府悬赏得来的钱都给了叶慕溪。

　　来到查兰镇第四年的时候，叶慕溪赚足了四千两，还差一千两。
　　正好这时候官府悬赏一千两要捉一个叫华狸的采花贼。
　　三人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次成功了的话，就够五千两了，那么他们就可以去见扁神医了。

　　为了捉住采花贼，叶慕溪第一次扮回了女装。邱夜麟和徐虎都看呆了：
　　倾国倾城之容貌，惊若仙子下凡尘。
　　年方十八的叶慕溪，摇身一变，已然是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儿了。

　　叶慕溪在城中只需走上一趟，然后入住蓬兰客栈，就等着华狸上钩。
　　果然，第二天晚上，那采花贼华狸就忍不住来了。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得见如此美人，也是我华狸这辈子的福气了。”
　　这是华狸被邱夜麟和徐虎抓住的时候留下的话。

　　凑足五千两银子后，三人马不停蹄的赶往扁家山庄。叶慕溪终于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扁道之。
　　那扁道之白袍飘飘，花白的头发纹丝不乱的束在紫金冠后。他精神抖擞，浑然不觉已经年过六旬了。

　　扁道之听了叶慕溪的讲述，神色严肃的告诉她：“我是不会出扁家山庄的，因为一位算命先生曾告诉过我，我若出庄将必死无疑。”
　　叶慕溪没办法，只能把雷皓辰的病跟扁道之描述了一遍，希望最起码扁道之能告知她解救的方法，到时候她可以让龙渊城的医生用他说的方法给雷皓辰诊治。
　　“治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我不见其人，只通过你的描述，是无法告诉你治病的方法的。而且你说的病情，已经是那名病人四年前的病情了。现在他是否还如你所说，尚不能定论，更遑论要我说出救他之法了。”扁道之道。
　　叶慕溪急的跪倒在扁道之的身旁：“神医，求您了，要不然您还是跟我去龙渊城给皓辰瞧病吧！他的情况真的很糟糕，因为四年前赶来的时候被刀刺中肺部，因此连船也坐不得了，所以他没办法前来查兰城。我真的很害怕他会离我而去。我求您了，求您了。”
　　她不停的磕头，把那石阶撞的咚咚响。额头流血也不自知。
　　“我出庄必死，到时候还怎么诊治病人？”
　　“那……那神医，求您教我医术吧，我学了医术，就可以救皓辰了。求您了。”
　　“我从来不收外姓徒弟。”扁道之说完拂袖而去。

　　徐虎和邱夜麟想拉着叶慕溪走。
　　可是叶慕溪死死的跪在原地，不停的给扁道之磕头，不停的哀求着，就是不肯走。
　　两人就也跟着叶慕溪跪下了。

　　三人在大雪纷飞的庭院里整整跪了三天三夜。
　　那扁道之念及叶慕溪为了那个病人十四岁就独自来到查兰镇，而且为了凑足五千两还冒险去抓通缉要犯，想想也着实让人心疼不已，就同意了收下叶慕溪当弟子。
　　可是却不是直接教她：“我可以收你为弟子，但是我不会直接手把手的教你怎么扎针，怎么治病，你要通过自己的双眼去学，学多学少都是你自己的。”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

　　在学医的过程中，扁道之发现叶慕溪很聪明，也很用功，而且求知若渴。
　　白天看扁道之给人针灸治病，晚上的时候，叶慕溪就拿自己，或者两个朋友开练。
　　几个月的功夫，她针灸的手艺明显进步很多。

　　可这一天，却让求知欲爆棚的她，一下子变的如死灰般丧气。
　　原来是这天来了一个需要做手术的病人。扁道之经过一番诊治，确认那人应该是肠子中有瘤子，需要开刀。
　　这是第一次叶慕溪见到开刀手术。当扁道之的锋针切开病人的肚子的时候，她忍不住吐了。
　　然后就开始不停的恶心和恐惧。那个恐怖的伤口好像是割在她的身上一样，让她浑身奇痒难耐，又如白蚁在啃噬她的骨头，疼痛难熬，她觉得毛骨悚然。
　　之后的几天，山庄管家的女儿顾墨菲喂她吃东西的时候，她都吃不下，而且吃什么吐什么，让人担忧的不得了。
　　直到有一天，扁道之到她的房间对她说：“针灸不过是所有大夫都会的一种基本的手艺。而刮骨治疗，开刀手术，才是真正的体现大夫本领的关键。你如今不过是刚会点儿针灸的皮毛功夫，见到开刀就吓成这样，那你还怎么治疗你口中的那个病人？你不适合做大夫，你走吧，出了山庄也别说我是你的师傅。”
　　“不！”垂死的叶慕溪挣扎着坐起来，“我会马上调整好心态，咳咳……我明天就会像以前一样继续出现在药房的。”
　　她要治疗雷皓辰，她没有资格懦弱，她必须要克服开刀这个难关。

　　于是，当天晚上，她来到了厨房，看着案板上的鱼，拿着刀哆哆嗦嗦的开始宰杀……
　　之后她又拿小白鼠做实验。
　　……
　　没过多久，扁道之做手术的时候，她在一旁已经能保持扑克脸了。
　　她又开始像以前一样，不停的做笔记，不停的问。

　　只不过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安睡，而是多数都睁眼到天亮。
　　每杀生一次，每做一次实验，她就作孽一次。所以她不敢闭眼，她害怕闭上眼之后，那些小动物会回来找她报仇。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叶慕溪的针灸医术已经能够逐渐向师傅扁道之看齐了。可是手术方面她却还是停留在给动物治疗的阶段。
　　在扁家山庄第三年的一天，一个着急的家长抱着孩子就跑了进来，告诉扁道之说他的儿子腹痛如绞，而且持续了一段时间了，期间还有恶心呕吐的症状。
　　扁道之有意试试叶慕溪，就让她来诊治。
　　叶慕溪温柔的看着小孩儿问：“小公子是具体哪里疼？”
　　“开始的时候，肚脐周围很疼，可是又过了一段时间这里就开始疼了。”小孩子捂着自己的右下腹说。
　　“你说的是这里吗？”叶慕溪说着就轻轻的按压了下小孩子的右下腹。
　　结果那孩子立时疼的嗷嗷叫了起来。
　　叶慕溪又摸了摸小孩子的头，发烫。
　　她看向扁道之说：“师傅，以我诊断，这孩子的病是右下腹部位肠子末端的管状物在作祟，切除即可。”
　　“嗯。”扁道之满意的点点头，“你来做这场开刀术。”
　　“……是！”

　　顾墨菲作为她的助手，给小孩儿喝下麻沸散，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以后，叶慕溪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个小孩儿。
　　她此刻喉咙干涩，耳旁像有鸣蝉，心脏砰砰直跳。她神色紧张的拿起锋针，手哆嗦的很厉害。
　　她如此慌张的模样，把一旁孩子的父亲吓得不清，因此就死活不让她持刀了。
　　扁道之不得已就亲自操刀了这场手术。

　　又一次失败的叶慕溪回到房间以后，拿出锋针，看了很久。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在动物身上做实验久了，她会忘了在人身上开刀的恐惧，可是这种恐惧她不能一直躲避下去，她必须克服。
　　于是她针锋一转，朝向自己的胳膊就要开始割肉。
　　被闯进来的邱夜麟和顾墨菲及时拦住。

　　已经是捕头的邱夜麟告诉她：“城南有一个贫苦人家的李姓男孩，12岁了，四肢都很瘦弱，但是腹部却大如怀有子嗣一样。他家又没有银两来山庄治病，那个小男孩每日里被人嘲笑辱骂，苦不堪言，几次寻死都被他的家人救下了。可是眼见他的肚子越来越大，城中各大大夫却不能诊断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他的父母听说你是扁道之的徒弟，想请你去为他们的儿子医治。你愿意前去吗？”
　　叶慕溪思考良久，末了，‘腾’的站了起来：“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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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章之前应该矛盾的分界点，本来想着写的古代，所以描述啊，说话啊都应该是古代的架子，可是知道我前几天看了一篇古代文，一开始满篇的古代话，我就烦了，所以我想还是尽量写的贴合现代一点儿，让读者看起来不要太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