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女老大》小海主

5、第 5 章

　　九年前，刚离开龙渊城一天不到的时间，雷皓辰竟然就被人抬着回来了。
　　得知此事的叶慕溪不听父亲的劝阻，脚下生风，一路狂奔到了雷府。
　　然后就看到了脸色惨白的雷皓辰：人虚若魂，徒有皮囊，却气若游丝。
　　她恐慌极了，她觉得雷皓辰虽然就在眼前，可是却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这时候她又听到门外大夫和雷父的对话：
　　“老爷，少爷本就体弱多病，海盗这一刀刺下去，正好伤了少爷的肺部，如果现在不彻底治疗好的话，这样下去是会发展成痨病的，到时候少爷最多也活不过二十岁了。”
　　“天哪，怎么什么坏事都要发生在我苦命的儿子身上呢？他打小就这么个身体，再加上肺部受伤，这可怎么办哪？”
　　“老爷，我看还得尽快请来查兰镇的扁道之为少爷诊治。”
　　“可是听说那个扁道之不肯出扁家山庄啊，想要治病的人都要亲自去扁家山庄才行。如今皓辰病成这样，又经受不住山路颠簸，这可怎么好。”
　　“老爷您别着急，我先给少爷控制住病情，等少爷好了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也只能如此了。”

　　年幼的叶慕溪回到家里后，想了整整一夜。
　　她不能让雷皓辰这样病下去，既然他不能前往查兰镇，她就亲自去请扁道之前来。她相信只要自己足够诚心，扁道之最后一定会同意跟她前来的。
　　于是她偷偷的拿了点儿钱，趁天未大亮，独自赶到码头，坐上了去查兰镇的船。
　　去查兰镇的海上路线有两条，运大型货物的路线要途经葫芦岛，而只是客商行船的话，则绕道山路，并不经过葫芦岛，所以也不会碰到海盗。

　　坐了整整两日的船之后，叶慕溪终于到了查兰城。
　　下船的地方是查兰城的西郊，而那扁家山庄则在查兰城的东郊，二者相距几十里路程。
　　男装的叶慕溪下了船之后，只得雇车前往扁家山庄。这样一来只是路费就几乎花光了她所带的盘缠。
　　可好不容易到了扁家山庄门外，她却被门童拦住。
　　“我是来求见扁神医的。”
　　“要见神医，须得纹银五千两。有钱即进，无钱速速走开。”
　　“我……我有钱，只不过放在家里了，等神医跟我到了龙渊城，我可以给他一万两。”
　　“没带钱就回家去取来，否则免进。”
　　“我要是现在回家，我爹娘肯定不让我再回来了，求你了小师傅，我说的都是真的，等到了龙渊城，我给扁神医一万两还不行吗？”
　　“速速滚开，扁家山庄的规矩不能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叶慕溪像游魂一样飘荡在查兰镇的街头，想着该怎么尽快凑足五千两纹银。
　　如果她去大户人家当丫鬟的话，几年也挣不出五千两来；而如果男扮女装去码头当工人，主顾也不一定看得上瘦弱的她，再说了到时候要整日里跟男人待在一起，迟早要露馅儿。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城中告示墙前，看到了一则官府的公告：
　　“公告悬赏：申牙，乃查兰城人士，杀死李氏一门后消失无踪，城中若有遇见此人者速到衙门报告。有提供重大线索者奖赏一百两，有捕获者重金奖赏一千两，若有窝藏包庇者格杀勿论。”
　　叶慕溪看着悬赏公告上的画像，若有所思。
　　的确，这是目前唯一来钱快的法子。尽管当赏金猎人有点冒险，可是她无路可退。

　　她晚上在东郊外一个破旧的茅屋里安身，白天则不停的在城中暗中打听申牙的消息。
　　一开始城中无人告诉她内情，后来她骗别人说她其实是衙门的捕头，在进行便装查访。因她一身男装，城内的百姓有些也就信了她的话，才松口谈起这桩血案的来龙去脉：
　　申牙原是查兰镇的一个屠夫，娶妻秦氏，秦氏貌美却品行不端，常常利用申牙外出的机会在家里与人私通。一次秦氏与人私通之时，被公爹申父发现。那秦氏怕奸情败露，就与情夫李佑合谋杀害了申父。之后二人又设计陷害申牙是杀父凶手。报官之后，官府以申父为申牙经常使用的刀所害，加上秦氏言辞凿凿，且申牙当晚外出办事并无人证为由，逮捕了申牙。
　　可怜申牙不服，又苦无证据，一个月前越狱逃跑了。他得知害自己的秦氏已经跟情夫李佑成亲，并且已经怀有身孕，怒火中烧，一气之下，拿着屠刀杀光了李家一门。

　　傍晚，天蒙蒙黑的时候，叶慕溪假装路过申父的坟前。她看到那坟上有新土翻上，就暗暗肯定了那申牙一定藏匿在这坟的附近。

　　叶慕溪回到城郊破屋的时候，被人用刀擒住。
　　“别动，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满城打听申牙的事？”
　　叶慕溪看着身着捕头衣服的人，淡定的说道：“我是赏金猎人，打听申牙的事自然是为了赏金。”
　　“你一毛孩子连点儿武功都不懂，打听杀人犯的踪迹，你不要命了？”
　　“我自然会小心的。”叶慕溪说着昂起了头，信心十足的样子。
　　那捕头见她说话的时候，耳朵上有洞眼儿，一下就知道了面前的是个小姑娘。但也不拆穿她。
　　“你不准再利用捕头的名义打听申牙，否则就抓你进牢房。”那捕头说着收起了刀就要走。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有了线索。”叶慕溪说着就往草堆上一坐，得意极了。
　　“什么？你知道申牙藏在何处？快说！”
　　“我不说，我要说了，只能领到一百两，可我要自己抓住他就能拿到一千两。”
　　“你——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你怎么抓他？到时候再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觉得值得吗？”
　　“我——”
　　叶慕溪低下了头。
　　的确，抓申牙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就糟了。可是一百两和一千两中间差着九百两呢。
　　捕头走过去，亲切的劝着她：“所谓积少成多，你现在告诉我，我抓到了申牙，你还能领到一百两，可你要是惊动了他，他到时候消失了，你可一两银子也得不着。而且，你现在告诉我，我兴许还能赶得及去抓他，可要是你犹豫不决的时间长了，他要是跑了，你可还是什么也捞不着。你可想清楚了？”
　　叶慕溪想了一会儿，不情愿的说出了实情：“他应该在他父亲的坟墓附近。”

　　叶慕溪怕捕头反悔，就跟着那捕头一起来到了坟墓的附近。
　　果然，趁着夜色，他们二人看到了申牙正坐在坟前喝酒。
　　捕头大喝一声，就和申牙打了起来。那申牙屠夫出身，而且也懂武术，可是在那捕头面前却还是弱了很多。
　　只见那捕头先使出一招鱼跃于渊，接着旋风扫叶腿，没几下就制服住了申牙。
　　这时候其他的捕头也赶到了。

　　叶慕溪高兴的上前去：“你可说好的，我找到了人，会给我一百两。”
　　那捕头点点头：“我说话算话，你回去等着，明天我给你送钱。”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衙门，明天你赖账怎么办？”
　　“哈哈哈哈……”
　　其他的捕头笑成一团：“我们邱捕头是查兰城的名捕，全国十大杰出捕头之一，能骗你一毛孩子？”
　　“你就是邱捕头？”叶慕溪惊讶极了。
　　邱捕头武功极高，而且为人正直，是城中人人都交口称赞的人物。
　　“如假包换。小姑……小小子，你快回去吧，明天我一准儿给你送去。今天晚上大人都睡下了，要拿钱也得等到明天了。”
　　“好吧。”

　　第二天，邱捕头果然如约拿着银两来到了城郊破屋。
　　他把钱给了叶慕溪后，劝她：“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安全，既然有了钱，还是拿着钱去城里找个安全的地方住吧。”
　　“不行，我要把钱省下来。对了，邱捕头，最近你们官府还有悬赏什么犯人吗？”
　　“看来她很缺钱啊。”邱捕头心想。
　　他们做捕头的一年到头也就一百两。所以他也不好开口问她还需要多少。
　　“最近官府会悬赏一个盗宝贼。”他说。
　　“真的？”叶慕溪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这次我一定要亲自抓住他。”
　　“你又不会武功，想要亲自抓人太冒险了，有了线索还是报告官府的好。”
　　“武功？！”叶慕溪低头思索了下，“那你能教我武功吗？”
　　“你……你要学武？”
　　女孩子学武功，还真是新鲜。
　　“对，求你教我吧，邱捕头。”叶慕溪说着跪在了地上。
　　“我能问问你，你一个小孩子，孤身跑到查兰城干什么吗？”
　　“我……我要请扁神医救人。可是要见他的面就要先付五千两。”
　　“原来如此。”
　　邱捕头觉得叶慕溪要救的人一定很重要，否则她一个小女孩不会这么拼命赚钱。就答应了教她武功。

　　接下来的日子里，叶慕溪边跟着邱捕头学武功，边帮着官府抓人。短短一年时间，她就赚足了一千两。
　　而她的武功也进步飞快，在几次与犯人交手的时候，都占了上风。衙门的其他捕头对她这名赏金猎人也是颇为欣赏。
　　不过因为官府这一年里要抓的几乎都是盗宝犯，悬赏也最多不过一百两，所以，她才没能赚足五千两。
　　叶慕溪学了功夫后，曾想要偷偷跑进扁家山庄找扁神医。但是被邱捕头告知山庄内设有各种机关，而且有些机关含有剧毒，且扁神医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如果她坏了他的规矩，那就适得其反了。
　　无奈她只能继续干赏金猎人的买卖，拼命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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