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千千结》芃雨

66、第七篇 肆无忌惮 13

　　蒋彦的出现打乱了张池和李广森的计划，俩人别无选择，只有耐心等待。
　　“他什么时候走？”李广森不时走到门边听听。
　　“他家不在锦江，什么时候走全凭他高兴。” 张池后悔没有给蒋彦安排趟出差。
　　“中午吃饭呢？”李广森眼珠转着。
　　“他有时带袋方便面，让门卫送瓶刚烧开的水就行了。” 张池苦笑一下，递了根香烟给李广森。
　　俩人默默抽着烟，听着蒋彦那边的动静，而那边象是没人一般，很安静。
　　“我们动作轻一点？” 半个小时后李广森有些耐不住了。
　　“都在三楼，万一弄出点动静就会惊动他，这个险不能冒。”张池摇摇头。
　　“也不能呆等。他妈的，把老子蛋都憋疼了。”李广森拉开门看了看。
　　张池想到了放弃，但又不甚甘心。夜长梦多，等到下个周日说不定小凯就回来了，就是小凯不回来，李广森带着个鸡鸣狗盗的人频繁出现，总容易让人猜忌。
　　李广森象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又一圈。
　　张池大脑转了一阵，说：“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让杨柳拉蒋总出去吃午饭。一个小时，那个人能搞定吗？”
　　李广森想到刚才大墨镜额头的汗，含糊地说：“唔，差不多吧。”
　　杨柳原想以核对设备为由，把蒋彦拉到车间去。接到张池的电话，觉得还是离开公司更保险。她放下电话，把办公室门一带，打算先去蒋彦办公室看看情况，现在的年轻人常常是早饭、午饭并在一起吃，蒋彥万一提前吃了，拉他出去就难了。在楼梯口，碰到往蒋彦办公室送水的保安小马，她接过水瓶：“给我吧。我正好要到蒋总办公室去。”
　　蒋彦正在网上浏览产品信息。他家在离锦江市90公里外的丹山县城，一般两个星期回去一次。休息日如不回家，一般都是到办公室看看书，琢磨琢磨产品。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锦江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把老婆孩子接过来。孩子才2岁，全靠丈母娘帮忙。
　　见杨柳提着水瓶进来，蒋彦连忙起身接过：“不好意思，怎么让你送上来了。”
　　杨柳笑着说：“我去门卫那儿倒水，碰上小马正要给你送水，就带上来了。我也不喜欢饮水机的水，最多90度。”她一眼看到桌上饭盆里放着一块方便面，立即夸张地说：“蒋总，你还没吃早饭？”
　　蒋彥一边动手泡方便面一边说：“我起床就过来了。”
　　杨柳立即拦住：“早饭最重要，这方便面可是一点营养都没有。走，我请你。正好我今天早上也没吃好。”
　　蒋彦赶紧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最不喜欢在吃饭上浪费时间了。”
　　“你现在年轻不觉得，作下病就晚了。走，听大姐的，我带你去一家营养早茶店，包你去过一次还想去。”杨柳不由分说，上前拉着蒋彦就走。
　　蒋彦不想去，可也不好意思过分拒绝，无奈地跟着杨柳下了楼。
　　在大门口，杨柳大声对门卫和小马说：“我和蒋总出去吃个早饭。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身体。”
　　听到杨柳的声音，张池急忙到窗口张望了一下，看到杨柳和蒋彦出公司大门的背影。
　　张池和李广森再次进入蓝其川的内室。
　　室内没人。
　　正诧异间，大墨镜从床下钻了出来，原来他听到脚步声，就赶紧躲到床下，见是李广森和张池，才钻出来。
　　大墨镜开始开锁，只见他一会用手试试，一会用工具探探，一会微微拨动几下，一会又换一套工具。看得出他比刚才自信了许多。张池他们出去后，他蹲在原地一直研究保险柜，只是怕人听到声音未敢动手。
　　时间不长，只听“啵”地一声，保险柜打开了。
　　张池的心欢跳了两下，正想上前，被李广森伸手拦住。
　　大墨镜在保险柜前琢磨了一会儿，小心地把里面的摄像装置拆除后，才站起身向李广森点点头。
　　李广森对大墨镜摆了下头，大墨镜出去了。
　　俩人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李广森首先找自己签字的那张支票存根。这几天，他肠子都悔青了，当时让华卫青来多好，干吗要自己颠颠地跑到蓝其川办公室表示感谢，真是自找麻烦。
　　保险柜中所有小纸片类的东西都看过了，还是没有找到那张支票的存根，李广森两条虫眉顶在一起：“难道蓝其川还有其他保险柜？”
　　张池摇头：“应该不会。你看，投资文件、借条、房产证，所有重要的单据都在这里了。”
　　这个保险柜应该是蓝其川放重要东西的了，可那张小纸片怎么会不在里面？李广森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张池说：“算了，也可能丢失了。就是蓝其川藏在哪儿了，我们找不到，蓝凯也同样找不到。”
　　有用的东西很快集中在写字台上，它们是几张借条，最多的是800万，是一家同行的拆借资金；2份投资性文件，分别是一家食品加工企业和一家农科所，这应该是为天河围场今后发展准备的；8份重要合同，其中一份就是秦湖基地合同复印件；6本房产证，其中3本分别是武汉、上海和广州的，武汉和上海的房产证中还夹着租赁合同；还有20万美元和30万人民币。
　　李广森把秦湖基地的合同抽出来。见张池已经拿了武汉、上海、广州的房产证，就把几张借条拿在手中：“先分别保管吧。”
　　张池把其他文件放回保险柜，排列整齐。将美元和人民币划拉成两份，自己拿了一份。
　　李广森从剩下的那份中把人民币、美元中各抽出几叠放回保险柜。
　　大墨镜又进来对保险柜进行了复原，当然复原的保险柜是有硬伤的，那是非正常开启无法避免的，但不是内行发现不了。
　　半个小时后，那幅带字的条幅慢慢地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