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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六篇 暗箭难防 7 ...

  •   张池坐在楼外楼206包厢里,焦急地等着李广森。
      昨天在医院惊慌之下给李广森发了条信息,二个小时后,李广森回过来,约好今天晚上见面。
      张池脸色发暗,昨晚的经历让他还有些后怕。
      凌方仪的车驶过去后,他脑子象是冻僵了,没有了任何思考,直到出租车驾驶员说“到了”,他才梦游般从车上下来。
      从下出租车到进家门也就200多米,他用了10分钟的时间。一进门就瘫坐在沙发里。脑海里计算着凌方仪取款进度的同时,不断闪过血腥的场面,以至把潘云杉送过来的水杯打翻了,抽出餐巾纸擦拭,又把潘云杉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扫到地板上。
      “不想回家就不回,人在家里,魂不知道在哪里。”潘云杉很是恼火。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想公司的事。”他极难得地向潘云杉道了一个歉,好一会儿才稳住心神。他把手机从口袋掏出来,想想又放回口袋,过了会儿又掏出来,最后放在茶几上,惴惴不安地看着,等待着不知将命运推向何方的结果。
      手机就象理解他的心情,刚放在茶几上一会儿就响了。然而,这平时极为熟悉的铃声竟让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半天不敢接。
      潘云杉诧异地看着他:“接电话啊?”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只手接起电话,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胸口:“喂,是我。”声音象是从嗓子眼挤不出去,哑哑的。
      手机里传出蒋彦的声音:“张总,凌总出事了,正在一院抢救。”
      他嘴里不由“啊?啊?”两声,接电话时他没看号码,听是蒋彦声音,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蒋彦大概以为他是惊呆了,电话里的语气放缓:“张总,张总,你没事吧?凌总在柜员机取款碰到抢劫,警察发现他时还有微弱的生命体征,送到市一院。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你直接去吧。”
      他回过神来,脱口问:“能救过来吗?”
      蒋彦说:“还不知道。”
      他说:“噢,噢,我马上就去,就去。”
      凌方仪没死?这下完了。
      如果不是在沙发里,他一定会跌坐在地上。他想站起来,可腿就象不是自己的,好半天站不起来。
      潘云杉先奇怪地望着他,后来见他确实状态不佳,才过来扶他:“出什么大事了?”
      他说:“凌方仪出事了。”
      潘云杉撇着嘴说:“我以为什么大事,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去看看就是。”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要求潘云杉陪他一起到医院。
      在医院的六个多小时,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在炼狱里煎熬,他的心一直在发抖。当蒋彥说“医生说还有希望”时,他几乎要崩溃。直到高院长说可能永远醒不过来时,他的心才落回心脏,魂魄才飞了回来。
      张池看看手表,已经6︰30了,李广森还没到。他又点起一支烟。
      第一步已经完成,下一步就是如何把陈茵赶出天讯。按照原先敲定的计划,是引诱陈茵的儿子欠下巨额赌债,逼陈茵动用公款,然后以此为由开了陈茵。对于陈茵,他分析了很久,虽然陈茵当了多年的财务科长,遵纪守法意识一直很强,但应该跨不过儿子这道坎。
      打发了陈茵,要尽快让杨柳上位。为了掩人耳目,也为不让小凯疑心,最好走个自己能控制局面的民主形式。
      张池手指有灼感,发现烟已经燃尽,尽管自己只抽了一口。他续上一支,不由又想到警方已经展开的调查。
      上午鲁队来电话说要了解情况,他一时心慌,以工作忙为由向后推了一天,鲁队会不会有想法?
      有想法总比出错好。今天心神不定,万一应对失误,哪怕只是神态的不自然,都可能带来难以预料的灾难性后果。
      一直到7点,李广森才到。
      “处理了点事。昨晚没把你吓着吧?”李广森在张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容满面地问。
      “总算过来了。”张池见李广森一副泰然的样子,想到自己昨天的紧张失态,竟有几分自惭。
      “还喘气?” 李广森问。昨晚接到张池的信息,他也吃了一惊,如果凌方仪除不掉,计划就全部完了,而且后患无穷。他立即把郁文强召过来,在这之前,郁文强已经打过电话,不过只简单地说了四个字“老板,搞定”。在公司的秘室里,郁文强详细描述了整个作案过程。李广森听完后舒了一口气,问,万一醒了,能认出你们吗?郁文强说,那里光线本身就很暗,靠近时我们已带上面罩。不过,这个人也不简单,发现不对头就退到柜员机旁边不出来,我是听到他打110,带上面罩冲上去的,要不然这次行动就又要泡汤了。
      “还喘着。不过,就是挺过关键的三天,也醒不过来了。” 张池递了根烟给李广森。
      “就是说,最好的结果是植物人?”李广森向张池探过身子。
      张池点点头。
      “哈哈哈,正直的凌方仪,你就天天正直地躺在床上吧。” 李广森得意地大笑起来。
      张池点上烟。说不清为什么,摆平了凌方仪,他并没有轻松,相反觉得糟心。
      “凌方仪不管他了,该摆平那个拿钥匙的大丫环了。”李广森见张池没有调侃的兴趣,也就收住了。
      “大丫环弄得不好也烫手。”经历了昨天的惊心,张池对处置陈茵不敢乐观。
      “大管家都摆平了,还摆不平她?”李广森抖动着腿。
      “她钥匙拿得久了,不能小看。”
      “说说她的情况。”
      “不爱说话,也没有多少朋友,平时就二点一线。离婚后母子俩相依为命。我了解过了,她儿子小名叫洋洋,确实每个周末都出去打麻将”
      “在哪儿打?”
      “我不能关心这么细。”李广森的问话让张池有些不舒服。
      “摸清在哪儿打,才好设局。” 李广森没有注意张池的不快,半躺在沙发里,眼睛在房顶转着圈。
      “开她容易,重要的是堵她的嘴。”
      “你放心,她的嘴张不开。”
      “她会不会选择报警?”
      “报警?她毛都找不到一根。能让她儿子欠下赌债,就能让她儿子终身残废,她不会想不到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再说,我的人在暗处,让她只知道被□□威胁,却摸不到人,掸不到底。人什么时候最害怕,是知道有枪对着你,却又不知枪在何处的时候。” 李广森一阵得意地大笑。
      “她能沉默一辈子?” 张池还是有些担心。
      “为了她的宝贝儿子她能沉默二辈子。当然,必要的时候,是需要帮助她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的。张总,迈出这一步我想你也做好了两手打算吧?”
      张池明白李广森的意思,所谓两手,就是风平浪静在国内发展,起风了,出国避难。他想,难怪李广森早早把妻儿移民出去,是前后手都留着。平心而论,他不愿去想第二手,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想在国内发展。
      “噢,杨柳接手后,让她烧了那张6600万的支票存根,那上面有我的签字。”李广森晃着腿说。6600万工程款本应根据工程进度分二次付的,也就是工程完成三分之一时支付一次,完成三分之二时支付第二次。在支付第一次时,二建因为要接一个市政工程,资金出现了短缺,就求蓝其川帮忙,把第二次的提前支付,蓝其川同意了,李广森为此特地来到蓝其川办公室表示感谢,陈茵把支票送到蓝其川办公室,他在支票存根上签了字。
      “杨柳上任就办。”张池点点头。
      “噢,还有一件事,蓝其川的保险柜也要看看才放心。”李广森眼睛在房顶转了一圈,落在张池脸上:“保险柜中一定会有些重要文件,不能落到那小子手里。”
      张池立即想到一组数字,只是以前有凌方仪在,一直未敢试。最好自己先试试再说。他敷衍地说:“等解决了陈茵,我到蓝其川办公室翻翻,看能不能找到钥匙。”
      李广森笑眯眯端起面前的酒杯。到今天为止,终于把张池彻底绑架到自己的船上,张池就是良心发现想下去,也已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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