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千千结》芃雨

130、第十四篇 重整旗鼓 2

　　蓝凯和蒋彥回到锦江后一周，袁真来到锦江。
　　袁真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也是个很务实的人，他详细了解了天讯的产品构成、销售市场和现有技术力量，在车间里转了两圈，包括两个分厂，然后又跟蓝凯和蒋彥进行了3个小时的长谈，才点头答应对天讯给予技术支持。
　　有了袁真的指导，蒋彥很快突破的瓶颈，新品开发象是长江中越过险滩的竹排又向前撑去。
　　多年后，蓝凯有一次问袁真，是哪一点打动了他，袁真说，是蓝凯的血气方刚让他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这天，蓝凯来到工艺室，看蒋彥的新品测试。
　　开发新产品，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产品的重塑，虽然有了袁真的指导，开发过程少走了不少弯路，但科学来不得半点含糊，不断测试、不断改进是绕不过去的过程。随着离新品推介会计划时间越来越近，蒋彥也感到了压力。
　　见蓝凯来了，蒋彥提出利用五一长假集中精力攻关的想法。
　　俩人正商量着，蓝凯手机响了。他还没来得及出声，罗志斌的声音就跳了出来：“你在哪？”
　　蓝凯说：“我在车间里。”
　　罗志斌说：“我在你公司会客室。”
　　罗志斌知道蓝凯把秦湖基地卖了后，心理压力很大，特地过来看看。另外也受郑义之托，想劝蓝凯五一长假到深圳散散心。他事先没有联系蓝凯，是想看看蓝凯的真实状况，谁知蓝凯不在办公室。他与闻欣聊了一会，从闻欣那里得知蓝凯现在经常往技术科跑，往车间跑，情绪还算正常。
　　蓝凯拉着罗志斌出了会客室：“志斌，回锦江也不说一声，怎么一脚就到公司了？”
　　罗志斌打量着蓝凯，放心了许多，说：“想查查你的岗。”
　　俩人边说边向蓝凯的办公室走，在楼梯处，碰上从张池办公室出来的杨柳，由于罗志斌穿的是便装，杨柳没有认出他，向蓝凯打了个招呼，下楼去了。罗志斌觉得杨柳面熟，却一时没想起在哪儿见过。
　　蓝凯一边泡茶一边问：“今天又是为追捕哪个罪犯来的？”
　　蓝凯的话一下子提醒了罗志斌，他想起了聆湖尚郡，刚才那个女人正是在那里见到的。
　　蓝凯把茶杯放在罗志斌手边，见他若有所思，说：“到我这儿还想你的案子？”
　　罗志斌问：“刚才在楼梯上碰到的那个女的是谁？”
　　蓝凯在罗志斌旁边坐下：“在楼梯拐弯的地方碰到的？噢，杨柳，公司的财务科长。”
　　“是张池叔叔安排的？”
　　“是。”
　　“你信任她吗？”
　　蓝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一会儿说：“坦率地说，我还谈不上信不信任。财务上现在是张叔叔分管。志斌，你到底想说什么？”
　　罗志斌说：“你还记得去年我追捕抢劫珠宝店的犯罪嫌疑人吗？我们接到线报，对聆湖尚郡住户进行了走访。走访杨柳家时，不小心把水撒在茶几上，弄湿了一只包，是张池叔叔的，杨柳拿过去时还有些不自然。”
　　蓝凯抬了下剑眉：“你想说明什么？”
　　罗志斌喝了口茶说：“我想说那天张池叔叔就在杨柳家，但他回避了我们。由此我推想，张池叔叔与杨柳关系不一般。小凯，听郑义说，郑品叔叔一直觉得凌叔叔受伤和会计出事太巧了，好像有点怀疑是冲你的，为这事跟我老爸还争执过。这不排除郑品叔叔因为自己被骗而过于敏感，但你现在管理公司，财务上必须是自己信得过的人才行，有些事不能不防。”
　　蓝凯说：“男式包长得都差不多，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罗志斌说：“不可能。在郑义的婚礼上我帮张叔叔拿过那只包，根据我这些年办案的经验，应该是同一只。那狮型拉链头本来就很少见，狮子的尾巴处都有一个硬伤，不可能这么巧吧？”
　　蓝凯沉吟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杨柳毕竟是张叔叔安排的，要辞退她也要有充分的理由才行。”
　　罗志斌思索了一会儿问：“你能不能自己分管？”
　　蓝凯说：“同样要理由。”
　　罗志斌说：“担心得罪张池叔叔？”
　　蓝凯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踱了一会儿，在罗志斌一边沙发扶手上坐下：“这么说吧，我接手才半年，公司需要他。”
　　“同样是张池叔叔，我老爸很信任他，而郑品叔叔却一点都不信任他，真是奇了怪了。” 罗志斌困惑地摇摇头：“不说这事了，我来还有一件事，郑义让你五一长假到深圳去。”
　　“他让你来劝我？”秦湖基地转让后，郑义来过几次电话，邀蓝凯到深圳看看自己的办事处。蓝凯知道郑义的好意，但他不想被安慰，没有答应。
　　“我也希望你去，你这半年，我旁边看着都累。”罗志斌说。
　　“如果能走开，我更想去看看奶奶。奶奶中风后，我还没去看过她。”蓝凯说。
　　俩人又聊了一阵天讯的事，罗志斌问：“我老爸老妈还好吧？”
　　蓝凯反问道：“你为什么不回家看看？”
　　罗志斌说：“我老爸跟我脱离父子关系了，我还有家吗？”
　　蓝凯说：“那不过是气话，你还真当真啊？”
　　罗志斌苦笑一下：“我没有当真，只是回去就要吵架，还不如躲得远点。”
　　蓝凯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五一真的准备结婚？”
　　罗志斌说：“我爱涵之，我要对自己、对她负责。”
　　蓝凯想到那日在罗志斌外婆家颜姨的态度，不无担心：“可是，罗伯伯、颜姨……”
　　罗志斌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外婆说的对，长痛不如短痛，什么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在这个问题上，蓝凯有点矛盾，从立场上说，他是站罗志斌这边，但又是从心里不希望罗伯伯、颜姨生气。见罗志斌一脸的无奈，换了话题：“这事不说了，下午有时间吗？陪我去趟刑侦支队。”
　　罗志斌问：“有进展了？”
　　蓝凯点点头。公司恢复正常后，他一直想过去问问情况，却老有事打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