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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自负 ...

  •   陆长雪扬了扬眉头,“这么说,此句还有别的解释?”
      独孤信道,“殿下,此句说的是君子不该因为一个人说好话而善用他,更不该因为一个人的过错而错过他正确的言论。君子该是端方雅正,处事得当,不因有偏。”
      陆长雪嗤笑一声。
      独孤信连忙道,“不过殿下所言更是非虚,为君者自该亲贤臣远小人。我们非常凡夫俗子做的不过是君子,殿下才是真正的为君。”
      一顿彩虹屁没吹的陆长雪,倒是把皇帝吹得分外满意,“甚是不错。”

      睿王面上一喜,这会先出手不仅彰显了独孤信的实力,更是给了陆长雪几分甜头,这一顿好夸总该让陆长雪里里外外都接受了独孤信几分。

      陆长雪脸上挂着笑,“二公子果然满腹经纶,本殿还是真是才疏学浅,献丑献丑。二公子让本殿甚是满意。”
      陆长雪神色缓和,睿王心头就是一喜,“信儿能帮到殿下一二是信儿的福分。不知这侍读一事从何时开始?”
      陆长雪连连点头,“择日即可。不过本殿说什么也是杜夫子教出来的,就这么丢了颜面怕是回去得挨手板心。二公子不如我也考考你?”

      侍读一事已成定局,独孤信放心不少,“殿下请问。”
      陆长雪绕着独孤信转圈,嘴角勾笑,“我且问你,天演论讲的是什么,四海志讲得又是哪里的风土民情,华严经又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云城今朝赋又是哪家才子所著?”

      陆长雪一连串的发问,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博古通今,直接问蒙了独孤信。“这、这天演论是说,是说”
      独孤信眸子发颤,四书五经已是为难他的脑子。陆长雪分明是个草包,污言秽语张口就来,他竟知道天演论这鬼玩意。四海志又是什么鬼?
      睿王的脸色发僵。
      皇帝满意的捏了捏胡须。

      “这些都不知道呀,那也没事。”陆长雪拍了拍独孤信,一龇牙,在他耳边道,“春宫第十式总知道吧?”
      “春、春”这个独孤信知道,绝对知道!独孤信激动得眸子发直,他就知道陆长雪和他是一路货色,草包加怂货。
      “是、是、、大爷的、想不起来了。”独孤信急得脑子发蒙,志同道合的陆长雪就在他面前,他激动得恨不得把所有乐趣都掏出来。

      陆长雪摇着手指头,惬意的道,“答题时间到。”
      “诶?”独孤信一脸懵,错过了好几袋子美人的遗憾。
      忽而肚子一痛,一只冷冰冰硬生生的脚踢上了独孤信的肚子,还恶毒的转了半周,搅得独孤信腹胃皆疼,才释放了力道,将独孤信踢飞而出。
      独孤信的身体纵飞而出,摔在御书房里的几张桌椅,瞬间散架。独孤信更是捂着肚子嗷嗷喊疼。
      陆长雪从容的收回腿,舒服。

      陆长雪踢人就在一瞬之间,睿王根本反应不及。
      “儿子!”睿王恍惚间反应过来,连忙过去,独孤信喊得哭天抢地,疼得要死。睿王怒上心头,“殿下”

      “你给我跪着!”睿王问责的话还没下来,皇帝的震怒就砸了下来。
      陆长雪找了个地屈膝跪着。
      皇帝板着脸,不怒自威,“太子好大的胆子,当着朕的面都敢动手打人,杜夫子教你的君子所为都还给夫子了?”
      “不是说了答不上来要罚。”
      “放肆!”皇帝推了面前的奏折,面色震怒,“你生性顽劣,让你去书院修身养性,你倒好,当真朕的面都敢打人,私下里岂不是要杀人论罪!”
      “儿臣不敢。”陆长雪闲闲的回话。
      “你还有什么不敢!”皇帝又砸了一张奏折,“叫你读书是为修身养性,不是争强好胜,不是多读了几本书就能胜过他人几酬。只知其文不只其意,君子当有慷慨仁义之心,自当心系苍生。见人不如你就逞威风,耍性子,甚至落井下石!你简直枉读圣贤!”

      睿王这根老油条越听脸色越黑,皇帝这话里里外外都是独孤信技不如人活该被打的意味。
      “陛下,信儿却是不如殿下学富五车经纶满腹。殿下是陛下之子,天潢贵胄,但信儿终究也是微臣的孩子。望陛下体恤,信儿怕是不能跟着殿下读书。”
      “是太子不懂事,连累睿王了。太医!赶紧给找太医!”皇帝急切的喊人。
      推搪了半天,皇帝终于想起来召太医。睿王脸色更是难看。

      陆长雪扭脸,十分哭丧着脸,“王叔,长雪一个人读书寂寞得紧,王叔可还有别的人选。长雪一定只动手动脚动鞭子,绝对不会把人弄残了。”
      睿王嘴抽抽,“微臣惶恐,怕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陆长雪哭丧着脸,“本殿下听说王叔还有一个儿子。”

      老子还有两呢!睿王为难,“澈儿才十五岁。”
      陆长雪也为难,“本殿下也不老。”
      放屁,老牛吃嫩草的狗东西。

      睿王拱手,“独孤客虽然之前偶感风寒,但是这两天已然有所好转。若是殿下不弃,不妨等两天。”
      “成。”
      睿王道,“独孤客为人孤僻,且自小蠢钝,若是惹怒了殿下,殿下自可严惩,不必顾忌微臣。”
      “一不小心打死了怎么着?”
      “那也是他的福分。”
      陆长雪朝独孤信努努嘴,“看来王叔这老二,福分也是不小。”
      睿王嘴角一顿抽搐,打人还有理了。

      睿王只能哑巴吃黄连碎了牙齿自己咽,“确实是信儿才疏学浅。陛下,微臣告退。”
      独孤信也忍着痛不喊疼了,睿王搀起独孤信往御书房外走。
      独孤信脑子有些发蒙,忍着痛皱着眉,忽而灵光一现,咋呼道,“我想起来了,第十式是倒插杨柳。”
      睿王老脸一红,一巴掌拍晕了独孤信,“还嫌不够丢人现眼!”

      “哈哈哈!”陆长雪笑抽了。陆长雪笑得肚子发疼,狠狠的锤着地板,“这草包太逗了!”
      陆长雪一边笑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笑得眼眶都泛了泪。

      “谁准你起来了?”皇帝冷着眼,撇着陆长雪。
      陆长雪一条腿刚爬起来,听着皇帝的话,噶噔一声止了笑。就着起身的动作,连忙把地上的奏折一一捡了起来,“儿臣没起,儿臣这不是给您捡奏折吗。”
      陆长雪勤勤恳恳的将奏折捡起来,站起来一本一本的摞到御案上,规规矩矩的放好。抬头一瞄皇帝,皇帝依旧板着一张扑克脸。

      陆长雪当众出手打了独孤信本是错,只是皇帝宠爱陆长雪选择不予计较。只是陆长雪却是仗着皇帝的宠爱行凶作恶。

      陆长雪心慌慌野茫茫,顺着御案跪下去。
      皇帝脸色松动,拿起奏折开始看。

      陆长雪身量不矮,跪在御案冒了个胳膊头。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皇帝,“父皇~”
      皇帝没动静。
      陆长雪伏上御桌,下巴撑着手背,“老爹。”
      皇帝接过赵公公的一杯茶,继续悠闲的看奏折。时不时还感叹一句,“这沐城也不是整天说太子目无王法,欺善怕恶,无法无天得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今个倒是稀奇,一份弹劾的都没有。”

      陆长雪伸手把皇帝的奏折按下来,露出自己一张大脸,“老爹,儿子膝盖不好,让儿子起来好不好。”
      皇帝不理,重新拿了奏折来看。
      陆长雪如法炮制,按下皇帝的奏折,认真道歉,“老爹,我错了,我不该利用您,我不该瞒着您,我不该借由你的手要人。”

      皇帝松开奏折,“独孤客是什么人,值得你如此念想?”
      陆长雪脸上泛笑,“儿子这可是为了陆氏江山。”
      “难不成他还能谋权篡位?”皇帝发笑。
      说不定还真能。

      睿王领着独孤信回了王府。一回府宋侧妃赶紧迎了上来,“信儿,你这是怎么了,信儿?”
      “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儿子了!”睿王也是气急。
      “王爷,这是怎么了,王爷!”独孤信捂着肚子发疼,宋侧妃更是心疼。
      睿王指着独孤信的脑袋瓜子骂,“你个混账,竟然和太子说那种东西!你每天都在学堂干些什么!”
      “王爷,王爷信儿还小。他究竟是怎么了,谁打他了?”
      “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太、太子!怎么可能是太子。不是都说太子温润谦让,是稍有的正人君子,他怎么会动手打人。”宋侧妃不敢相信。

      在世人眼里,陆长雪为人光明磊落,待人温和,是少有的储君之才。
      睿王咬牙,“本王怎么知道,太子以前的确待人温和,谁知道他现在怎么变得如此伶牙俐齿,睚眦必报。”
      睿王思前想后,越来觉得刚才在御书房的事全是陆长雪一手谋划,陆长雪根本就没有收独孤信做侍读的心思,不过是想玩弄一番。
      陆长雪多番计量,最后为的就是一个独孤客。睿王厉声道,“独孤客呢!把他给我带过来!我要好好问问他!”

      管家去独孤客的破院子搜罗一圈没有找到人。
      睿王一把摔了手里的茶盏,“大胆!”
      宋侧妃赶忙煽风点火,“那小贱蹄子往日不听我的话也就算了,今个竟然背着王爷偷偷摸摸的不知干什么勾当!王爷这次你可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独孤信得知自己不能领太子侍读的肥差,早已怀恨在心。听闻独孤客不在府中,连忙上前道,“父王,前几日我在红袖招见着大哥了,还以为他是身上缺银子,去红袖招赚些银两。”
      红袖招,云城最大的青楼楚倌,男女皆宜,一掷千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去红袖招赔笑了?”睿王一掌拍碎了桌子角,怒火在他的脸上不住的升腾。
      独孤信连连点头,“长成大哥那副模样,即便是卖笑也是不吃亏的。”
      “荒唐!”睿王气得胸膛一阵起伏,“十三,独孤客今天去了哪!”
      身旁的侍卫抽出一人,拱手秉道,“回王爷,大公子今日下午便独自出了门,的确去了红袖招,至今未归。”
      “好,非常好!”睿王气急反笑,“独孤客回来立马把他给我擒过来!”

      前世的独孤客是个好好先生,活得清白干净却冤枉,红袖招他是一次不曾出入。但此时的独孤客当真晃悠在红袖招的莺歌燕舞。

      “跟我来这红袖招就不怕睿王找你麻烦?”戴着猴子面具的陆长雪执杯而饮。
      “嗯。”独孤客点头。
      “这日后你进了皇宫,我想去见你怕是不容易了。”陆长雪发笑,摇晃着酒杯,清亮的酒水洒了出来。
      独孤客知道这是饯别酒,举杯而饮,“往日,多谢。”
      陆长雪同独孤客的酒杯相碰,从喉咙里笑出声来,指着独孤客连连摇头,“你说你这人多没趣,分明就是舍不得眼里还冷得跟冰似的,稍微服点软就要了你的命不成?”
      “你醉了。”
      “哈哈,心虚了。”陆长雪大笑,“这皇宫可不好混,你这性子可得收着点。”

      陆长雪给独孤客倒了一杯,“我可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一掌打得我,半个月下不来床。你要是拿那种眼神去皇宫,皇帝第二天就给你砍了。”
      “是你的杀意太浓。”独孤客解释。
      “放屁。”陆长雪大笑,毕竟他是反派。
      “我不知你为何杀我。”独孤客陈述着事实。

      独孤客的眼神懵懂,陆长雪猛地仰头饮尽,“知道我要杀你,你还这般信我?”
      “你杀不了我。”独孤客笃定。
      “可我能用别的办法弄死你。”
      “也不能。”独孤客俨然不是自信,而是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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