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听后夏》羽抒

4、第一次分班考试

　　支支吾吾的一楚，因为体型较胖，汗都出了一身，花夏赶紧给他纸巾擦擦汗。

　　“老大，武方和然然说，她们想去前边看看，和你们说一声，还有我也跟着他们去，保护她们的安全。”
　　“可以啊一楚，老大这次对你刮目相看。去吧，要是她们出事了，看我不削了你。”
　　“老大，我走啦。”
　　“小心一点啊，注意安全。”

　　单项像是看着一个不省心的人去做着很重要的事情。突然有个小女孩跑了过来，捏了捏单项的裤脚，小女孩的身高举起手来，刚好够到了单项的膝盖。

　　“爸爸，爸爸，我想吃冰淇淋，带我去好不好？”
　　单项转过身来蹲着，才勉强和小女孩在差不多的水平线上。
　　“小朋友，你妈妈去哪了。还有哥哥才18岁，连女朋友都没有，哪来你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女儿呢？”
　　“哥哥带你去找你妈妈好吗？”
　　“好。”

　　花夏看着那么可爱的女儿，还有充满爱心的单项，总让她无限地延长早上的梦境，她多么希冀于那般美好，只是那终究是一番美好。消逝于白桦树之中 ，有一位身骑白马的王子曾走过这番心境。

　　“花夏，我想送这位小朋友到广播中心，你要一起去吗？”
　　“可以啊，不过小朋友刚才不是说她想吃冰淇淋吗？满足一下孩子的小小心愿嘛。”
　　“我看你也想吃吧，算啦，我们赶紧吧，不然她们几个人过来找我们，发现找不到就不太好了。”

　　花夏跟在单项的身后，她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想起来，或许就是一开始那句，你怎么那么像我爸吧。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慈祥父亲的缩影。
　　一人一个冰淇淋，牵着小手，惹得路人都不自觉地回头看，是一对天仙配，还有一个像天使一样的孩子。
　　原来广播中心不太远，就在入口拐角处。单项在那签写相关信息登记，工作人员拿着填好的东西，示意三个人坐下来谈一下。

　　“你好，我们还是高三的艺考生，这孩子应该是和父母走失了，但这孩子的信息我们都不知道，想问一下，我们需要等待她父母过来接她吗？”
　　“广播已在循环播放，只要是没离开这附近的人都可以听得到。首先非常感谢想你们这样热心的孩子，如果你们可以留下来就更好了。我看这孩子多半认为你是她的家长，你看她的眼神，一点都离不开你半点。”
　　“确实，这孩子开口就叫我爸爸，吓了我一跳。”
　　“孩子你多大？”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单项，她叫花夏。”
　　“都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啊，不过早恋可不好哦。”
　　“没有没有，我们不是啦，叔叔！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我就来句玩笑啦，你们小年轻的生活我那管得着，哈哈哈。”

　　大家相识一笑，一位神色匆忙的妇女跑了过来，大家才意识到应该是孩子的家长来了。孩子跑到母亲的身边，指着单项说道：爸爸。母亲连忙说声感谢与抱歉，弄得单项连忙摆手，示意太客气了。孩子的妈妈说什么也得报答俩孩子的恩情，想着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倒是有一条在饰品店买的一条银链，上面还刻着一个小爱心的形状，看她实在是态度坚决，也不好意思回拒她的谢意，便匆匆告别了这出插曲。

　　“没想到单项还有这么善良的一面，今天对你刮目相看啊！”
　　“冒失鬼，你是不是忘了你来的第一天，谁帮你拿的行李。忘恩负义啊你！”
　　“对哦，我都忘了。但是我觉得你是一个会让女生很有安全感的人，和你在一起的女生肯定很幸福。”
　　“你又不是你怎么知道…”
　　“……”
　　“呃…对了，这个不是你之前看中的项链嘛？也算是用另外一种方式买的吧，你呀，就好好收着，要现在带吗？”
　　“……”

　　花夏低着头答应道，看着单项修长的双手，还有那薰衣草的味道，萦绕着花夏的周围，剥开她繁密的黑发，绕到背后，近近地扣紧扣子，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情侣而已。三个人看到单项在□□群上发的消息之后，赶到门口，就看到我这一幕，躲在角落，露出一脸“姨母笑”的她们表示自己的崽崽，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这幕。

　　假装刚走过来的三个人，不颁影帝影后奖，真的是委屈她们。

　　“哇，花夏，你这项链真好看。单项买给你的吗？”
　　“单学长好偏心哦，也不给我和然然买。”
　　“……”
　　“开玩笑的啦，你好好骗哦。”
　　俩人并没有把这段插曲谁给他们听，就当作彼此的秘密吧。有时候记忆就是一阵清风，吹过的时候，感受到的清爽，回想起来，温润如玉。

　　回到宿舍也已经很晚了，花夏以为她们会八卦记者上线，没想到一个个可安静了，正常的不可思议。突然间，楼下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好多女生纷纷探出头来，看着他举着花夏的名字之后，都超级无敌兴奋的在阳台那蹦迪，红着脸的花夏，赶紧发消息和他说。

　　：你走进去一点点，我下去。你这样大家会误会的啦！
　　：我有个东西给你，等你下来。
　　：好
　　捋着头发的花夏，静悄悄地下了楼。单项就怎么看着她，渐渐地走了神，被花夏拍了拍肩膀，才缓过神来。
　　“你说你有什么东西给我啊？”
　　“对。这不是明天考试了吗？我准备了一个考神香囊送给你，希望你可以发挥自己最好的状态，万一考不好也别气馁，我可以帮你，就当是你的专属助教吧。”
　　“那这学费得多贵啊。”
　　“贵得你可能需要一辈子来还呢！”
　　“……”
　　“哈哈哈哈，逗你玩呢，不行就找我，不懂就问我，嗯，早点睡吧，我先走啦。”
　　“也祝你考试顺利（小声）”

　　看着他跑开的身影，渐渐地消失于道路之中，花夏觉得，她仿佛有了魔法，是他让自己变得自信满满。

　　画室第一次分班考试终于来了，每一个月会有一次分班考试，如果排名上升，就会被升到排名规定的班，反之。班上一共107名学生。那么S班就是排前15名，A班排16-51名，B班排52-87名，C班排88-110名。一共有两次模拟大考，会出去和其他学校的人一起考试，最后一次考试就是统考，也就是“高考”。

　　画室的这个机制，就是让大家永远处于危机状态，发挥不好就会被调下去，有能力就上去，很简单的森林法则。

　　一大早就是洗刷笔筒和笔刷的声音，早上考的是色彩，大家都忙着准备画色彩该用到的工具，每次考色彩总能看到厕所一片狼籍，还是五彩缤纷的狼藉。

　　单项和大家反着坐，对着大家画画，他既是和大家一起考试的艺考生，同时也是监督大家考试的助教，也就是说，他必须提前画完，对其他人来说，这无疑是不可能的，但对于单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色彩考题是一张水果和花瓶的照片，之前冷大示范过类似的范例，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准数。

　　起笔蘸颜料，勾线定型，铺背景色，暗部亮部高光，造型收形，对于单项来说都是基本的要求，是他来说，如何画得更加传神，笔触与块状，颜色的明亮与饱和度。在短短半个小时内收官，也主要是画面过于简单了，对于单项来说，同等水平的要求，至少在一个半小时内才可以，而考试的时间在两个半小时左右。

　　停笔收官，远处看，等晾干。这也是画色彩在考试里的标准流程，单项起身走进看一看，这会大家都还在勾线弄位置的阶段，快的已经在调配色彩搭配，冷色调还是暖色调，苹果的颜色，瓶子的暗部。

　　单项逛了一圈，倒是看到几个很有可能性的学生，但并没有她们几个。单项很不放心的又走了回去，看了看花夏的色彩，大家都是画“干”画法，她用的是“湿”画法，一般在考场上，善画“湿”画法的人多半来头不小，而大部分只是跟风罢了。

　　单项不好定夺花夏的画卷成绩，倒是有几个画的不错，能在65分以上。虽然神情略显拘谨，但还是在他身后轻轻地说声：加油。便又回到自己位置上，看着大家画画。

　　“还有一个小时，大家抓紧了，时间一到都不得动笔，否则取消考试成绩，谢谢配合。”

　　噩耗传来，紧迫的时间如龙卷风般席卷这片寸草不生的土地。没有人的脸上写着“轻松”二字，只是大家的笔刷动得更快了。

　　最后十分钟的时候，陆陆续续就有人拿着烘干的画卷放在了单项手上，还有些垂死挣扎着，花夏也交了卷，还没来得及看，就又被另外一个同学覆盖住了，也不好意思往前翻。大家之所以留时间，就是为了晾干自己的试卷，一般来说，在考场上，尤其是画色彩，你的画要是还处于半干半湿的状态，被后一位同学的画摩擦到，就有可能会出现毁画的现象，但那不是他人的错误，是自己的过失。

　　“花夏，等我一会可以吗？我们一起去吃饭。”
　　“好。我先去洗画盘，还有倒水。”
　　随着铃声一响，大家也都无可奈何地交上去了，有些人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东西都没去洗，有些人有说有笑的，好像发挥的还令自己满意。

　　整理完所有人的画卷，单项就拿到了会议室里，铺在地上，一张又一张的，一百来张铺在那，还是挺壮观的。

　　“大家今天发挥得怎么样！”
　　“老大，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半个小时就交卷了。”
　　“我那是身兼数职，考场上我也不会这么做，永远检查自己是否画得如何！”
　　“别老想着事半功倍拔苗助长的好事。”
　　“老大说的对，反正我该画的都画了，看天吧。”
　　“我和然然是坐在一起的，感觉还行，应该没问题。”

　　花夏这时候才走了进来，她洗东西很慢，大家都洗了好几轮了，她还在洗。都没发现脸上沾到了白色颜料，单项都没说就拿着纸巾，在她的脸上一划。

　　“你个冒失鬼，脸上都花了也没有发现。”
　　“可能是别人溅到我身上的吧，我们赶紧去吃饭吧，这会食堂人多，我怕好吃的烧鹅饭要被卖光了。”
　　“那赶紧走吧，花夏饿扁了，不成干花了！”
　　“……”

　　可能大战之前必有大补，这句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大家吃得都比平常多很多，可能第一次考试的缘故，消耗太多的体力。只有单项吃得少，还把加的腿给花夏了，让大家都好羡慕。

　　“下午是素描和速写连着考，这比早上还要更累，要做好准备哦，记得带水，别被画室给闷坏了。”
　　“单学长好偏心哦！都只给花夏加腿，我们也是较弱的小花朵。”别人尚可相信，但看着武方硬朗的外观，完全无法和“柔弱”相提并论。
　　“你可拉倒吧！别的女生说我还信，你也不拿镜子看看，你脸上哪写的“柔弱”。”

　　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只有花夏红着脸，一脸幸福地吃着单项给的腿，那已经不再是食物了，更像是一种被赋予魔法，吃起来，浑身充满力量。在花夏眼里，单项就像是一个大魔法师，总能给她这个小战士无限的体力与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