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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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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从何而是,由容颜,由才学,既然样样皆可,何来高低贵贱,落进爱里都一样卑微快活。
那性为什么不行?
颠龙倒凤,巫山云雨,软红帐里快活千年万年,爱便透了骨血。
更何况千年万年,于团团于顾之湫,也不过是个计时单位,没什么稀奇。
反正最后顾之湫还是被团团扯上了床,翻来覆去吃了又吃,食髓知味。
团团更是恨不得整日里长在床上,嗑瓜子在床边撒了一地,便连吃饭也不愿下去了,被顾之湫哄着抱下来。
光着脚坐在凳子上她也不老实,小脚丫蹬在顾之湫腿上,挑出来什么吃上一口,不喜欢了就往顾之湫碗里扔。顾之湫宠着她,顿顿饭换出花样来讨她喜欢。
就像顾之湫当初说的,身家足够团团挥霍,团团也就可着劲地造作,原先就对钱财没什么概念,现在就更没必要有了。
团团偏爱那一寸万金的鲛纱,裹在身上只烟雾似的笼了一层,衬得春光更胜。
到底是动物本性,穿衣穿鞋的在外人面前倒还好,只是在道长这,难免没羞没臊起来。
“哎呀,我困了。”团团说着就把四肢伸直了往后仰头,在顾之湫怀里装死,薄纱遮不住半点春光。
总是这样。
这两年长开了模样,心性却没成熟多少。团团本就是被情爱引诱才化形,顾之湫这样纵容她,蜜里调油,越发肆无忌惮。
顾之湫开始时还有几分矜持,现在也就随性了,跟着团团什么地方都敢试一试。
有顾之湫惯着,团团性子也越发跳脱,偶尔顾之湫出去做事耽误了时间,便要受她责难。
如今日回来时。
“相公数月未归,留下孤儿寡母,受人欺凌,好狠的心。”团团以手掩面,哀哀戚戚哭道。
“少看些乱七八糟的戏本子。”顾之湫拧拧她的小鼻子,“白糖糕,再不吃就凉了。”
到底不能总窝在床上,顾之湫隔一段时间便要把团团拎出来转转。不喜欢骑马就坐软垫马车,不喜欢陆路就走水路。
天南海北,无不可去,北方的沙漠戈壁,南方的险崖深海,中土的人文风情。
去往绍国时,顾之湫才注意到团团对水路的偏爱。
团团常年生活在山中,哪里有机会见过这样广袤的水域,连着新奇了好多天,坐在船头上钓鱼玩水。
顾之湫就坐在一旁看她笑颜灿烂,毫无阴霾。
一时觉得这满山春色都暖融融进了心里,刹那间有泛出水一样的凉,漾在喉头心底。
分明天色将暗,却觉眼底有光。
团团累了,就枕在顾之湫膝上休息,小舟在水上任意漂荡。
月色沉沉时醒来,黛色的发带勾在顾之湫的玉佩上,团团一挣扎连头发丝也缠了上去。
“别动。”
顾之湫摁住她乱动的小脑袋,小心解开发丝,抽出发带,又把玉佩收进怀里。他把手指插入青丝之中,为她梳理长发。
睡醒了的小妖怪又发奇思妙想,“你说我修下魔然后来攻打长生门,把玲珑宝塔给撬了,然后我们俩相爱相杀,怎么样怎么样?”
顾之湫温柔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小笨蛋。”
“你是不是嫌我傻?”
“不是。”顾之湫哄她,“只是修道之法并非人人都适用。”
“那你教我啊?怎么教?”
“言传身教。”
“那你是要我尊师重道?”团团扭过头咬住他的手指,用舌尖舔舐,“还是要我欺师灭祖的好?”
顾之湫身体一僵,笑她,“不正经!这些词不是这么用的,谁教你的……”
团团便转过身把头埋进他腰腹,说话间温热潮湿的气息顺着衣服往里钻,“那你教教我啊,你教我意思,我教你好处。”
正道新秀就被小妖怪扑倒了。
放浪的行径引诱人堕落,你知道那是不好的,可什么又是好的?好与坏都是人说,不如此刻快活。
团团有意扯着他幕天席地孟浪一场,他也只好听从。等到高热褪去,才为团团包了两件衣服,躺在船板上长喘气。
团团摸着肚子靠在他胸口,“你不该这样纵容我的繁殖欲。”
兔子孕期极短,生下来的小妖怪开智的可能性又太小,以致至今二人都没有什么为人父母的真实感。
“这是坏事情吗?”
团团不知怎么答他,心里记着母亲说过这样做不对,却说不出所以然,只皱着眉说,“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顾之湫不愿她为这些小事心烦,“过两日就要见到颜舒了,你也不哄哄我。”
这些年来唯“颜舒”二字是轻易在顾之湫面前提不得的,不然醋缸子打翻了百里都能闻见。
今日为了转移话题,顾之湫倒主动提起。
“哄你做什么,你往日没喜欢过别人?”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团团倒不好意思不哄他了。
“颜舒比你好看,比你聪慧,也比你讨人喜欢。”团团歪头想着,“可我心里是喜欢你的,没有旁人。”
顾之湫被她说得心里泛酸牙根子发麻,心里问候自己的三十二只大舅哥。
“不去绍国了吧。”团团突然讲。
“颜舒写信也说一切安好,就不去打扰人家了。”
说着就扒着他往上凑到顾之湫脸上,“嗯,我闻闻,好大一股醋味儿——”
顾之湫被她弄得脸红,“别闹我。”
“道长脸怎么这么红?”团团故意道“让我来给道长治治病。”
“小坏蛋,你要怎么治?”
团团在床上总是道长相公得乱喊一气,这一开口顾之湫就知道她要干嘛。
果然,她便凑到了红透的耳畔吹了一口气儿,
“双修治百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