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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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带人去守着，我估计加西应该会有动作。”
“嗯，你放心，我能应付。”
蒋时把手机揣回兜里，风雪已经停了，天边出现金色的晚霞，卡帕玛群峰被白雪覆盖，在霞光下折射出绚烂的光芒，他脊背直挺地走向前方的宅子。
加西和拉措正在厅里说话，手下带着蒋时走了进来。
“蒋老板，东西带来了吗？”加西脸上没表情，眼睛里不辩喜怒。
“我要见到徐微。”
“你他妈再说一句！”昨天就是这样被蒋时从手里抢走了罗桑，拉措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再见到他，只恨不得冲上去撕咬他的皮肉。
加西按住拉措的肩膀，“蒋时，你不要耍花招。”
“我人就在这里，一卡换一人，加西，对你自己有点信心。”他两手插在兜里，一脸闲散神色。
两人跟在蒋时身后，由手下在前面带路，一齐走向关着徐微的房间。
房间里，徐微听见门打开的声音，靠着墙的肩头抖了一下，她缓缓抬起头，正好看到蒋时迈进来的笔直长腿，她揉着酸痛的脖子站起身，蒋时已经来到跟前，那张脸，沉眉肃目。
“不好意思啊蒋老板，手下太年轻，不知轻重。”加西无所谓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徐微握住他放在身侧紧握的拳，冲他摇摇头。
“带着你的人出去。”蒋时的声音绷得如同拧紧的弦。
加西“嗬”了一声，瞪着蒋时完全挡住徐微的背影，“几分钟后，我要看到我要的东西。”说罢领着人，乓的一声甩上了门。
用眼光在她脸上巡视了一圈，蒋时一声不吭，眼眸黑沉，一路疾驰时的恐慌，和见到她这般情状后的愤怒，此刻在胸□□织着，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鼓得他心口发疼。
“对不……”他话没说完，徐微就先笑了，“他没占到便宜，我说过，巴掌得还回去的。”
蒋时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那只躺在地上的银耳圈。他突然转过来，手掌抚上徐微的后脑，将脸扳正，一低头就咬上了她的唇。
徐微脑袋嗡地一声，就感觉下唇被吮住，蒋时顶开她的牙齿，舌头探进去，长驱直入，勾住她的纠缠，吮得她舌根发麻，像是夏夜骤来的暴雨，力道似重却柔，她两手揪着蒋时的衣襟，忘了呼吸。
他睁开眼，见她瞪着眼发呆，忍不住笑了下，退出舌尖，舔了舔她的唇角，两人额头相抵，他的目光缱绻磨人，徐微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热气蹭地一下涌上了脸。
蒋时抬手给她理着鬓角乱掉的头发，“徐微，等会儿他们会放你走，车就停在门口，我让刀登带人来丹巴了，你直接开去找他。”说完从兜里掏出车钥匙和指甲片大小的内存卡，声音含糊，她却听得一清二楚，“藏好，让刀登带你去找张平，亲手交给他。”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蒋时站直身子，用拇指重重碾了下她的唇，说道：“不要回头”。
门被推开，加西身后跟着一个坡脚的矮个子，鼻青脸肿得几乎分不清五官，他被一把推进屋，倒在地上。
“蒋老板道完别了吗？”
只见蒋时拿出一张内存卡，夹在指间把玩，“加西，她如果出不去，你会很麻烦。”
加西看了垂着头的徐微一眼，轻蔑地笑出声：“一个外来的女人罢了。”说完盯着他手里的卡，“蒋时，我们之间该有个了断了。”
徐微被人带到房门口，加西接过卡，塞进手机里，扔给地下那个蜷缩着的人，“看清楚，是不是你的卡。”
那人抖着双手，划开手机，肿胀的眼似乎都睁不开，半晌他说道：“是，是，是那张卡。”
声线细弱，徐微这才认出来，是那天在旷野见蒋时的男人。
看她跨出大门门槛，身后跟着的手下马上把门关上，落了锁。
风吹起她的头发，也吹进了心底，天光已经暗了下来，白雪微弱的反光映照出眼前事物模糊的轮廓，手心使劲，被车钥匙凹凸不平的边缘硌得皮肉生疼。她直到走出房门，都没有再看蒋时一眼，此刻被风吹得冷静下来，抬头看见前面半旧的黑色SUV，车身比初见多了更多的泥污，现在就安静的停在那里。
徐微拿出内存卡，眼光一闪，伸手进羊绒衫里摸索了一会儿，她拉好冲锋衣拉链，绕着宅子外围走了一圈。
显然，正门是进不去了，只能在四周找找侧门。突然，吱呀的一声响起，徐微矮着身体躲到灌木丛后，前方有两个藏族阿妈推开一扇小木门走出来，两人抱着布包低声说话，步伐匆忙。
确定那两人走远后，她才从灌木丛后走出来，伸手推了下木门，开了。
这里应该是连通厨房的后门，里面堆满了木材和草料，空气里有柴火和牲畜的味道，徐微拿出手机，借着屏幕的光观察周遭，她走到柴堆前，挑了一根大小合适的木条拎在手上。最里面的一扇门外有脚步和说话声，徐微握紧手里的木条，待外面安静下来，她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正要跨出去，突然脚步一顿，思考了几秒，一咬牙，点燃打火机，扔进了身后的草料堆里。
呛人的浓烟从门缝里溢出来，她弯腰猫在楼梯下逼仄的空间里，有人发现了异样，大声呼喊，越来越多的人跑向厨房，嘈杂混乱。
徐微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来人，悄悄背向人群跑开，再往前几米，就是之前她被关的房间，突然，门轰的一声从里面被砸开，她立马闪进旁边的过道。
蒋时撂翻面前一人，擦了擦嘴角的血，加西追出来，捡起地上的一块长木板指着蒋时，“当年就该把你和洛绒一起埋了！”
“你是该后悔，因为现在报应来了。”
“还跟他废什么话，弄死他。”拉措喊了一声，和几人一起冲上去。
蒋时侧身躲开拉措，挥拳打在另一人的腹部上，但后背露出了破绽，生生接下了加西的那一板子。
徐微听见他的闷哼，眉心一跳，眼看加西再次举起板子，她握着木条从侧边冲出来，对着加西的头敲了下去。
加西捂着头倒在地上痛呼，蒋时看到了过道这边的徐微，他还没说话，便又有人向他冲来。没有时间分神，他一腿扫倒对方，回身接住拉措挥过来的拳头，一个借力，只听“咔嚓”一声，拉措惨叫，手腕被卸了。
徐微被一人缠得吃力，木条已经被对方打落，只能凭借灵活的身体，堪堪避过袭来的拳脚，蒋时一把扯过她，及时躲开了那人劈下来的手掌。
两人趁机向院子跑去，身后相继爬起来的几人穷追不舍，浓烟已经从厨房蔓延到院中，呛得所有人不停咳嗽，所幸大部分人赶去厨房救火，为他们争取到了时间。
“去把大门打开。”蒋时忙着攻击和闪躲，冲徐微说道。
她冲到门前，厚重的木门，落着成年男子小臂粗的木栅，卡得死紧，加上光线昏暗，忙乱之中，粗糙的边缘划破了掌心，但无论她怎么使劲，木栅依旧纹丝不动。
徐微拿着手机照亮，在木栅周围摸索，铃声响了起来，屏幕显示唐娇来电，她暗骂一声，突然，感觉头皮一紧，她余光看去，耳朵包扎了纱布的青年正拽住她的头发，黑暗里，血红的两眼瞪着她。
心口狂跳，熟悉的恐惧感又出现，手机掉落在地，被青年一脚踩坏，她抬脚踹向他的裆部，却被他躲过，青年用手按住她的头要往门上撞，这时，一只大手掐住了他受伤的耳朵，他痛得松开了按住徐微的手。
蒋时看着他再次被血浸湿的纱布，想起那只银耳圈，不禁双眼微眯，一身煞气，走上去对着他面门就是一记直拳，紧接着又抬脚踹上他的胸口，徐微终于打开了大门，她拖住蒋时又要挥出去的手喊道，“走！”
一坐进去徐微就快速地发动车子，蒋时还没坐稳，身体惯性地向后靠去。
车后的老宅，浓烟滚滚。
开出藏寨一段路后，蒋时发觉徐微状态不对，她两手死死地握着方向盘，身体前倾，整个人犹如已经离弦的箭，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绝望。
“徐微，停车！”
她却像听不见，脚下的油门一刻未松。
“我说停车，徐微，停下来！”蒋时覆上她紧握住方向盘的右手，沉声道：“你再开下去，我俩都得死。”
徐微浑身一震，渐渐松开了油门，直到车停下，她才发现，再晚几秒，车头就要撞向前方凸起的山体了。
蒋时拧开矿泉水，打湿毛巾，走到徐微跟前蹲下，撩起她的长发别在耳后，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颊，冰凉的触感激得她抖了一下，猛然抬起头，撞进了蒋时快融入夜色的眼睛里。
“我自己来。”一开口，发现声音干哑得如同被风沙打磨过，蒋时按下她阻止的手，一语不发地继续擦着，她垂下眼，不再说话。
简单清理了她脸上的伤，蒋时点燃烟吸了一口，然后递到她唇边，徐微顿了一下，就着他的手也吸了一口。
她抬手想接过烟，掌心干涸的伤口再次裂开，她咬牙嘶了一声。蒋时皱眉，翻过她的手掌，只见上面划开了几道长长的口子，还插着木刺。
“会有点疼。”蒋时叼着烟，小心地拔掉木刺，用水冲洗干净，再拿毛巾擦干。徐微一直看着他的动作，突然，蒋时扔掉烟，嘴唇贴上她的伤口，在黑暗中，目光笔直地与她对视，口中温暖的烟气笼罩在她的手心。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