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锦芷》米酒小狼

16、石氏锦芳情谊初露

　　石锦芷停了笔，站起了身子。即使石锦芷作画极快，沈书良也一动不动的坐了半个多时辰，早已身体乏累，自己坐在那儿先松快松快。石黎搁了书先凑上来，仔细地瞧过桌上的画，形具意在，笔法老道，人物鲜活，即使是他画技不成也知石锦芷这手，实是已有所成，暗自点头。
　　她现在也就十二，画作便有此风骨，待到及笄，这才女之名如何也得坐实，少有女子再能超过她。
　　这是给沈书良的礼，沈书良自是迫不及待的要上前来看的，身上放松些了便急急的走上前来仔细瞧过这幅画作，笔法斟酌，写实又带有那么些神韵。沈书良不懂书画，也就是看过些好东西，但是他觉得这画一眼就可以瞧得出画师的用心，是一幅颇可以收藏起来的作品。
　　沈书良慢慢地看，细细地品，这是他看的最认真的一幅作品。
　　阿倩远远的瞧见石锦芷作完了画，赶忙端了热水和巾子过来伺候石锦芷洗手，沈书良听见有人来，抬头瞧了一眼，石锦芷绘了图手掌手指皆沾了墨，阿倩细细的为石锦芷擦手，沈书良又去看石锦芷的手，手指根根，纤细匀称，曲中的指若削葱根大约就是这么回事，让人想要捧到手心里头好好把玩一番。石锦芷感觉到了沈书良的视线，抬头去看他，又见他正低着头瞧画，如此便当做是自己多心了，沈书良躲得快，但是也觉得耳根子发热。
　　沈书良以为以自己的姿容是处处都好，但是每一次瞧着石锦芷，不论瞧她哪一处都觉得她更好些。沈书良顶着发热的耳根低头去瞧画，若说这画的画手对于这画里的人是一丝情意也无，沈书良是不信的，这笔触瞧起来是笔笔带情。心里的心思活泛开了：石家与江家定亲，江家除了与石家尚且门当户对以外就是石锦芷确实喜欢江闵怀。但是小孩子之间，又有什么爱的情愫可言？不过是觉得江闵怀会读书，人长得又好罢了。会读书，只要好好安排，他可以不会读书，人长得好看，沈书良自觉比他风姿卓越。沈书良觉得其中还是颇有一番空间可以耍耍手段的……只要石锦芷不再喜欢江闵怀，自己是她最经常接触的男性，移情于自己自然也有可能，再加上沈家的世代财富，沈书良自觉还是有机会入了石夫人的眼的。
　　沈书良自我感觉确实过于良好。
　　沈书良看了会儿，石锦芷觉得以沈书良的文化修养，这幅画不应该看这么久啊，毕竟不是什么书画大家，还研究墨色渲染和笔触不成？
　　石锦芷却不知，沈书良确实是在看她的笔触，只不过此笔触非彼笔触，此研究非彼研究。
　　石锦芷又等了一会儿，见沈书良似乎还在陶醉，一脸沉思之色，石锦芷觉得这么久坐于此实在有点奇怪，不得不出声打断他的思考：
　　“哥哥认为，这画如何？”
　　沈书良教她打断了谋划，倒是也不恼，笑眯眯的回了神：
　　“妹妹画的画，自是不错的。”
　　石锦芷瞧着他脸上的温和，再看看画上的面色冷峻，一瞬间竟觉得自己更愿意和这画上的人相处交往，石锦芷歪着头瞧沈书良，又瞧了瞧画，又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不管怎么看都会觉得微笑着的人更好相处吧，自己又怎么会觉得冷硬的人更好相处些呢？
　　石锦芷甩甩头，将脑袋里奇怪的想法甩出脑袋外面。
　　“既然沈哥哥满意，那这就便算是我的回礼了？”
　　沈书良噙着笑缓缓地点了一点头：
　　“那哥哥半个月后前来履行诺言？”
　　石锦芷一听，面上一喜，狠狠的一点头。和石黎，沈书良道了别，自己回院子去了。刚离了园子，从游廊慢慢往回走，恰巧瞧见了石锦芳，石锦芳面色红涨涨的，也许是走快了。石锦芳也瞧见石锦芷了，伸手就拉了她：
　　“沈家……沈家客人，回去没有？”
　　石锦芷觉得很是奇怪，沈家郎君回不回去和石锦芳有什么关系？这二人非亲非故的，石锦芳似乎有点太过在意沈书良了？上一次好像也是石锦芳和沈书良搭的话，但是从沈书良的面色来看，也不像是两人关系很好的样子，石锦芷有些费解的看着她……
　　石锦芳见自己的妹妹一双潋滟的美目静静的瞧着自己，好似已经窥破了自己的秘密似的，石锦芳面色更红了，不待石锦芷回答，自己索性就离开了。石锦芷更是奇怪了，自己这个庶姐，一向是温和知礼的，今日怎么这样不讲礼数？但是平时二人关系就不错，石锦芷也没有太把她今日的失常放在心上，摇摇头，领着阿倩往回走。
　　“奴婢瞧着，二小姐与沈郎君是极好的一对儿。”阿倩想了想，冷不丁的这么冒了句，石锦芷一听，脸色唰的就红了：
　　“一对儿？”阿倩见姑娘羞恼的样子，发现自己乱说话了，扑通一下跪在石锦芷的跟前：
　　“奴婢多嘴了，姑娘饶了奴婢吧。”
　　“你说话这样没有分寸，以后再这样说话，我就让娘把你撵出去。”阿倩自己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乖乖的跟在石锦芷后头，再也没出过声了。石锦芷走在前面却静静地想象了起来沈书良和石锦芳站在一起的样子，觉得一点也不相配，阿倩说的话一点儿也不对。
　　自己虽然觉得沈书良没文化，瞧不起他，可是石锦芳身体不好，长得也不好看，读书也不成，女红针黹样样不如自己，沈书良这样会做生意，待自己也好……总应该找一个比二姐姐强的才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