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我的英雄学院]洪流》乌无五勿

22、【二十二】祝福

　　东京駅作为东京最主要的交通枢纽之一，附近高楼大厦参差不齐，车水马龙不知疲倦，商店饰品店餐厅顺着路边连绵不绝，地下街一片繁华盛景。根津将新住所安排在此处，不仅是只求方便，还考虑到了这一带滴水不漏的安保措施。

　　唯一的缺点在于因商业圈扎根在车站附近，人流量太过庞大，到了晚高峰时期不仅车堵得水泄不通，想找个好点的餐厅吃个饭，如果不提前预约，总要排上一个多小时的队。换了别人也就算了，但让相泽消太排一个小时队吃饭，他宁可不吃。开车兜兜转转了好几家店，考虑到宫泽真央的口味，相泽消太只能选了一家24小时开放的大众家庭餐厅。

　　餐厅内音乐轻快，菜单上不仅有豪华的家庭套餐，从小孩子喜爱的炸鸡到蛋包饭一应俱全。服务员贴心地将两人安排在饮料站附近，方便他们可以去取自助食用的今日汤品和饮料。附近幼儿园和小学下了课，现下在餐厅中几乎都是一家团聚，或是几位母亲带着各自的孩子边吃边聊。

　　至于一身黑色英雄服、整个肩膀都裹着特殊合金武器的相泽消太，与穿着牛角扣大衣、大半张脸都埋在围巾中的宫泽真央——把这对由早该成家立业的30岁男人和14岁妙龄少女凑在一起的组合，置放在温馨的家庭景象中，实在是不伦不类、过度扎眼。

　　“一份荞麦面，一份汉堡肉套餐，这位小姐请您小心，盘子的边缘有些烫。”身穿制服的服务员将食物码放在桌面上，看着相泽消太一向能把精神不振与不怒自威自然交织的脸色，硬是把’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吗’的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宫泽真央整整一日都在进行实战训练，怕下午重训会呕吐，午饭根本不敢多吃，现下早已饿得不行，拆了围巾就拿起刀叉。铁板烧出的肉滋滋冒油，热气四散，待切下一大块厚实的肉块后连吹也不吹两下，盲目地塞入口中，结果被烫得差点没跳起身。相泽消太又坐在她面前，宫泽真央既不敢吐出来，也不能咽下去，舌头火烧火燎，她试图遮住嘴，小口地吐着热气，但仍无事于补。

　　“怕烫就别急着吃。”相泽消太筷子刚拿起来就放了下去，站起身到后面饮料台倒了一些冰块和饮用水，放到宫泽真央的眼前。

　　仍然把肉含在嘴里的宫泽真央急忙捏起杯子，猛灌一口又被冰水呛到，剧烈咳嗽起来，肩膀颤抖，整个人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渗出泪珠，可怜兮兮的模样与声响引得周围纷纷瞩目。相泽消太面也顾不上吃，又伸长胳膊拿了纸巾递给宫泽真央，“吃个饭而已，不用这么精彩。”全职保姆的生活简直看不到尽头，男人想着，等以后起了娶妻生子的心时，他就打开高中名册看上两眼，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要孩子。

　　折腾好几分钟终于消停下来的宫泽真央这才学了乖，耐着性子把肉都切开又吹了好几下，才放进口中咀嚼。相泽消太吃饭一向迅速，女孩半碗饭还没下去，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本想掏出手机看几眼讯息，但转念又想起宫泽真央英雄服和英雄名的事情。

　　“英雄名，你有什么想法？”相泽消太问。

　　捏着刀叉的宫泽真央立刻摇了摇头，她将肉和饭咽下去，“我可以直接叫’真央’吗？”

　　“不行。”相泽消太斩钉截铁地答，“使用本名很容易被查到个人讯息，对行动和隐私都会带来不便。”

　　“……我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

　　很正常，相泽消太自己沿用至今的英雄名都是出自他人手笔，自然也没有立场去提什么建议。说到底叫什么名字他觉得根本没有思索的必要性，要不是山田阳射，他甚至可能会从代号A、B、C、D里随便选一个。但英雄服不同，英雄服才是真正需要动脑筋的东西，“女性的近身搏斗一向是弱点，英雄服最好选用轻便且防御性较高的布料。关节处，比如膝盖、肘部都要进行防护。”相泽消太边说着，还边拿起点单用的笔，随便找服务生要了一张纸就写了起来。

　　反正宫泽真央正在吃饭，他无事可做，“还有，个性发动的部位需要重点保护。”相泽消太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旦面对敌人，最先被攻击的就是双眼。而你的个性可以隔着玻璃发动，所以应该选用材料最坚固的护目镜。”

　　眼见着相泽消太埋头画图，宫泽真央饭也吃不下去了，探过头去看了两眼，“说来，老师的英雄服看起来就很简单，而且是纯黑色。跟很多英雄不一样，老师的英雄服就算日常穿出去也不会显得奇怪。我不可以像老师一样，使用简单的样式吗？”

　　“近身搏斗是我的长项，任何多余物件对我来说都是累赘。你不一样，一旦近身，你全身都是破绽。”相泽消太头也不抬地说道，没有丝毫怜悯，“至于黑色，第一，方便行动。我擅长闪电战，持久消耗能免则免，战斗方式讲究一击毙命。黑色可以隐藏身形，尤其在夜战中会十分有利。第二，沾了血也看不出来，敌人很难判断我的伤势如何，以防对伤口进行二次进攻。且，救人时因为看不到衣料上有血，也不会让受害者恐慌。”

　　相泽消太只是粗略画了几笔，无非是勾勒了需要防护和加强的位置，配以一些解释文字，最后觉得差不多了才拿给宫泽真央，“总之，没有任何观赏性。你可以再增添一些你想要的东西。”

　　宫泽真央毕恭毕敬地接过，仔细读着，相泽消太的提案无时无刻都是合理又缜密，她一时间也想不出要补充什么，只能暂且将纸折好妥帖地放进书包，打算回家后查些资料再进行设计。“老师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我的案件吗？”突然而然，宫泽真央看似无意地在相泽消太要求结账时问道。

　　“别想太多。”相泽消太模棱两可地答，停顿两秒后他又补充，“我会负责你的安全。”

　　宫泽真央犹豫道，“这个倒无关紧要，我是觉得您太辛苦。”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不用担忧别的。”

　　“但是，如果您真的很困扰或者焦躁，您可以对我说。”

　　相泽消太并没放在心上，“说了也没用。”他答。况且没有老师会对学生倒苦水，于情于理都不该这么做。

　　“您不说怎么会知道有没有用，我觉得老师应该……”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这是为您准备的圣诞礼物。”服务生温声细语地打断宫泽真央与相泽消太的交谈。她手中捧着一份礼盒，红色暗纹的纸张搭配着绿色绑带，上面还贴心地放置了一簇榭寄生。仔细一看，餐厅中的工作人员脖颈上都系着金色铃铛，还戴着驯鹿头饰，宫泽真央后知后觉地想起今日是圣诞节。她刚想要道谢，却突然想到为什么唯独给了自己，却没有眼前相泽消太的份。

　　心中警铃大作，脑袋嗡鸣一片，宫泽真央立刻猜到了缘由，她倏然起身，试图阻止服务生接下来的话语。

　　然而维持着甜蜜微笑的服务生毫无察觉突然变得紧绷的气氛，仍然在两人面前转达诚意，“刚刚您的父亲特意叫我们给您一个惊喜。他让我转告您，祝您圣诞快乐。”年纪轻轻的服务生也是个女孩，她同样喜欢一切浪漫的、能让人感受到温情的祝福，用填满蜜的舌头投掷下炸【】弹，

　　“以及，直到葬花摆满您的坟墓之前，他都会一直陪伴在您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