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白秋离

2、迩

　　时间总是无情，即使再希望慢些，终还是到了时候。
　　在此期间，莫无悈已认真学了无忌的习性，虽不至于十分像，总还是有个七八分。头天晚上，二人互换了衣裳，莫无悈认真地看着妹妹，忽地从心底升起一股慌乱。
　　他身子僵住了，笑意凝在脸上。妹妹察觉到他的情绪，探究地看了过来，歪了歪头。莫无悈回忆方才的感觉，却又无碍了。他摆摆手，示意继续，只是笑意再不达眼底，总闷闷的，喘不上气来。
　　到了第二日，莫无悈一早便被侍女们拉起来，穿了繁重的婚服，细细地上了脂粉，抿了嘴唇。穿戴整齐后，他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和无忌真是十成十的像，心中不免觉得若是妹妹出嫁，定然也是此番模样吧。妹妹最烦那些折腾，还好是自己替了。
　　他胡乱想着，又是被一番摆弄，上了花轿。摇摇晃晃颠颠簸簸，他胃里几次翻涌，幸是没吃东西，吐不出什么来，不然可是要丢大面子了。轿子不知是走了多久，莫无悈又开始想无忌的事，不知无忌现在怎么样，一切是否顺利。他昏昏沉沉一路，又被拉着弄了许多繁文缛节，好不容易到屋里床上，只觉人无比昏沉，很快就没了意识。
　　郝离进屋见床上躺着的女子，也没觉有什么不妥。无忌一直都是大咧咧的性格，一天下来，累了也是应当的，他想帮无忌梳洗，掀了盖头，只一眼，从此终生难忘。
　　床上的“无忌”此时正睡着，像是梦里也不安生，眉毛蹙成一团，睫毛轻颤；却不觉此人无礼，只让人无端多了几分心疼。灯在她的睫毛打下一片投影，每一次颤动就似是蝴蝶翩翩，无法想象那双眼睁开会是何等光景。
　　郝离呆呆地看着她，总觉得无忌比上次见又漂亮了些许。他们虽是青梅竹马，但近期为了婚宴许久未曾见面。过去无忌又不爱打扮，总轻描淡写便出门。他第一次见盛妆出席的无忌，愣了很久。
　　而莫无悈本就睡眠浅，从郝离进来就醒了，只是他极少面对这样的状况，有些不知所措，就假意装睡。本躲在盖头下，还能骗骗旁人。现下盖头都被掀开，想必对方已经察觉到他装睡了，他索性就睁开了眼睛。
　　二人就这么直直对视了几秒，相视无言。
　　郝离本身对无忌没什么感情，只是家族利益牵扯太多，二人牢牢绑定，这婚约无法推脱。本想着婚后二人相敬如宾也没什么不妥，最差也就是各过各的。没想如今看着无忌发愣的样子，竟也觉得有几分可爱，怕是要比想象中好很多。
　　他起了些坏心思，想逗逗无忌，缓和一下气氛。
　　“怎么？”郝离含笑看她，“不认得你夫君了？”
　　莫无悈还有些头脑发懵，正想和平时一般说话，张口却猛地清醒过来。他仿着自家妹妹平常模样，哼了声：“无不无聊。”
　　郝离笑意更深，直直地看着她。早些时候嬷嬷来过，将屋里的灯熄了，只留了几支蜡烛。此刻郝离看向他，眸中闪烁，似映着星光，莫无悈只觉自己要被他的眸吸进去了，那人只是那么看着他，他却觉得自己大乱阵脚，心中有小鹿乱撞。
　　他赶紧看向别处说：“你别看我。”
　　郝离更觉有趣，第一次见莫无忌害羞，如此珍稀，不得多逗弄两下。他凑近“莫无忌”，贴在“她”耳边说：“阿忌，都拜过堂了，还害羞？以后要怎么过日子？”
　　“莫无忌”的耳朵红了。郝离含住“她”的耳垂，坏心眼地用舌头逗弄，不出所料地看见耳朵更红了。他低低笑了两声，抱住了“莫无忌”。

作者有话说

　　真的写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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