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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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偌大京城里头，存在两个无人不知的名门——“莫”家和那“郝”字当头。两家是打小就定下娃娃亲，而莫家女儿和郝家儿郎又总是出双入对，青梅竹马，郎才女貌，不少话本子都是因此原型编织交替。
说郝家，“郝”同“好”，郝家的确好之至极。郝王爷是战功赫赫，意气风发，郝公子郝离打小就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如今及冠，长成翩翩少年郎，若不是因为婚约在身，怕是追求的人得从京城排到郊外。
再说那莫家，小女儿莫无忌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然外界流传莫家还有个大公子，只是没人见过具体样子。问起来只说是身子不好，其余的就一问三不知了。
如今这二人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纪，该遵守承诺，可那婚约主人翁却不再愿意。
“兄长……”
“兄长……”女子的声音温软，尾音绵长。听得人心荡漾，若是个平常男子定是把持不住，被唤作兄长的人却毫无波澜：“怎么？”
“兄长最疼我了。”那女子试图去拉兄长的袖子，却只得到一片清风，没换来半点情分。
“有事直说。”
“我不想嫁予郝王爷……”莫无忌抬起头，用楚楚可怜的眸盯着莫无悈，这招曾总是屡试不爽，她看莫无悈皱紧的眉头松了些，乘胜追击道，“兄长，你代我嫁了吧……我们是孪生兄妹，我模仿你很像，不会有人察觉。”
“胡闹！”莫无悈呵斥了一声，因用力过猛而呛咳起来。
莫无忌倒了碗水端给他，希望他喝点水能消消气。莫无悈却不接，只用眼睛盯着她。他瞳仁墨黑，直直地盯着人时，总让人没由来觉得瘆得慌。莫无忌自觉失言，象征性地掌了自己的嘴一下。
看着兄长虚弱的神情，她忽地想起那份参军名单。“兄长，你身子这样，怎么去参军？”莫无忌担忧地问。
“我自有办法。”莫无悈在妹妹面前不想失了分寸，只是敷衍道。
“你能有什么法子！”莫无忌的关心真心实意，自家兄长自己还不了解，自小身子弱，十几年来未曾出门。
此话一出，二人都无了声音。夜晚本就寂静，此刻更是蝉鸣也不再了。莫无忌在这死寂里，忽地生出了一个念头。
“兄长，我替你……”话音未落，莫无悈似是猜到了她接着的话，用手指点住了她的嘴，示意她不要继续。莫无悈九九地端详着兄长的脸，眸里的坚定不似作假，莫无悈未再言语，只是神色有些动摇。
他清楚自己的身子，怕是还没到边境，就因路途颠簸已经要去半条命了。但他同样无法接受妹妹前往那危险的地区，从军的人千万，归来的能有多少。一旦出去，便轻易再无法回头。何况妹妹从来未曾习过刀枪棍棒，如何适应？一介女儿身，在军中如何自处？
莫无悈坚定地对着自家妹妹摇了摇头。妹妹却是铁了心般，仍死死地盯着他，露出那种他最熟悉的可怜神情。
“兄，无忌不愿嫁人，何况郝公子和我说过，他已有心悦之人。比起在院里蹉跎大半生，守着一个不爱我之人，等他的宠幸；我宁愿在血海中杀出一条属于我自己的路。兄长，你就帮无忌这一回。”
二人对峙到最后，莫无悈败下阵来，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此事。
甚久之后，莫无忌无比痛悔当初如此草率决定，倘若当时不从军……但那时已物是人非，再无若是。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