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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白纪失踪了 ...

  •   韩丘的家,在市区的一片老屋里,这片老屋没有三层以上的楼,年初被圈定为本市的历史文化保护区,叫南街,韩丘指着前方的灰白色围墙:“这儿就是我家了,我家不是什么豪门世家,也没有金丝绒地毯和花式大吊灯,哥哥别嫌弃啊。”

      给他送钱来的人,开的车是限量版豪车,再加上司徒朗一身低调的奢华,怎么看他都是豪门公子。

      司徒朗听韩丘这么一说,没忍住笑出声来:“我家也没有什么金丝绒地毯呀!”嗯,我家铺的是手工打结地毯罢了。

      门并没有上锁,韩丘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一个小胖墩立即冲过来,一把抱住就喊:“哥,哥,给我带变形金刚没有?”

      韩丘赶紧拉开,瞪眼道:“看清楚没有你就上手搂啊?把大哥哥的裤子弄脏了,叫你爸赔!”

      小胖子这才发现自己抱错了人,怔怔地仰头看着司徒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韩丘推推他:“回屋写作业去!”

      “我的擎天柱……”小胖子嘟着嘴低呶着走开了。

      司徒朗这才发现,韩丘家并不小,进屋是个小院子,院内有两三盏灯,暖黄色的灯光里,罩着右边搭着的葡萄架子,泛着玛瑙色的葡萄已经成熟,一串串地吊在架子上,在灯晕下,精致如艺术品,葡萄架下有一张大木桌子,几把竹椅,桌子上还放着个茶壶。

      贴左边围墙的是水泥和青砖做好的水槽,水槽旁边放了两个塑料桶一个盆,两边的角落都种着绿植和花草,离葡萄架子不远的地方,种了两株桂花,此时满院都是桂花香。

      司徒朗深深吸口气,心中仅存的那丁点儿阴云,被甜甜的桂花香冲散了。

      这正是他想要的生活,如果能坐在葡萄架下,嗅着桂花香品茶,最好还能看看书,赏赏月之类的,比挣再多钱都能让他心境平和,不生波澜。

      司徒朗随着韩丘走进他的屋子,门口挂着珠帘,他的房间也不大,不过带了厕所和浴室,一看就知道是后来加装的,“哥哥坐,我去去就来。”

      司徒朗看看四周,他坐在一个不大的小厅,窗帘半掩着,正好能看到院子里的晓夫,也就是那只博美小傻狗欢快地追着自己的尾巴直转悠,小东西已经忘记几个小时前被凶残的女人给摔地上的事儿了。

      司徒朗笑笑,抚了下前额。

      “哥哥,请喝茶!”随着水晶门帘哗啦的摆动声,韩丘走了进来,手中托盘里有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托盘内的小盘子里放了两块金黄色的小点心:“哥哥尝尝这茶,是我今年回老家扫墓的时候摘来的野茶,自己炒的。”说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我奶奶说,炒得不错,我姑他们也挺爱喝的。”

      司徒朗喝了一口茶,入齿生香,甘冽可口,不禁赞道:“真是好茶!香气幽远,堪比狮峰龙井了。”

      韩丘笑了笑:“尝尝点心?这是我们老家独有的,叫金蟾饼,中秋的时候才做,平时可没得吃。”

      司徒朗微皱下眉头,他不爱吃甜的,日子很苦,如果甜的东西入口,心里只会觉得更苦。

      “不过这个不是甜的,是椒盐味儿,嗯……我吧,打小就不爱甜食儿。”韩丘眨眨眼看向他说道:“要是哥哥喜欢吃甜的,我……”

      “不!”司徒朗捏起一只金蟾饼笑道:“正好我也不爱吃甜的东西。”说着他咬了一口,也不知道这金蟾饼是怎么做的,咬下去能吃到表皮酥脆的卡嚓声,两面金黄色的酥皮都脱落了,露出了里面的馅,里面可能有肉之类的馅,而且还热烘烘的。

      “这个,是怎么做的,也不象苏式月饼。”金蟾饼的表壳,很多芝麻,与苏式月饼的表皮是完全不同的酥脆,有点象吃薯片的感觉。

      韩丘笑笑说道:“这个就是发面要注意,其实跟肉夹馍似的,没什么特别,但面要揉得恰到好处,烤的时候也要掌握火候,过了会焦,不到火候,金蟾的酥皮出不来。”

      跟韩丘借了充电线充电,司徒朗打开手机,短信什么的跳了几十条出来:有爷爷打来电话的提示,还有生意场上一些朋友未接来电的提示,让他眉头锁紧的,是洪道岩的一条短信:“白纪失踪了,他的经纪人说从昨天开始就打不通他手机,没回住处,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失踪?怎么会失踪呢?”司徒朗低声喃喃,白纪的事情牵着他的情绪,他觉得,白纪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因为……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韩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谁失踪?要报案吗?”

      “啊?”司徒朗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不自觉地说出了声音,连忙笑笑:“没有,是朋友公司的一个艺人出了点事儿,现在联系不上了。”

      “你朋友公司?艺人?”韩丘歪着头看向他,微微一挑眉头,这显得他的眉毛更长,象中国山水墨中的工笔勾勒一样,“这两天最火爆的新闻,就是白纪闹那个男X绯闻,总不会是他吧?”

      好敏锐!

      司徒朗在一瞬间怀疑韩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立即又在心底否定,怎么可能呢?一个笑起来暖暖的大男孩,怎么可能对这些事情了若指掌?

      韩丘轻轻地问道:“哥哥,你叫啥?”

      司徒朗一愣,“我复姓司徒,单名一个朗字。”

      “司徒朗?”韩丘呼地站起来,“你是现任朗捷集团的执行总裁?”

      那个三十二岁就英年早逝的司徒朗?他创办了朗捷慈善基金,做了许多善事,可他死了以后,没有后代,身体不好的司徒老爷子也跟着去了,朗捷股份连续十多天暴跌,最后是司徒朗的姑姑拿到了巨额产业……

      司徒朗是怎么死的呢?韩丘抬头看向天花板回忆,不管怎么想,都是脑中一片空白,不由皱紧了眉头,不过,司徒朗死的时候,自己是二十四岁,也就是说,还有四年时间。

      可是,云道影业似乎就是因为白纪的死亡而摊上了大事……等等:“哥哥,你刚才说谁失踪了?”

      司徒朗目光闪了闪,答道:“呃,就是白纪!”

      回想起韩丘眼中闪过的那抹异色,越发让司徒朗心中生疑,“你认识白纪?”

      韩丘点头垂眸,掩住了目光中的情绪:“我知道他,他演的那部古装探案剧《神断范二》,是我很喜欢的角色。”

      接着举起茶杯喝口茶,抿抿嘴才说道:“哥哥,你……跟云道影业的人很熟吗?”

      司徒朗眉心一跳,韩丘,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居然知道云道影业?还知道白纪是云道影业的人?他是兼职狗仔?一般的人,只知道演员的名字,很少关注背后所属的影视公司。

      看向韩丘的目光带了一丝狐疑,“认识!”所以,你想说什么呢?

      韩丘想了想说道:“我不指望你相信我的话,我也不是什么茅山道士,如果我的预感没错,白纪可能有生命危险!”

      在他的回忆中,白纪死在了东山水库,尸体好象就是中秋后的一周被发现,找到了他的遗书,但尸体手脚有被捆缚的痕迹,很难说白纪的死亡是自杀还是他杀。

      法医通过尸检,认为他的死亡时间是中秋后第三天的凌晨两点至六点间,尸体解剖后,胃内空空如也,至少是7、8个小时都未进食。

      “你要是认识云道影业的老板的话……当然,你应该认识的,总裁的朋友大都是总裁。”韩丘先入为主的概念就是如此,他坚信: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你还知道什么?”司徒朗的脸,没有了先前的笑意,变得冰冷如同雕塑,“一起告诉我,否则我很难说服自己相信你,既然白纪是你喜欢的演员,我想你不会眼睁睁看到他遇险吧?”

      我也很愿意相信你,但你得说服我啊?还是说,先入为主的认知遮住了自己原本灵敏的感知度呢?

      韩丘深呼一口气:“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救不救白纪在你,大概三四天后,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要是你有办法,最好立刻、马上找到他!否则云道影业会被波及!”

      说到这儿,他又想起一件事:“啊,对了,那个云道影业的老板,让他这几天最好装病,在白纪被找到之前,不要轻易出现,最要紧的,是不能跟朋友参加什么轰趴,会毁了他的!就是那个叫……金顿会所的地方。”

      司徒朗的脑子已经快装不下什么信息了,仿佛是明明坐在沙发上品茶,一转身自己竟然坐在宇宙飞船里,而这宇宙飞船的目的地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快晕机。

      他拿起电话,拨给洪道岩,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洪道岩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喂?阿朗!睡醒了啊?过来呗,我们几个在金顿会所,人还没到齐……”

      “金顿会所?……去那儿干什么……哎!”司徒朗手中的手机突然被韩丘抓在手中,“喂,你好,我姓韩,司徒总裁刚才晕倒在我家门口了!”

      司徒朗瞪圆了眼睛,晕倒?这是什么鬼?

      脑子还没转过弯呢,就听韩丘一本正经地继续胡说八道:“他发高烧了……是!难受得满头大汗……不不不,他拒绝去医院……嗯,我跟他不熟……对对对,你知道南街保护区吧?……啊,是的,在将军弄48号……这儿路窄,估计你车只能开到将军弄的路口……对对对,我怀疑他急性肺炎,你快点啊!这会儿已经快四十度了,人都有点那个了……嗯嗯,没问题!”

      韩丘挂下电话,把手机搁桌上继续充电,司徒朗已经没办法把那个温暖大男孩和刚才吹牛不打草稿的人划等号,他直勾勾瞪着韩丘,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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