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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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还早，她就开车去了趟卓然的学校，想着把东西送过去给他。
从停车场出来，见不远处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孩，白衣窈窕，亭亭玉立，是比她小两级的西班牙语系的学妹，钟佳楠。
两人上学时有过些交集，彼此还算熟识，后来林如亦在南美，因着语言不通遇到麻烦时，还找过她帮忙。
钟佳楠也看到她了，跳起来冲她挥挥手，很是高兴的样子。
不一会儿就小跑到跟前：“嗨，学姐，这么巧啊。”
多年未见的俩人，没想竟在对面的园子里碰了头。
林如亦笑着点点头，说：“是，真是巧，没想到能在这见着你。”
俩人一起往外走，边走边聊。
林如亦这才知道，钟佳楠毕业之后出国，念完新闻传播硕士回国，现在做的是央台西班牙频道的记者，这次是为了做专栏特意来T大查阅资料的。这么多年过去，她仍和林如亦记忆中的那个
女孩一样，天真灵动，叽叽喳喳，仿若林中黄鹂。
到了岔口，两人又站着聊了一会儿。
钟佳楠似乎是觉得仍不够尽兴，于是说道：“学姐，这会儿太仓促了，都来不及好好聊天。你什么时候有空呐？我请你涮羊肉去。”
林如亦笑着应道说：“都行，你空了联系我。”
得到这番肯定的答复，小黄鹂才恋恋不舍地往图书馆方向去。
林如亦走在银杏大道上。
已是初冬，又是周末，银杏大道上人来人往，布着很多前来拍照的游客。
落叶打着转儿落在地上，地面上金黄一片，踩上去厚厚实实的，身旁蹒跚学步的小朋友不慎摔在地上，也不觉痛，自己慢悠地站起来，又一步步往前去。
她贪恋这美景，索性就不想往前走了，寻了张干净长椅坐下，发了信息跟卓然说她在此处等他。
她今天穿一身过膝的针织长衫，外头随意罩了件开衫外套，明朗的色块和印花行云流水地嵌在厚重的针织上，循序渐进又一气呵成，配上及踝马丁靴，在无边自由烂漫中透出一点嬉皮迷幻。
或是这身显得年纪小，又或者是她最近状态不错，几个经过的男孩纷纷对她吹起了口哨，她起了玩心，干脆也不假意羞涩，双手撑在长椅上将身体后倾，仰头对他们回了一个笑，反使得男孩们红了脸跑开，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她。
她像是恶作剧得逞般开心，边踢着脚边的落叶边偷笑。
十足十登徒子做派。
这一切都被路边车内的人看在眼中。
严北今天是来参加T大一个经济讲座的，却在这看见了她。
她太显眼，隔着许多人，仍是一眼就能看到。
今天的她和那天的她很不一样，那天的她干练又克制，今天的她却柔软又肆意。中间隔着那么多人，她的举动他却看得一清二楚，他一时看呆了。
她一笑，他的心仿佛就像受了一击，生生漏了一拍。他不敢大口喘气，深怕打断了眼前的画卷。
三点的会，他已经迟到了，可他却贪恋这一时缱眷，迟迟不愿离开。
林如亦像是察觉到什么，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SUV，车窗密不透光，看不清人影。
或是哪个游客停在此处的吧，她想，于是又低下头去玩脚下的树叶。
不一会儿，卓然来了。再看时，已经没了那辆车的影子。
林如亦拉卓然一起坐下踢叶子。
卓然觉得幼稚，但也还是和她一起踢起来，边踢边问她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林如亦说自己正在休假。
卓然显得很诧异，他知道姐姐这几年近乎不休假的。
她只说是前段时间太累了，对工作上的不快只略略提及，随口带过。又顺着这事儿，将遇见严北的事细说了说。
末了，望着卓然，有点苦恼：“你说，我们还有可能吗？”
卓然细想了想，客观地说：“我觉得，他对你肯定不是一点情义都没有，但究竟还剩多少，只他自己心里才清楚。”
得，说了等于没说。林如亦气得白他。
卓然自知没说到点上，也不等她开口，立刻起身说：“我去里面买杯咖啡。”
说完撒腿就跑了，先发制人，走为上计。
林如亦笑笑，没拦他。
眼看脚下的叶子都快被他们踢秃噜了，也不继续踢了。
阳光洒下来，照得人暖洋洋的，她靠着背倚，眯起了眼睛。林如亦其实很喜欢学校的气息，这里的朝气和活力是其他地方没有的，象牙塔里宁静与和谐也是外面里所缺少的。
当年她和严北约好，读完本科俩人要一块儿出国读书，找个欧洲安静的小镇，配着红砖古堡，碧湖天鹅的那种小镇。等到毕了业再一起回国，一起结婚，一起到老。
谁成想，在读书那一环就没能实现，连带着之后一切都成了泡影。
所以毕了业之后，她想了很久，终是没有继续读书。既然从前两人说好要一起走的路，最终没能一起走成，那连原本的这条路，她也不想再走了。
卓然回来，就着咖啡，俩人又坐了一个来小时。
他很自律，从不需要林如亦过问他什么。看着弟弟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冬天天黑的早，眼见着太阳往西边过去，人群渐渐散去，气温也渐渐降了下来。她将手边的纸袋递给他，说：“我妈让我带给你的，回去热了吃，时候不早了，我先回了。”
卓然早就看见了这个袋子，知道是给他的，此时知道是林母做的卤味，更是乐了，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齿，流露出属于大男孩的神情。
“姐，我送你。”
姐弟两人并肩往回走。
快到停车场时，林如亦突然看见身后的不远处，钟佳楠正和一辆车里的人说着些什么。
她只觉得那车有些眼熟，并未深想，接着和卓然往前走。不多久，只听那车从身旁经过，她细看了一眼车牌，发现并不认识。
后面的钟佳楠也看见她了，叫住了她，快步走上前来。
林如亦介绍弟弟给她认识。天已经暗下来了，三人并未多聊，便各自回了。
回家路上，停在十字路口时，脑海里一闪而过间，她想起那辆车她见过，在银杏大道上，隐隐的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却也说不上来。
到家后，她不敢忘记和母亲的保证，立刻联系了陈岩，约他空了时吃饭，以示赔罪。
那头显得很是惊讶，原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成想这姑娘还挺轴的。陈岩觉得挺有意思的，便应了下来，定的是隔天晚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