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佛歌

2、第二章

　　第二章

　　隐瞒了失业的事情，乐斌浏览着网上发布的招聘信息。

　　“咔哒。“门开了，乐斌手忙脚乱地换到一个法律文书的文档。一回头看见辛万军露出的半个脑袋。

　　“大哥，你要吓死我啊。”乐斌将桌子上的啤酒丢给他。

　　辛万军也不客气，直接拉开拉环，喝了一口：“怎样，今天是不是后悔没有买注□□？”

　　“你少拿我开玩笑了，我烦着呢。”乐斌看着他，冲着门努努嘴。

　　收到信号的辛万军顺手反锁了门：“怎么还不死心啊？”

　　“好歹到目前为止毫无败绩，去那里真的是心有不甘啊。”把自己的可乐喝了一口。这罐可乐放置的时间有点长了，喝上去感觉甜得腻人。

　　“那个地方应该不会差太多吧。”辛万军也不敢肯定。虽然自己的老板说洪定威重情重义，但是也就是老板说的，他又没见过。

　　两人还要在说什么，门口传来了袁小芳的声音：“儿子，你爸爸澡洗完了，到你了。”

　　“知道了！”乐斌赶紧给反应。

　　辛万军将空罐子丢到一边的垃圾桶里，直接往床上一倒，然后说道：“你快点，我在床上等你。”

　　乐斌抄起辛万军的拖鞋，直接命中他的脸。

　　门一打开，乐斌就看见乐雅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晃过去。

　　乐建内退的事情还没有和老婆女儿说，看上十分的小心翼翼。乐斌觉得有必要和辛万军还有乐雅打声招呼，不要大半夜被震耳欲聋的神雷惊梦。

　　微烫的水让乐斌的身体得以放松，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口多了一个人，看拖鞋的花式，应该是乐雅。

　　不对啊，自己进来还没几分钟。

　　乐雅象征意义的敲了几下门，也不管乐斌同意不同意就推了门进来了。

　　“你又要问什么？”已经习惯了的乐斌抱着膝盖遮掩要害坐在水中，恨不得把自己的妹妹踹出去。

　　“放心，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地。”乐雅的笑容让乐斌毛骨悚然。

　　我看你写在脸上的明明就是我想把你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思嘉说看见你和一个帅哥站在一起，有没有联系方式？”乐雅是来仗义地了结好闺蜜的单相思的，就算这种单相思才只有几个小时。

　　“没有。”乐斌斩钉截铁地摇头。

　　“真没有？”危险靠近！

　　“真没有。”危险远离……

　　“乐雅，你班导电话。”袁小芳在客厅里喊着。

　　“知道了。”危险解除。

　　下半夜二点，居住在这里的三个年轻人被一阵声音巨大，用词犀利的女高音给吵醒，各自淡定地将事先准备好的棉花球塞在耳朵里，继续酣睡。

　　李柏翘一夜好眠。

　　在阳台上做了一会儿健身，他煮的爱心粥也差不多好了。

　　花若葆的午饭就全靠它了。又准备一个便当盒，里面是钟立文爱吃的菜。

　　有的时候，李柏翘也会想自己怎么就变成了两人的老妈子，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把钟立文昨天晚上随手扔进洗衣机的衣服晾好，把钟立文打翻的杯面收拾好，把钟立文的床铺整理好，李柏翘觉得自己已经收拾不下去了。

　　手机里传来提示时间的音乐声，李柏翘干脆利落地出房间，锁门。

　　钥匙不是老样子地放在电话机旁边，而是放到了那只老式的收音机后面。今天你如果回来就好好反省一下吧。

　　推开古玉娇的办公室，一位清爽干练的女警官正在和胡sir说话，见他进来，两人停止谈话。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坐在办公室角落里的卢天恒。

　　英俊、高大、挺拔、传说中的深情目光和阳光开朗的微笑。

　　可是，为什么和脑子里昨天见到的那个嬉皮笑脸的律师影神重合了呢？还是说这世上真的有长的十分相像的人。

　　李柏翘还在发愣，胡卓仁站起来了互相引荐了一下。没办法卢天恒也只有站起来，他昨天跑案子一整晚都没睡！早晨给师傅报告说能不能改一天，结果被胡卓仁隔空叨了一个小时。

　　师傅虽然有的地方变了，但是对他的关心方式还是没变。没办法，灌了两杯浓咖啡，强打着精神来了。

　　卢天恒和李柏翘互相礼貌的握了握手，然后坐了下来。

　　古玉娇和胡卓仁对视一眼，开口：“这一次把两位组长请来，是因为要做一个专项的合作。”

　　李柏翘和卢天恒都很认真地等待着下文。

　　古玉娇接着说：“最近有几起既涉及毒品流通又涉及刑事犯罪的案件，你们两个都知道了吧。”

　　不约而同的点头。

　　古玉娇很满意两人的反应：“我和胡sir决定由你们两个人共同参与这一类案件里。分工、职责你们自己处理吧。”

　　胡卓仁看着他们：“madam的话，明白了吧？下午我和madam会将部分资料互换，到时候你们自己整理一下。”

　　卢天恒先走出办公室，他实在是想念自己的那张椅子，估计吃饭前可以休息一下。

　　“咔嚓。”照相机拍照的声音，李柏翘尴尬地举着手机。

　　卢天恒到好像习惯了一样：“男人拿着照相机对我拍照，你可是头一个。”

　　“这是为我女朋友拍得。”李柏翘辩解着，脑海里还在想着花若葆下达的合影的任务。

　　哪里知道，卢天恒直接走过去拿走手机，举起45度仰角，和李柏翘挤在了一个镜头范围里，清脆的“咔嚓”声，李柏翘的任务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完成了。

　　李柏翘处于当机状态的大脑还没反应过啦，就被人拖走：“合作伙伴之间也要默契，走，我请你吃饭。”

　　“那个，我问你，是不是有个兄弟什么的”李柏翘觉得还是问问的好。

　　“没有啊。”卢天恒回答。

　　可是，为什么这世界有两个人长的那么像，还都那么喜欢请人吃饭？

　　乐斌再一次在洪定威那里见到钟清玲，就觉得这是上天安排的缘分，此生若得不到这位美人的青睐，实在是一件憾事。

　　然后他的这种想法被辛万军和乐雅总结成：没事找抽型。

　　这个星期，犀利妹的工作量突然加大了，好像连送报告都归她管了。以至于他隔三差五必须要到温莎书院门口去蹲守，以彰显他们很“恩爱”。

　　而扫地神僧般存在的洪定威再次搞定了他的逆反心理。

　　若不是病急乱投医，怎么会找到这个连牌子都不敢往大了写的律师事务所。

　　郭燕娜也会介绍几个人过来，但是这些人都是属于难啃的骨头。

　　用来提高名声还可以，但是用来果腹还是肉少点。

　　辛万军最近有点怪怪的。

　　说不出哪里怪，就是觉得整个突然之间忧郁了，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说。

　　乐斌为了能得到钟清玲的好感，估计下辈子的脸皮都用上了，可是美人却记仇的很，一句不和就要动手。

　　蒋思嘉也搬了过来，还带了两个郭燕娜的客户。

　　其实谁都明白郭燕娜对洪定威旧情一直未了，只是转爱成恨铁不成钢罢了。

　　搞定了那两个来视察的大客户之后，乐斌端了两杯咖啡，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抱着资料的辛万军硬生生抢走了一杯。

　　“你怎么在这里”乐斌看着他，“难道？”

　　辛万军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点点头：“你猜？”

　　乐斌干脆地翻两个白眼，却被眼前穿着薄风衣准备外出的钟清玲惊艳到了。

　　无视乐斌讨好的咖啡，钟清玲似乎很兴奋，她不断地问着电话那头的人：“你怎么会回来？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还记得吗？……”

　　“你女神啊，”辛万军凑过去。

　　浓郁的咖啡香充斥在空气里，乐斌看着钟清玲上了那辆价值不菲的轿车，觉得嘴里苦苦的。

　　一辆蹩脚的小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占了钟清玲原来的车位，车屁股蹭到了后面的花坛沿，洪定威拿着一个便当盒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车。

　　你听说过开车的司机晕车的吗？

　　乐斌表示，他见过，还每天见。

　　本来乐雅和蒋思嘉合伙凑钱徐小丽请吃饭，一为了庆祝乐雅考上研究生，二为了祝贺徐小丽正式升为佩枪女警。

　　结果徐小丽出任务没办法来，饭后两个女人在街上瞎溜达，顺带打击了一下非法营运还抢钱的黑车司机。你能想象七个男人被两个女人打趴下哀嚎的场景吗？

　　这位长得白白净净的公子哥十分绅士地帮两位救命恩人拉开椅子，等她们一一就坐之后跟服务员要了了点点心和饮料。他今天刚下飞机，没有等到派来的司机，就在机场边打了一辆车，结果不仅没能到达目的地，还要被抢钱。

　　为了表示感谢，他请了两位到一处茶座喝茶。

　　他不工作的时候喜欢喝茶。

　　乐雅在这种高级茶座里显得十分拘谨，她不是没来过这种精美装潢的地方，只是每次来不是做临时工就是帮着徐国良送水果。

　　蒋思嘉显得腼腆文静，但是没有乐雅的那种不自在。她小时候随着父母出没各种生意场，父母又凭借着她可爱恬静的外表拉拢那些有子女的老板。

　　所以郭燕娜总是说她怎么就越长越笨，当初的聪明伶俐都去哪了。

　　本来就不相熟的人在一起吃东西，基本上没有什么话题，而且大多是蒋思嘉和那位先生在聊。

　　对帅哥一样犹如感染瘟疫一样的蒋思嘉终于清醒了一点用手肘撞撞一直沉默的乐雅：“你别一直吃啊，也说两句。”

　　乐雅看着他，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是温莎书院里面出来的吗？你今天要见的人也是和温莎书院有关的。”

　　他笑了笑：“你怎么知道的。”

　　乐雅指了指他的衣服上的胸针：“这是温莎书院的纪念胸针，还是优秀毕业生才可以佩戴的。”

　　“你叫什么名字？”他轻轻地抿了一口茶。

　　“乐雅。”简单的两个字回答，乐雅看着沉在杯底的茶叶。

　　显然蒋思嘉觉得对这个简单的回答需要补充一下：“温莎书院今年录取的研究生，专业课排在第二。”

　　他想了想问道：“你是理科生还是文科生？”

　　“理科。”又是两个字。

　　他从旁边的包里取出了一支笔：“这个你先拿着，下个星期一把它带给一个叫做景博的教授。”

　　“景博？你是说那个回国任教的？”乐雅的眼睛里终于闪出了光彩。

　　一个穿着西装衣装整洁规矩的人对他十分客气：“少爷，老爷已经打了两次电话了。”

　　他温和地对两位女士道：“我先走了，两位可以继续享用这里的东西。”

　　其实，在他走后，乐雅和蒋思嘉就离开了。那种地方束缚了两个人自由奔放的心。

　　乐雅咬着嘴里的吸管，看着正在和冰淇淋大战的蒋思嘉：“那个人绅士地让人有距离感。”

　　“看不到一点点情绪。”思嘉表示赞同。

　　“两位女侠，今天又有什么好事啊？”刚刚因为洪定威连累“死里逃生”乐斌看着美滋滋的两个人。

　　两个女人看着眼前这个黑不溜秋的男人，想着刚才见到的那让女人都嫉妒的白瓷玉肌。

　　一对比，乐斌就是一个挖煤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