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小魔王的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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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题目没想好（未完）
悠闲的圣诞节在我和小土豆每天吃吃喝喝讲故事中溜了过去，二十七号的早晨用‘对面不见人’精准地解释了雾都的定义。
取出那套珍珠首饰，话说我今天还就必须去一趟Elegance这家曾经严重砍伤过我的首饰店，我已经欠了Betty好几天房钱都没给。
小Tom照常脚前脚后的跟着，穿着他那件薄外套，说实话我不太想带他出门，外边真的是有够冷，“小土豆，今天和Betty奶奶呆在旅馆里好不好？”先和他打个商量。
“可可小姨，你不要Tom了？”这说着话大眼睛里就要涨水汽。
完！看他这小模样我立马没电，“小姨要你，小姨要你！一起出门吧，小祸害，把可可小姨的大围巾披上，今儿个你是迷你版圣诞老公公！”
小Tom马上把自己用围巾裹严实，然后把手伸过来拉住我，真拿这小屁孩儿没办法，那就一起走吧。
我牵着他走在大街上，四周雾蒙蒙的一片不真实，我紧紧握着他的小手不敢放，这要是不小心松开了，走不出五步远就得丢孩子。
一看到Elegance他们家大门儿，我就想起了那个狂侃狂砍双不停的老狐狸，不免一阵心下惴惴，要是这老东西今儿个在店里，我是绝对讨不了半分好去。
推开有些沉重的大门，Brand先生正坐在他的老位置，看到我们走进来连忙迎上前。
“节日好，王小姐，能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见到您，真是很荣幸。”Brand先生的笑容看起来比上次亲切多了，哼，也不知道他们在我那块手表上赚了多少英镑！我心里多少有些忿忿。
“您也节日好，Brand先生，很高兴再次见到您，也问候上次的那位老先生，他真是位健谈风趣的绅士，不知今天可可有幸否再睹他老尊颜？”
“哦，您说的一定是家父，他老人家今天出门访友，不在店里，抱歉不能和您相见，很遗憾啊。当然了，如果您有什么要事，在下也可效劳。”
不遗憾，一点儿都不遗憾！我大喜，今儿个一准儿是王可可幸运日，小土豆，等会小姨带你血拼去！
“还真是不凑巧，愿上帝保佑他老人家的健康。这次前来拜访确是有些小事要办，当然Brand先生您也是这方面的专家，能得到您的帮助也是我的荣幸。”话说得这叫一个费劲，咬文嚼字和写作文儿似的往外挤。
我拿出来那套珍珠首饰，粉红色的珠子饱满圆润，静静躺在盒子里，闪动着柔和的光芒，“不知您对这套首饰是否有兴趣。”
Brand先生带上放大镜，小心拿起项链凑到眼前，逐颗珍珠的看个仔细。我有了上次典当的经历，这次便能很好地保持神态自然，耐心的看他慢慢鉴定。
小土豆乖巧的坐在我身边，既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也没掏出小泥人摆弄，表现了一个四岁小屁孩儿的最高教养。
过了半晌，Brand先生长出了口气，把项链放回首饰盒，斟酌了一下开口对我说，“王小姐的这套首饰，珍珠质量上乘，色泽饱满，颗粒均匀，而且都是漂亮的粉红色，果然适合女士们佩戴，不知您打算多少钱出让？”
“我认为，300英镑恰好能体现出这套首饰的价值，您以为呢？”咱先多要点儿，不行再降价。
“王小姐，恐怕您有些高估了这套首饰的价值。”Brand先生被我的狮子大开口震到了，表情有些僵硬，“您不是业内人士，对这种产于贝壳中的珠宝也许不太了解，如果是几十年前，您这套首饰确实具有300英镑的价值，但是在1908年，一个叫御木本幸吉的日本天才，成功的发明了人工养殖正圆型珍珠的方法。您这套首饰，就是用一种被称作‘人工插核育珠’的技术培育出来，每颗珍珠只需要两年左右即可收获，虽然该技术目前并未普及，但是已有这类珍珠流入本国，所以小姐，我认为300英镑实在是有些超出它本身价值，或许您可以再考虑一下价格。”
MD，这个多事儿的日本人，晚发明两年能死啊，这下可断了我的财路，本来合计老狐狸不在店里，能多卖几个钱，没料到碰上个专业的Brand，我先前准备的骗词儿都用不上了，原想把这项链和什么东珠啊，皇室啊，满清啊，这些七七八八的套套近乎，结果人家稍一专业，我这边儿就没戏！怎么当个骗子都这么不容易，真丢人。
“您果然是专业人士，听您一席话确实长了不少见识，既然如您所说，这些珍珠并非真正的海女眼泪，而是人类智慧结晶，处于对自然的尊敬，我愿意降低100英镑，您看怎么样。”200镑也行，够我和小土豆花一气了。
“小姐，200英镑还是有些超出鄙店的承受能力，要知道，您这串首饰只是人为的产物，并不是大自然的恩赐。诚心诚意的，我愿意以80英镑来收购这套首饰，您意下如何？”
什么？！80英镑！这家伙是不是有些太欺负人了，竟然不学好，净学些老狐狸的卑鄙手段，想让我和小土豆喝风去啊？！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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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and先生，您好像一直在规避某个重要问题，这有损您作为商家的诚信和您本身的绅士风度。”我不甘心就卖80英镑，就算胡搅蛮缠也得说上两句，多当一分是一分。
“哦？愿闻其详。”Brand先生推了推眼镜说。
“衡量一件物品的价值，也许并不仅仅在于它是否源自天然，时机更是价值的一个重要因素。您知道，拿破仑大帝曾经钟爱铝制餐具，这并不等于说铝制品的价值高过金银，也不等于说当时没有制铝的方法，只因为铝在当时来说是新鲜事物，产量低。如您所说，那个日本天才在1908年培育出了第一颗人造珍珠，但是这项技术并未公布于众，换句话说，全世界目前该种珍珠仍旧依赖日本一家公司提供，就整个世界来说，珍珠市场远未达到饱和。对现下英国，人造珍珠就好像当年的铝一样，所体现的市场价值应该远高于其本身价值，您不能只强调它于天然珍珠的差别而规避现在的市场供求，这不厚道，先生，或许等到技术公开后，这种人工养殖的货色只能是厨娘围裙上的纽扣，但那不是现在，您说呢。”我先强词夺理的编了一大套，就抓住‘技术未公开，产量有限’说事儿，反正80年后珍珠也没说就普及到填阳沟，更何况现在还处于专利保密期。
Brand先生一瞬间语塞，不知该怎么接我的话茬，估摸在心里为了那句‘该技术目前并未普及’猛抽自己耳光呢。
我心下大喜，上次就觉得这位先生人性未泯，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功力不足啊，要是老狐狸在场，估摸现在说不出话的就该是我了，嘿嘿，我低头抓过Tom的小手一通揉搓，发泄一下心中的快乐。
“咳咳，王小姐，细细品来您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我愿意付您120英镑来留下这套首饰，您意下如何？”Brand先生想了一会儿说到。
“先生，我刚才一次性降价100英镑，就是出于尊重贵店，尊重先生您，给了您一个我能接受的底线，如果我刚刚开价250英镑，恐怕我们就需要不停的在几十英镑上面来回计较，这不符合我的人生美学，也有损您的绅士风度，更加看轻了这家百年老店。和上次的手表不同，那只是我的一个生日礼物，而这套首饰则是我的嫁妆，我的一个粉红色的闺梦，是要我的良人在上帝面前为我戴上，就像英国夫人们手上的戒指一样，如果不是为了我可怜的外甥，我不会轻易典当掉我的嫁妆，您这110英镑恕我不能接受。”说完话我就打算起身，“很遗憾，看来，我只能另觅买家了。”以前和我表妹逛街，这招欲擒故纵一向比较好用，也不知道跟这儿还能不能奏效。
“哦，您请坐下，请坐下，小姐，如此美妙的意义深远的首饰，当然值得140英镑这个价位，您看如何？”
嘿嘿，当然不能真走，其实最开始我的估价就在130英镑左右，现在就算不能再争取一些，这个价格我也满意了。
我刚想开口再掰掰两句，看能不能再提提价儿，小Tom突然跳下椅子冲进我怀里，呜呜呜~~哭得哽哽咽咽，“可可小姨，都是Tom不好，呜呜呜~~，连累小姨当嫁妆，小姨你把Tom送回孤儿院吧，呜呜呜，小姨~~，咱不卖了~~~”
小土豆这么一哭，整个把我搞蒙了，不知道这孩子犯啥病，能说出把他送回孤儿院的话，这是真的假的？！我一阵儿发急，刚想把他从怀里捞出来解释解释，就感到他小手在我腰上抓了两下。
嗯~~，这小鬼，有问题！我得配合好！
我搂紧了小Tom，“小土豆，是小姨不好，小姨没能耐，没钱买船票带你回中国，都是小姨的错~~~，小土豆放心，小姨就算是去卖血，也不把你送回去，咱们要死死一起~~~”
“可可小姨~~”
“小Tom~~~”
“可可小姨~~~~~”
“小~~”
看着我和小土豆一唱一和的没完没了的磨磨叽叽的一阵儿苦情，对面的Brand先生有些头疼的摘下眼镜揉了揉脸，“小姐，看来您的近况确实有些不妙，上帝保佑您，我愿意再加20英镑，您看怎么样，或许您可以给这位小朋友再买件厚实点儿的大衣。”
要不我咋就说这位Brand先生人性未泯呢，他真是个好人，还注意到Tom身上那件围巾披得跟小红帽似的，我本想就这么答应下来，可一转念，或许可以再多要10英镑给小土豆当个加班费，“170英镑，我最后的底线，希望Brand先生能理解，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希望您再多10英镑的慈悲。”
靠，脸皮算啥啊！我王可可现在就不要这东西了！
“170就170，不得不说，这可是天价了，小姐！”Brand先生有些无奈的点点头，不跟我们孤儿孤小姨的计较了。
“上帝保佑您，您真是英国绅士的典范！”
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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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小Tom走出Elegance首饰店，心情万分舒畅，上次在老狐狸哪儿吃的亏，多少补回来了点儿，虽然靠得是Brand先生的好心肠。
“可可小姨，什么是嫁妆？”刚一转弯，小Tom就好奇的问。
“嫁妆啊，就是将来小姨嫁人时候一起带过去的东西，金银啦，首饰啦，衣物啊，小土豆干嘛问这个，你是男孩子，用不着嫁妆啦！”我还沉浸在170英镑的喜悦中，顺口答道。
“那小姨刚刚把嫁妆卖掉了，是不是以后就不用嫁人了？”
咳咳~~~，被呛到，这破孩子，咒我嫁不出去！我一把掐上他的小脸蛋儿，“小姨不用嫁妆也能嫁掉！”
“呜！呜呜！可可小姨放手啦！”小鬼连忙点头，乖巧的很。
“晚上多吃点儿，脸上一点儿肉都没有，掐起来手感都不好！”我又揉了揉他的脸，牵起他赶奔地铁口。
走着走着突然想起来，“小土豆，你刚刚说回孤儿院哪句话，真的假的？！”
“可可小姨~~~，Tom会乖乖的啦~~~~，你别不要小Tom~~~~~~~~”小土豆开始带着颤音的哽咽。
咳咳~~~，再次被呛到，刚才还嘟嘟囔囔的对我掐他小脸有意见，这马上就说变脸就变脸，这小子人才啊！我以前咋就没发现，这小鬼还挺会装，魔王大人就是魔王大人，一小点儿大就这么狡猾，以后长大可咋整！
哼哼，不过还是我王可可聪明，识破小屁孩儿的伎俩了，哇哈哈哈~~~~~
“行啦行啦，小祸害，别装啦，你知道小姨不会把你送回去，再装小姨就不带你去血拼了啊~”小鬼闻言闭上嘴，于是世界清净了。
又走了一个街口，突然听到小Tom轻轻的说了句，“可可小姨，等Tom长大了，给你买最好的项链当嫁妆。”
我瞬时心里一阵热乎乎的，原来养小孩不用什么真正的回报，有他这句话就啥都够了，我用力握了握他的小手，没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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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回到霍姆斯夫人旅店时，小Tom已经从里到外一身崭新，雪白的小衬衫，深灰色的小毛衣，漂亮的黑色厚呢子大衣，花格子围巾加上小皮鞋。小鬼这两天吃得好睡得好，眼角的淤青淡到几乎已经看不见，Betty看到我们进门就在他脸上左右亲了两大口，现在他可真是粉嫩粉嫩的招人爱。
晚上，小土豆看着新睡衣不太想换，说是喜欢原先我做的，没想到他对我的手艺这么给面子，我大喜，真是个贴心的小可爱，高兴地多给了两个晚安吻。
当我们在《西游记之猪八戒撞天婚》的故事里昏昏欲睡时，我朦胧的想起来，既然这小鬼不喜欢新睡衣，干嘛还让我多花钱，这败家小孩儿……呼~~
…… 等我明天掐他脸蛋儿~~~呼~~~~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小魔王的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