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花不再》念睡

72、第 72 章

　　早上太监送来早膳。
　　“大皇子，奴才给您送早膳了，大皇子，大皇子！”
　　何苼从耳房走出，“还请公公见谅，大皇子刚回宫还有些不适应，昨晚上闹腾了很久才歇下。公公将东西给我就行，等大皇子起来了，用完早膳，我再把食盒亲自给您送去。”
　　公公见何苼模样好看，还柔声细语，心里留下了个好印象，说话的语气也好了很多。
　　“大人，不打紧的，奴才等中午送午膳时再一同取走，也是可的。只是大人刚回宫中，有些规矩大人不了解，主子做的好不好，连累的都是我们这些个做奴才的。”
　　何苼见其话里有话。
　　“还请公公赐教。”
　　公公后退一步避开了何苼的礼节。
　　“不敢不敢。大人，大皇子乃皇上和皇后的嫡出，身份地位与其他人自是不同，每日需晨昏定省，此时皇上应是在养心殿，皇后也在身边侍候。”
　　何苼行礼，从腰间的荷包里拿了几颗小金豆塞到公公手中，公公嘴上推辞，手上动嘴很是诚恳。
　　“大人，您太客气了。”
　　公公说完，便把金豆子塞到袖子里。
　　“公公在宫里行走，见过的东西都是顶好的。但大皇子长年生活在宫外，十年前又得了疯病，生活过得清苦，所以这些个小玩意儿还请公公不要介意。”
　　公公同情点点头，“大人辛苦了。”
　　二人寒暄一会儿，何苼便到大皇子的房内，站在屏风外侧。
　　“主子，该起了。”
　　大皇子将被子蒙过头顶，瓮声说道。
　　“好苼苼，我忙了一晚，让我再睡一会儿。”
　　何苼绕过屏风，站在床边。
　　“主子，咱们现下在宫中，有许多规矩要守。”
　　大皇子用力将被子蹬开，蹭的一下从床上爬起。
　　“哼！！！！！！！！”
　　何苼忙到外面打水。
　　大皇子从木施取下衣服，穿上。
　　何苼伺候梳洗。
　　“真麻烦。”
　　何苼宠溺地摇摇头。
　　“忍过这一阵就好了。”
　　大皇子清楚不是他的错，但耐不住起床气，半晌不想和他说话。
　　何苼领着大皇子前往养心殿。
　　尚扬见到大皇子，一瘸一拐地进门通报，好一会儿，尚扬才出来将大皇子带进去。
　　大皇子一进门，看着端坐喝茶的皇帝和皇后，立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皇帝和皇后一番惊讶，难道大皇子转性了？
　　大皇子的额头通红，然后坐在地上大哭。
　　“哇哇，哇哇，哇哇。”
　　周围伺候的宫女和太监，忍不住发笑。
　　皇帝感到万分丢脸。
　　“尚扬，还不赶快将大皇子扶起！都什么时辰了才来，朕和皇后都用过早膳，朕就不留你了。”
　　皇帝草草将大皇子赶走。
　　大皇子脸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一出门就冲到何苼身边，皇帝见状皱眉。
　　“尚扬，大皇子身边的侍卫是谁？”
　　“回皇上的话，大皇子身边的侍卫是当年万寿寺侥幸逃脱之人，奴才为着此事专门对此人调查了一番。他家中只有一老母，为人还算是孝顺正直。之前做过镖师，后来宫里招侍卫，他想着拼一把前程，结果得罪了人，被送到万寿寺当差。当年万寿寺发生火灾，她母亲听到消息，一急之下一命呜呼，还是周围的邻居好心，帮忙安葬。奴才在接大皇子回来的路上，还问过为何还愿意待在大皇子身边，他说，他家中已无人，既然如此还不如在大皇子身边混口饭吃，而且大皇子确实可怜。”
　　皇帝不发一语。
　　皇后心中若有所思。
　　气氛很是尴尬，皇后身边的宫女，轻轻推了推皇后，眼神示意。
　　“皇上，臣妾宫里还有事，先行告退。”
　　皇帝点头，“皇后不要太累了。”
　　皇后行礼离开。
　　皇后除了养心殿，回到自己的房中。
　　“来人，让大皇子到本宫这儿来。”
　　一盏茶的功夫，宫女领着何苼和大皇子到正厅。
　　“皇儿，今日早膳用得可好。”
　　大皇子流着哈喇子，摆弄手指，半声不吭。
　　何苼主动解围。
　　“还请娘娘恕罪。”
　　何苼替大皇子磕了个响头。
　　“回娘娘的话，大皇子今日还未用过早膳。”
　　“欧？为何，可是伺候的奴才不尽心？”
　　何苼趴在地上。
　　“回娘娘的话，宫里吃食定是精致可口的。只是大皇子…”
　　何苼欲言又止，眉毛一挑，样似难以开口。
　　“你但说无妨。”
　　“娘娘，宫人送来的东西太过精致好看，大皇子如今孩儿心性，看着些新鲜玩意总是喜欢拿手摆弄，今早的吃食…已被大皇子折腾完了。”
　　皇后笑笑。
　　“本宫当是什么大事。大皇子刚回宫中，本宫与他也许久未见，对他的习惯也都是从旁人听说的。你既与他亲近，不如以后大皇子的喜好之类之事常告于本宫。大皇子是本宫的孩子，看见他和本宫陌生，心中很是伤痛。将来成事，本宫定不会亏待于你。”
　　何苼感激涕零。
　　皇后在大皇子和何苼离开殿内的同时，宫女送来一个纸包交给何苼。
　　“娘娘信任于你，才将如此重要之事托付于你，不要辜负娘娘的期待。”
　　何苼激动地将纸包接过，手一抖把纸包丢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