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误》北端

85、尾声

　　这一年，是他们在美国。洛杉矶的家里鲜花树木昌盛，特别是来时钟的茶花，开得格外的好。院子里还有一方中国园林，小池塘里造着大山水。风景在窗户里面，看风景的人站在风景里面，湘铭说，你这个奖也好意思去领。你设计的跨海大桥的造型明明是……。

　　嘘。伽严说，只有你知道。

　　拿人家来做模特，…你也好意思。

　　放心，你要不愿意，我辞了这个奖也行。反正我最重要的奖已经领到了。

　　伽严指着墙上的照片。粘合起来的照片还有明显的撕开痕迹，不过不重要，因为有那裂缝，他们才再也分不开了。

　　哦，是那个协会奖啊。湘铭说。

　　不对。他说，是你啊。

　　嘿嘿。

　　你知道。你又骗我。你这只小坏鸟。

　　我不是小坏鸟，小笨鸟，说了多少次了。

　　知道了。你是女武神。

　　啊？

　　我是你的英雄。

　　不害臊!

　　英雄的后代都在这里，你可不能不认。

　　湘铭想了想说，我想吃苹果 。

　　好啊。伽严说，等我吃了你，我再给你削。

　　湘铭很无奈。看来他又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他都快六十的人了，还非得要生老三。也不管她都也是四十好几了。她还能生，只是不想生，觉得自己真是累得够了。但是好多事真的她做不了他的主，以前是这样 ，现在还是这样。他非得要，那她又能怎么办呢。

　　反正她做家庭主妇做了这么二十多年，早就做成了事业了。他要怎么闹，她也有办法制住他，只是她还是喜欢纵容他的闹 。

　　他们的女儿，在多年以后终于出生。

　　某年伽严问湘铭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在1935年回国。她说是因为那时候听说日本人闹得很厉害，成立了华北自制政府。她怕她不回来，他会一直在北平等她。以他那样楞的性格，一定不肯走。

　　原来她是回来和他共赴国难的。她这一生都在和他共同面对各种危难，好在他足够坚强，他护她周全了。他得意，他也知道，这同样也是因为她的好。

　　她是女武神。他是她是英雄。谁也没有委屈谁。这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