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找到你》莯沁

12、第 12 章

　　酒会并没有持续太久，在开标之前，司江承和司景凌以及其他评委将先行召开评审会，商议结果，预定在下午三点半的时候宣布。
　　别人怎么揣摩也甚是奇怪，且不说董清芷和萧清川的表兄妹关系，方案交给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负责，萧清川又来为她站台。他们到底是想得到方案，还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人不得而知。凑到萧清川旁边，试探试探也不失为一个机会。
　　A公司：“萧总培养新人啊！”
　　B公司：“萧总启用新人，真是年轻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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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萧清川笑笑：“只是让自家妹妹长见识。”
　　也有人八卦说：“怎么不请师傅带着呢？”
　　萧总只笑不语。
　　手表的指针指向三点半，会议室的门悄无动静。清芷有些紧张，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着小拳头，手心攥疼了都没有感觉，全身僵硬无比。
　　萧清川看到清芷的模样，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宽慰道：“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控制不住啊！”清芷有些委屈。
　　四点半，依旧没有响声。
　　清芷的手似大冬天般冰冷，菀童把热水递给她，一个下午没有喝过水。以前在学校忙作业，清芷一天不喝水就会头疼，要好久才能缓过来。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会议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众人围了过去，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
　　司景凌清了清嗓子：“下面我将宣布此次招投标的结果。经过评审组的商讨后，一直决定将城南司式老宅交由……”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下面殷切期盼的众人。
　　突然不讲话了，清芷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突然听不见了，拿手在耳边“啊啊啊”的试着，景凌觉得很搞笑，稍稍抬步往清芷的方向靠了过去。
　　“清芷啊！”景凌开口喊了她。
　　“啊？”清芷抬起头，“你喊我啊？是我中啦吗？”
　　景凌说：“你耳朵听得见，别再揪了，女孩子招风耳不好看的。” 接着他又一本正经宣布：“本次中标单位是——萧式集团，也就是说旧宅改造方案由董清芷总设计师负责。”
　　清芷的耳边一直回荡着自己的名字，从前都不觉得好这个名字好听的，现在觉得特别的顺耳。呆呆看着清川傻笑。清川说：“走吧，要去签合同，别让司总等我们。”
　　讨论之所以用了那么久，是因为评审认为清芷的设计太过于前卫，他们更偏向于中规中矩的中式设计方案。于是乎，司江承和司景凌引导他们的讨论，不断地往清芷的方案靠过去，到最后评审们方才发现自己偏向了清芷的设计方案。司式的两位领导很是满意这样的结果，拍板由萧式获得城南古宅改建案。
　　在场的人傻眼了，他们尽然输给了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议论纷纷。一直不说话的司江承开口了：“等整个项目完成后，我们诚邀各位光临。”
　　一句话，十六个字就把下面的人镇住了，同时也给他们透漏出一个信息，司家极为满意这个方案，你们再议论便是怀疑司家的眼光。
　　“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庆祝，辛苦你们了。”萧总对着沉浸在欢呼中的下属们说。
　　此时的清芷，还沉浸在司景凌宣布中标单位的那一刻，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会，比小时候，外公兴奋地告诉她作品获得了国际奖更为直观、刺激，滋生出来的情感是对归属感的骄傲与自豪，让她说不清道不明。
　　看着众人兴奋地朝大门走去，萧清川转头等还在蒙圈中的清芷，偷偷拍下自己妹妹的呆懵蠢样，发给某人后，走去唤醒她：“人生第一场胜仗，我这个哥哥要好好为你庆贺一番！收好你的蠢样子，现在你可是萧式的新人设计师啊！”边说边得意洋洋晃着偷拍照。
　　呀，这么蠢的样子，怎么能落在他手里，今后岂不被压榨的更厉害啊，清芷立刻摆出一张迷死你的笑脸，甜甜的说：“我给外公打个电话报喜，借你手机，我手机没电了。”
　　萧清川当然清楚她要干什么，反正已经发出去了，坦然地就把手机丢给了她。
　　这么容易就让他交出手机，清芷心中警铃大响，肯定有陷阱！但是不管了，先删掉再说，麻利的按下删除键，递还过去，大步向外走。

　　司景行有个习惯，那就是每天都要赶在日落之前看完所有的病号，因为日落后阳气会逐渐衰弱，易受寒邪。紧赶慢赶，终于在四点四十五分看完了所有的号。肖鹏傅走了进来，调侃道：“师兄魅力大啊，保守估计百分之八十是冲着你的脸来的。”
　　沉默是最好的回应，景行继续整理桌上的物品，眼皮都不愿抬一下，说实在的，一天看了一百多号的确很费神，还要面对病人家属的各种“示好”。然而这种疲惫感在看到萧清川发来的信息后被自动过滤掉了，对着肖鹏傅说：“一会儿下班后你们是不是要去星悦汇啊？”
　　“是啊！怎么想到问这个。”
　　“哦，突然想起晚上没什么事，多算我一个。”
　　“你晚上不是说要赶报告吗？”回答他的是一个冷冽的眼神。好吧，他闭嘴，但是可以在群里和大家聒噪这个重磅消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啊！聚会的热情空前高涨，这都要归功于司大医生的个人魅力值。
　　天算与人算都算到一起了，所以，景行与清芷这两拨人在星悦汇门口“不期而遇”了。
　　原本在应付同事的聊天的景行一眼就找到了清芷，和身边人招呼一下，大步迈了过去，“清芷，恭喜你，处女座就相当的完美！”
　　有些昏暗的前台，清芷用力睁了睁眼，今天的招标会耗去了所有的精力，想着结束后直接躺倒，却硬是被拉到这里来聚会，完全提不起精神来，偏偏还遇到了熟人，收了收疲惫感，看清了来人，说：“谢谢司医生！好巧在这里遇上。”
　　司医生，下次不能再让她叫得这么生分了！“恩，不巧。”景行回她。
　　恩？不巧？清芷想着这下接不下去了，尴尬的低头。
　　看着她低头，景行知道小姑娘不知道怎么接而掩饰自己的尴尬，又补充说：“故意制造的偶遇。”眼神瞟了一下她表哥的方向，被瞟的人偷偷移开视线，不背锅。
　　接不下话题的清芷选择数脚趾头，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我知道这附近有家港式餐厅，去试试么？”景行对着她的脑袋说。
　　应该是和自己说话吧，清芷抬起头对上正温柔望着自己的景行的眼睛：“哥说是为了帮我们小组庆祝，我走不太好吧！”
　　昏暗的光线给眼波里的深邃增添了一□□惑感，像是被吸进去般，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讲出来了：“想去的。”
　　脑回路慢了一拍，瞟了一眼自家表哥的方向，捂了捂嘴巴，像是在说服自己，也像是在怂恿景行：“你能带我去，是吗？”
　　点点头，行动快过了神经元反射，捞起清芷的手腕，走到萧清川面前：“突然想起来家里装修上有个问题，借用一下清芷。”说话的音量正好让随行的人听见了，朝肖鹏傅示意般的点下头，在一众人的目光中，拉着一脸懵的小姑娘离开了。
　　两人快步走了一段后，清芷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用唱歌了真轻松！”
　　看到景行疑问的表情，坦然地说：“小学音乐课考试，老师让大家一个一个上去唱，我把老师教的歌唱出了自己的曲调来，被大家笑话，自此后我就怕唱歌了。”所以清芷是不会和景行继续这个话题的：“你说的那家店在哪里呀？好饿了！”
　　习惯性的要用右手揉肚子，才发现手腕还被景行拉着呢。旁边刚出炉的鸡蛋仔香味让清芷的胃忍不住“咕咕”叫了两声，还好周围人多声杂，应该不会被他听见肚子的抗议声。
　　景行看着清芷有些发亮的眼神，瞥了眼小店，原来是饿着了，于是让店员装了一份，递给她：“先垫一下肚子，还有一段路。”
　　吃着东西的清芷模样有些可爱，景行想揉她脑袋的手，举起的手被清芷看到了，怕她反感，顺手一指。“就在那个方向了。”默默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不能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