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找到你》莯沁

11、第 11 章

　　一大清早，景行被自己的生物钟叫醒了。手机上有清芷在凌晨发来的信息，点开来，是被人型化了的柴胡、当归、白芍、白术等的卡通形象，保留住了各自特色，很有意思，发了个大拇指表扬她。但看到那个时间点，景行皱了皱眉，又没有好好睡觉，下次他要想点办法治治。
　　清芷再一次掐着时间点到公司的，急急忙忙泡了一杯特浓咖啡提神。临近招标会，公司内部有不少人等着看她的好戏，压力很大，但是反观自家表哥，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十点钟，萧总过来审定最后的案子。
　　“恩，不错不错。”
　　一组人懵逼地看着他。清芷开口说：“萧总，您提点建议吧！”大家跟着应和。
　　“我觉得很好啊！这种设计思路能想到的人肯定没有！”萧清川并没有说错。说实话，当他看到效果图时有被惊艳到，传统元素与现代气息的碰撞，最大化利用了原有建筑本身，的却是佳作，尤其是他们提出的设计概念。
　　当清芷第一次把自己做出来的图纸拿出来与他们讨论时，他们就被震惊到了，不是，是被这种意境深深吸引过去了，让人仿佛置身在一幅幅画中。原本他们内心的担心，一下子消散掉了，对清芷由心的佩服。
　　周四的招标会在澜湾湖酒店举行。除了汀南设计外，还有一些外省单位参加。业内圈子不大不小，彼此都有些熟识，等待的时候各自聊着天，谈论最多就是萧式怎么没有看到有人来。清芷这种小角色，自然不会有人认识她，索性躲在角落里玩会儿手机吧。
　　丁梓楠看着清芷离开的背影，问菀童：“你们的总设计还没来吗？”这不应该啊，难道萧式没有打算竞争？他心里暗暗想着，这是什么情况。
　　菀童并没有回答，而是说：“谢谢丁总关心。”
　　没有一会儿，紧闭的会议室门打开了，众人纷纷走进去，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清芷站起来，长舒一口气，听见手机短信提示：清芷，加油！四个字，倒是符合司景行有些高冷的范。做了三个深呼吸，进去候场。
　　根据抽签的序号，清芷他们在第五个。后面是丁梓楠的汀南设计，他从进场就注意着萧式的动向，马上陈述了，也没有看到他们任何一个当家设计师的身影：“清芷，你还不催催你们总设过来，就要轮到你们了！”
　　“不用催，已经在了呢！”
　　“我怎么没看见啊？这个案子你们是王总还是张总啊？”
　　没说上两句，有人出来喊了：“请五号萧式董清芷总设计师准备。”
　　整理了一下套装，起身，和菀童走了进去，留下愣住了的丁梓楠，他万万没有想到，萧清川尽然让董清芷来当总设计师。觉得自己中标的可能性又多了一点。这个案子成功了，可以让他往一线设计师的行列进发，尤为重要。
　　清芷在7位评审面前站定，深鞠一躬，作自我介绍。只是，主评审好像有点面熟，似乎自己是在哪里见过的。他左手边的年轻男子也熟，好像是才见没多久的。没有多余的时间想其他事情，现在是要全力以赴来争夺案子的主设计权。给菀童一个眼神，示意她开始。
　　评审等待着她的讲解，低下头翻看手里的资料。开场的是一阵悦耳的鸟叫声，以及舒缓的音乐。屏幕上切换着他们在早晨、傍晚、夜晚、凌晨等时间段里拍摄的古宅天空。年久失修，部分屋顶坍塌，有的则斑斑驳驳落下几束阳光，给人一种时间停止的错觉。
　　照片切换的最后展示出了他们团队的设计理念——让时间停驻。
　　清芷说：“请评委老师闭上眼睛，想象着你是一位疲于城市忙碌而匆匆带着家人前来度假的游客。推开木门，闻到了阵阵茉莉花香，在往里走，流动的水声滴滴答答，看见了一方池塘，有鱼、有荷、有假山、有水流。进去便是堂内，黄亮的灯光打在木质镂空前台。您取了房卡，走在移步换景的走廊里，最终在一扇木质雕花门前停下脚步。推开门，外面的自然光线照进来，屋内是简洁的现代化设计和中国古典园林元素相搭配。灰色墙面，搭配白色家具，有蜡烛台点着点点星光。晚上，月光倾泻下来，地面的感应灯亮起，不打扰大自然给予的光亮。躺在床上，见到了久违的星星和一抹月亮。沉沉进入梦乡的你，再一次听见了鸟叫声，新的一天来临了。”
　　屏幕上切换着整体建筑的外围效果和室内设计的呈现效果图。现代化装修风格的简洁、低调与古典中式设计的庄重、奢华相得益彰。
　　司景凌暗暗佩服，这个方案让他眼前一亮。激烈的矛盾对撞没有冲突，反而是满足了不同人群的需要。小姑娘还在里面隔出了清吧与茶馆，有意思得很。
　　清芷努力的阐述着自己方案与设计考量，根本不知道她未来的公公和大伯甚是满意，只是不好表露出来罢了。
　　陈述完毕，清芷走出去后长长叹了口气：“我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菀童宽慰道：“没有没有，表现的很好啦！把我们想要表达出来的内涵都展示出来了！”
　　“你没发现评审都没什么表情吗？”
　　“他们说不定是故意摆张扑克脸呢？”
　　“不过说来，我觉得坐在中间的两个人有点眼熟，让我想想啊！总有一种我见过的感觉。”
　　“你个脸盲症患者能想的起来？”菀童敲了她一下。
　　等结果是一件苦差事，然而今天的局面有点意思。原本以为萧式的总设计师可能是迟到，谁都不曾想到会把这个有点分量的项目交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来挑大梁，甚至连挂名的知名设计师都没有。所以，自清芷进去陈述、答辩时，其他几家公司都显得跃跃欲试。
　　A公司：“你看你看，萧式的这个设计师都没听说过，看样子我们有戏啊！”
　　B公司：“有点看不懂。如果萧式想放弃为什么还要来竞标呢？不自打脸啊！”
　　C公司：“除了萧式，近期成长起来的汀南设计也很强劲啊！”
　　D公司：“是啊是啊！况且祁老的孙女也参与其中。”
　　……
　　和其他公司的人员不熟，出来后的清芷带着菀童直奔酒店的咖啡馆等萧清川，其他组员也就随他们去了。上午答辩会结束后，司式集团将举办感谢会，款待所有的竞标单位，当然萧清川要来给公司撑场面。
　　眼看着指针要走到预定时间前的五分钟，萧清川总算来了。菀童是公司少数几个知道清芷和清川关系的内部人士之一，只是她从没亲眼见过两人相处场景。
　　“太子哥，你时间掐得好准啊！”清芷快等的不耐烦了。
　　“格格妹妹，彼此彼此啊！”他向来对于清芷早上踩着时间点上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吧！发扬准点精神去。”
　　他们到会场后没多久，司江承领着司式一众人走进来，在台上感谢了投标单位和组织单位，宣布感谢会开始。
　　清芷不喜欢这种应酬，看着餐盘里精美的食物，脚底抹了油似得。萧清川一把拉住要开溜的她，低声说：“你是今天萧式的重要角色，跟我敬酒去，带你认识认识对手们。”
　　丁梓楠携着一位美女走了过来：“萧总，久仰久仰。在下，汀南设计丁梓楠，这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祁汀，祁老的孙女。”
　　祁汀配合着端起酒杯：“萧总，久仰大名！”
　　萧清川回到：“丁总、祁小姐，幸会幸会……”还没有说完，司江承和司景凌也来了。
　　丁梓楠赶忙转向司江承和司景凌，想借机攀上关系，谋求发展。
　　“司伯父，好久不见。”萧清川不慌不忙的与司江承问好，边用右手轻轻推了一下清芷，“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表妹——董清芷，是这次方案的总负责人。”
　　“董小姐，我们见过哦！”司江承笑着对清芷说。此话一出，不但萧清川诧异，丁梓楠和祁汀更不用说了。见过，很难从这个词语中捕捉到他们熟悉的程度。丁梓楠在心里盘算着这次中标的概率。
　　一旁的年轻男子也开口说：“董小姐，我们也是见过的哦！”
　　清芷此时的大脑飞速旋转，陈述的时候她也觉得这两人有些面熟，但那时大脑没有空余的地盘给她盘算，现在集中所有细胞攻克，一一筛选着。对了，这不是司景行的父亲和哥哥么！
　　清芷像从梦中惊醒般：“您们好！刚才多有失礼，请见谅！”
　　“听景行说，上次你陪他去买建材了，他的那套公寓还要麻烦清芷多多操心啊！”司父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清芷花费了一点时间才想起他。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应该的。”清芷谦虚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