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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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和润玉走得近谁都知道，有心人自然觉得临渊不怀好意，其中以一直对临渊看不过眼的彦佑为甚，那位天界殿下是他干娘的儿子，上次她带走葡萄便是要破坏他们的计划，他说与干娘听后，干娘虽然有些生气，但依旧坚信不疑地说，要对付天界，临渊不可或缺。
这让彦佑对挖掘临渊的根底更有兴趣了。
可惜那丫头除了在洛湘府和璇玑宫之间来回走动，偶尔去去披云殿和星辰殿，表现得和天界一个普通的仙子没什么两样。
临渊这些天也并非没有收获，她昼伏夜出，发现太微亲自看守穷奇，这其中意味深长啊。
她的人手多数在妖界，其次是龙蛇混杂的魔界，天界有簌离的暗棋，临渊深信灭族之仇产生的恨，足以让一个人疯狂。
临渊南天门遇见润玉，润玉面对那张手带灵火珠的女子，每日辗转反侧，思来想去后，他决定私下去太湖探个究竟。
临渊则是收到魔界暗线的情报，他们已经和固城王搭上线，但他要主上亲自会面。
两人不期而遇，却见着天后往花界而去，临渊怕她是为了锦觅，以荼姚的性子，锦觅危矣。
“我跟去看看，殿下可否将此事上报天帝？”
这确实是最稳妥的做法，润玉前往太湖不急于一时。
临渊嘴上和锦觅计较，实际上却一反常态地关心锦觅，先是避开有心人的算计将锦觅带到人间，给了她召唤她的鳞片，天后寿诞后还一路护送锦觅回到花界。
“你小心。”他点头转身往九霄云殿去。
临渊到时，正好见天后对锦觅出手，临渊急出一掌，解了锦觅之危。
“洛湘府的小仙竟然敢对天后出手，今天本座就替洛霖好好管理一下属下。”
她掌心火焰升起，却见一个人影将临渊护在身后：“洛湘府的人还轮不到天后来管，临渊，护好锦觅。”
原来那日临渊带回来的花界精灵就是梓芬的女儿。
身后这两个丫头，一个是湘潇的后人，一个是可能是梓芬和他的女儿。
洛霖定会护他们周全。
天后和水神对上，两人僵持不下，天帝为了心心念念的花神，自然会出手召回天后，润玉拜见水神后，与临渊说他先回去复命。
润玉回报天界后，便又到花界来，他想叫上临渊和他一起去太湖，如果真的见到了画中女子，他至少不是一个人。结果正好见到临渊在树后静静站着，润玉刚想叫她就被临渊捂住了嘴。
润玉觑了眼房内，原来你还喜欢听墙角。
两人在树后静静地待着，润玉这才知道，原来锦觅是花神与水神之女，两人一起知道了上一辈的恩怨情仇。
临渊和润玉站在花界之外。
“你那天帝老爹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临渊轻笑了一句。
她这样说父帝，润玉也反驳不了她，在花神这件事上，父帝确实理亏。
“这下锦觅就是你等了四千年的未婚妻，你会娶她吗？”临渊平静地问他。
四千年前她还是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疯子，她与他毫无交集。
这是她唯一的私心，她想自己此生当真该有这一情劫。
“这是父帝为了拉拢水神仙上定下的婚约……润玉自己的意愿何足微小。”润玉嘲讽着说着。
“你就不愿争取一下？”临渊尝试着说。
润玉直直的看着临渊：“临渊，润玉并非良配。”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
“润玉只想当一个自由自在的散仙，形势所迫，活成了如今的模样。”
临渊坐在地上：“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和母亲一起游遍名山大川，早采朝露，夜纳星光。”
临渊冷静地分析这形势：“你这门亲事遂了你父帝的愿，却阻了你母神的路。洛湘府水族和天界貌合神离，此亲天帝必结，但你与锦觅结亲，身后便多了水神和花界的势力，在天后眼中是她儿子登帝最大的阻碍。”
“你的婚约，只是一场政治的交易。”
润玉含笑：“阿渊，你能看天界形势，就该知道其中的利弊关系，不是水神嫁不嫁女的问题，而是父神要借此机会收纳洛湘府；魔君昏庸，妖皇蠢蠢欲动，妖界关闭通道，说不定已在整装待发。”
说到底，你要娶的是水神对天帝的忠心。
临渊坐直身子，拉着润玉一起坐下，夕阳的余辉已经在天际，又到了夜神布星的时间了。
两人就此分开，谁也没有回头看对方的背影，润玉低头苦笑，临渊脸上是异常的平静。
临渊回到花界，水神要带锦觅去天界，让天帝收回锦觅身上的火灵之气。
“我用寒冰灵气压下她体内的火灵，伯父先休息一宿，明日再去也不迟。”
水神觉得在理，白日他也经历了太多。
临渊敲开水神的房门，洛霖不知道这侄女是来做什么的：“临渊，你来此何事？”
“恭喜师叔认回女儿。”
洛霖请她坐下：“这些客套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他点亮墙壁上的花灯，临渊问道：“师叔是否知道妖界入口被封印之事？”
“略有所闻，天帝派去探查的人还没回来，妖界，你是想回去了？”
临渊摇头：“临渊的家不在妖界。”
“……倒是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其实母亲的墓也不在妖界，要是让那些人找到母亲的尸身，怕是连全尸都没了。”临渊说道，“师叔要不要去一见故人？”
洛霖思虑片刻，还是跟着临渊出了去，太湖之上月色粼粼。
“想不到你将湘潇葬在太湖。”洛霖站在湖畔。
“母亲化作尘烟，飘散在太湖之中，说起来，还要谢过师叔四千年前的饶命之恩。”
洛霖对着太湖望去，烟波浩渺，水底的水族早不是四千年去的那些了。
“其实临渊之前骗了师叔，我的父亲不是太湖小仙，他还尚存于世，只是他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也无意与他相认。”
洛霖说道：“湘潇心高气傲的脾性你倒是全部继承了，连生身父亲都不认了，是他做错什么事，让你无法原谅？”
临渊缓缓摇头：“他是个很好的人。”
“那又是为什么？”
“水神仙上可知母亲平生只心悦一人。”
洛霖神情一凝，约万年前，他在妖界见到湘潇，她身负重伤，说自己命不久矣，洛霖顾念同门之谊将其救下。
“你冒三界之大不韪将我这个通缉犯救了，不怕你的天帝陛下降罪？”湘潇靠在石壁上，全身的伤口把青衣染成了深色。
洛霖第一次见这个大师姐时，她已经拜入元君门下多年，修的是明明修身养性的功法，但斗法三个师弟师妹合在一起也打不过她。
湘潇对他们三个很是照顾，直到后来，元君将师姐逐出师门，随后便听说她回到杀了妖皇被各界追杀之事。
他和临秀梓芬本想出上清天去救助于她，却被师父扣住。
“师姐这些年过得好吗？”洛霖用灵力治愈她的伤情。
“听说梓芬和太微在一起了。”湘潇闭着眼睛，她的伤势太重，再怎么修养，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你的兄弟，抢了你最爱的人。”
洛霖笑了笑：“只要梓芬开心，洛霖并不在意。”
湘潇低头苦笑：“洛霖，你可知我此生只心悦一人，那人开心，我便开心。”
在那时，他才知道原来湘潇有喜欢的人，但她却没有告诉他那人是谁。
洛霖照顾湘潇几日终是疲倦地睡去，醒来才发现湘潇已经不见。
“师叔？”临渊见水神发愣，便唤了他几句。
“她是和我说过……看到你，她应是和那个人在一起了，也算了无遗憾。”
临渊摇头：“那人已有心上人，是母亲使了手段，才有了临渊，所以我并不想让那人知道自己是他的女儿……”
“她还是如此偏激。”水神感叹道。
临渊望着水神：“师叔当真听不出临渊的话中之意吗……”
水神愣了一下，他想到一个不可能的猜想，他抬手一指，临渊的元神分明是一尾飞鱼，不对！
湘潇是龙，怎么会生出鱼来！
“临渊，你今年多少年岁？”水神问道，他并非不相信临渊的话，她所说之事湘潇确实做得出……但他不信，那个人是他。
湘潇对他是好，可她对临秀，对梓芬也是一样的好。
“九千七百六十三岁，临渊出生之时，角宿合月，母亲说是凶兆。”
洛霖掐指一算后埋头苦笑：“角宿主杀。”
他抬起手揽过临渊的肩膀，两人坐在太湖边上，银色的月光洒了一地。
“看来天道眷顾洛霖，让我一天得了两个女儿，你叫了我那么多声伯父，师叔，怎么就是不愿喊声爹。”
临渊抱着膝盖，她不想抬头：“因为我是自私的……”
洛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拍拍临渊的肩：“因为夜神？你怕他和锦觅成亲……所以又愿意认我这个父亲了？”
难怪当初她听到夜神的婚约后变得有些不正常。
“我觉得自己待他没什么不同。”怎么连水神都知道了。
“那你每日往璇玑宫跑什么，私底下传的那些，你是一点都没听着啊。”
“润玉见多识广，博闻强识，结合我这些年所见所闻，与他相谈颇有所得。”
洛霖笑笑：“看来你俩还合得来，天界有眼色的人都不会往夜神面前凑，那孩子看起来温和近人，剥开来尽是苦涩，没人能帮他，你还想应承这个婚约吗？”
临渊抬起头，水面的波涛下是什么，缺的是人去探索：“您都明白的。”
洛霖跟她并肩坐着：“你长了锦觅五千岁，经历的事情比她这个长于花界不知世事的孩子多。丧母之痛，四千年前的太湖之乱，以及前不久谋害火神之事……还有我不知道的许多，慧极必伤，你谋划的事情我管不着，但记得给自己留有余地，临渊，临渊羡渔不如退而结网，你的名字是你母亲给你的告诫。”
他偏着脑袋看向临渊：“对洛霖而言，子女的辛福远比什么政治格局重要，若我执意退婚，两方交恶，不正和了你的意，妖界的临渊殿下？”
临渊托着脑袋：“……我便是这般冷血无情之人？”
洛霖笑道：“若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感情和良知若是都没了，谋得天下又有什么用，所以我很满意现在的你。”
洛霖看得明白，他想置身事外，但天帝要把他拉入这趟浑水。
“您该把这话说给太微听。”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0章
